皮鞋與地面的響亮摩擦聲由遠及近地傳來,樓道的拐角處人羣說話的嘈雜聲也慢悠悠地飄入了七班的教室內。
陸朝聞先是一愣而後立即鬆開了抓住朱箐的一隻手:“你快出去。”
朱箐此刻也不管內心剛升騰起的怒火,連忙點點頭,向着教室的門跑了過去。
“箐箐,你怎麼會在這裡?”朱箐剛跑出教室門,就迎面撞上了朱國慶。
“我……”
正待朱箐不知道如何回答纔好,朱國慶便望向了她的身後。
“陸朝聞,又是你!”朱國慶一看到她身後,陸朝聞正一臉雲淡風輕地望着自己,就氣得直髮抖:“上次讓你們跑圈,還沒有長記性!這次又是帶壞我女兒!身爲七班的班長,你不以身作則,反而帶着同學在這裡助長不良之風,你說該如何處理?”
“爸!”朱箐一看朱國慶又要發怒,慌忙扯住了他的袖子:“不是他們的錯!是我不顧阻攔偏要進來的!”說着,她的眼眶又紅了。
朱國慶一看女兒又要掉眼淚了,急忙摸了摸她的頭:“好的好的,不生氣了不生氣了。”
接着,他轉身對着身後的評審團道:“你們先拍照,我去檢查一下。”
隨後,他一腳邁出,跨進了七班教室。
鴉雀無聲。
所有的人已經靜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雙眼目不轉睛地盯着朱國慶,望着他在桌子的縫隙間來回地穿梭,竟然還時不時地發出了讚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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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的徐琛卻是雙手緊張地攥在了一起,望向蘇玖的目光焦急而又關切:“有把握嗎?”
蘇玖沒有答話,只是面色凝重地微微點了點頭。
朱國慶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教室的後方,望着栩栩如生的斯諾登水蘭,他略帶讚賞地點頭:“可以啊,沒想到這樣一個班竟然隱藏着繪畫奇才!”
接着朱國慶轉身。
在他回頭的那一剎那,教室側面牆上的白布在一瞬間被扯了下來。
蘇玖手中攥着白布,朝着徐琛輕鬆地笑了笑:“沒被他發現。”
“幹得漂亮!”一側的陸朝聞略帶佩服地朝着蘇玖比了個大拇指。
“真是奇怪,”朱國慶狐疑地望向側面的牆壁:“剛纔這裡明明有一張白布的。”
“算了。”下一瞬朱國慶就搖了搖頭,將剛纔的景象當成了自己因年紀大而產生的的幻覺拋之腦後了。
他走向窗邊。
“真是的,天氣這麼冷,你們怎麼還把窗戶開着,到時候着涼了對於身體可是有很大影響的!”朱國慶轉身便看到了牆壁上嵌入的窗戶正敞開着。
說着,他便走了過去,向前伸出了手準備將窗戶關上。
“啊!”一聲驚呼傳了過來,在偌大的七班教室裡迴盪。
朱國慶猛地後退了一步,左手捂着右手,正疼的直跺腳:“這是什麼窗戶!”
蘇小祁已經忍不住在課桌後方躲着偷偷地笑了起來,朝着蕭依嫿直點頭;魏靈早已經拍起了桌子,上下牙齒合都合不攏;陸朝聞面色通紅,緊緊閉着雙脣瓣,努力不讓自己的笑聲發出。
朱國慶邊揉着發痛的手,邊朝着牆壁仔細地看。原來那一扇窗戶並不是真正嵌在牆壁上的,而是真真正正被畫上去的,只是朱國慶將它當成了一扇真正的窗戶,右手觸碰到牆壁時纔會被巨大的力道衝擊到。
“太過分了。”朱國慶面色陰沉地甩了甩髮紅的手,然而接下來卻並沒有大發雷霆,而是慢慢地轉過身來,離開牆又走了幾步,雙手背在身後,兩隻眼睛開始仔細地欣賞起牆上的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