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琰一噎:“三嫂,我懷疑你是屬狐狸的吧,就這麼一個小問題還需要小爺用合作來換?”
“小爺?”諸葛沐皇舔着陸景琰對皇甫雲輕說話的語氣,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陸景琰:“小五,什麼時候你對長輩也這麼沒有禮貌了?”
陸景琰是委屈的沒邊了啊,他比三哥小沒有錯,但是三嫂的話,妥妥的比他小啊,算什麼長輩?
“長嫂如母,莫失莫忘。”有力的手指劃過皇甫雲輕的手,她只有他能欺負,卻也捨不得說一句重話,其他人,更不能。
“別,這麼說起來倒像是本殿強買強賣了。”皇甫雲輕舔了舔脣,可是眼裡還是帶着火熱,礦山礦藏,那可是寶貝。
“……那好吧,合作就合作。三嫂你現在可以說了吧,我三哥缺,哦不是優點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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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雲輕回眸扯了扯諸葛沐皇的袖子,拋媚眼道:“可以說麼親愛的?”
諸葛沐皇眸中含笑,寵溺無邊:“你說。”
皇甫雲輕這才轉過身對着陸景琰一副求知慾的臉,慢悠悠的說出了讓陸景琰崩潰不已的事實:“其實吧,你三哥怕苦這事,也不是什麼秘密了。你這些藥良藥苦口沒有錯,但是你三哥這矯情~恩不對,是可愛的小性子就是不願意喝可怎麼辦呢?”
“霧嚓,告訴我,我不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陸景琰求證的眼轉到了一旁看熱鬧的允賢和允墨身上,允賢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啊,沒錯每次他做菜苦了一點點,能被尊上他的眼神冷的如贅冰窖,進而懷疑人生。
“三哥,你不會真的怕苦吧?”
諸葛沐皇掃了一眼陸景琰,冷冷道:“認識十幾年了還不知道,這兄弟沒得做了。”
“別呀三哥,可是真的是良藥苦口。你早說呀,我還會給你加點化苦的東西,蜜餞啊蜂蜜啊甘草啊百合啊樹地啊黨蔘啊……”
諸葛沐皇的臉色越來越好看,在陸景琰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猛然發現自己被扇飛了。
“啊啊啊啊,三哥你竟然對我出手,啊啊啊。”在天空完美的拋出一個拋物線,陸景琰看着就要恰在樹上趕緊護着襠部改爲屁股落在樹幹上。
只聽見碰的一聲,陸景琰趴在了百年銀杏上,一副菜色。
“可以加這些東西,你這些年還給本尊喝這些鳥都不願意喝不願意吃的東西?”
“不是這樣的,三哥你聽我解釋啊,啊啊啊。”
諸葛沐皇傲嬌的轉頭,誰願意聽誰聽,反正他是不樂意聽。
發現了男人傲嬌的表情,皇甫雲輕覺得有趣的很,趴在他的肩膀上,手覆蓋上他剛纔扇飛陸景琰的手:“別這樣,他也是好心。”
諸葛沐皇點頭,垂眸看着她的眼:“恩,所以只用了三分力道。”
“……”
陸景琰在樹上聽見這話,直接選擇了躺屍裝死,這尼瑪太恐怖了,他可不想再被扇飛一次。
“這藥我拿一瓶回去分解分解,然後親自研究研究,連我都不能從表面看出來你的病症,你這病是不是從胎中便有的?”
諸葛沐皇點頭:“母妃當年在北漠皇宮被人下藥,九死一生,最後這病連着母體到我身上,是北漠秘藥,叫做母子離心。”
絲。
好狠的心,母子離心可是特別給孕婦下的,母親和腹中胎兒必須死一個的毒藥。
“知道是誰下的藥嗎?”
諸葛沐皇搖頭:“年代久遠,當時我還未出生,很多事情查起來要一層一層抽絲剝繭,有些線索了但是暫時還沒有確定,如果知道了,定要他血債血還。”
皇甫雲輕臉色凝重,擡眸看着諸葛沐皇好看的下巴,莫名的怒火從心中蔓延:“這也太毒了,別讓我知道是誰,要是知道了本殿一定問候他全家三代。”
諸葛沐皇揉了揉肉皇甫雲輕的臉蛋:“生氣的樣子也好可愛,哈~”
“呀,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傻瓜,我總算知道爲什麼你母妃要你有了子嗣才能尋仇了,你知道嗎母子連心如果在你身上也有,也會讓你沒有生育能力嗎?而且它在你身上凝結毒素,時間越久危害越嚴重。”
皇甫雲輕現在是恨死了當初給諸葛沐皇母妃下藥的人了,這藥作爲北漠秘藥早就絕跡了但是不知道爲何還會有人擁有。
“這麼嚴重?”諸葛沐皇收起了笑意,聞言,修長的指尖頓住,纏繞着皇甫雲輕髮絲。
“可不是嘛,這藥因爲絕跡已久,所以除了當世神醫或者是歷代皇族的祭祀書館中不能被外人窺探的秘籍中有記載,很少有人知道了。我前些年跟着師傅學醫的時候專研醫術成癡,所以回月落的時候溜進月落藏書閣去看醫苑的許多雜書和秘籍,其中有記載着北漠秘藥兩百年前害的北漠皇族子嗣衰微差點絕了後,統治者雷霆之怒這才被禁了,不知道是誰這麼神通廣大竟然留下了製作的方法。”
諸葛沐皇勾脣:“百密終有一疏,不奇怪。”
“啊啊啊,可是我生氣啊。”看着對面北堂姍和皇甫雲卓一臉震驚的表情,皇甫雲輕着才冷靜下來:“看什麼看,吃你們的飯。”
赤luo裸的遷怒啊,嚶嚶嚶,北堂姍大眼睛一縮,朝着皇甫雲卓的方向一躲。
皇甫雲卓的眼裡劃過笑意,不着痕跡的將北堂姍納入自己的保護圈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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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輕兒姐姐,我吃飽啦,讓雲卓哥哥送我回去,你和……咳咳,和姐夫好好聊。”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聲姐夫讓諸葛沐皇順利的被順毛,他看向兩人的眸子變得溫和:“允賢,送兩位出府。”
皇甫雲卓漫不經心的打量着諸葛沐皇,眸光交鋒的瞬間,帶着男子之間的博弈。
皇甫雲卓是在看,這個男人是不是配的上他皇姐。而諸葛沐皇是在看,她唯一的弟弟真實的一面到底是如何。
匆匆一瞥,像是草原上的獵豹進食一般,看着紋絲不動,看似毫無殺氣,但是一股隱形的氣流激烈的碰撞,最後歸於平靜。
“照顧好我皇姐。”
落下這一句,皇甫雲卓俊逸的臉蛋浮現出笑意,淺薄的烈焰眸子中帶着鋒芒,這一刻,不僅是皇甫雲輕和諸葛沐皇,連旁邊的北堂姍都被他這忽然的微笑給驚住了。
霧草,好帥,心跳加速了怎麼辦?
北堂姍愣愣的看着皇甫雲卓,步履微顛,皇甫雲卓深不可測的眸子對上了他的,溫熱的手搭上了她的手,帶着幾分難以言喻的灼熱:“走路可要小心。”
“奧奧。”小臉一紅,輕飄飄的,像是平靜的湖面忽然落進了一滴露水,水波四濺,微微的盪漾在少女惷心萌動的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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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無形之中的做了什麼妙不可言的事情。”看着皇甫雲卓和北堂姍之間似乎隱約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氣氛時,皇甫雲輕靠近諸葛沐皇,笑道。
忽然的靠近措不及防指尖讓他的胸臆猛地一動:“我的錯,讓你在我身邊,還有心思惦記着別人。”
皇甫雲輕勾脣一笑:“樹上還有一個裝死的五弟,不管了?”
俊顏平靜,他慵懶的打了一個哈切,豁然靠近她:“補覺,你說的。閒雜人等,自己會清場。”
“嗯哼,好的吧。”
“微微師妹,救命啊。”就在諸葛沐皇以爲一切事情結束了,可以回去補交的時候,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由遠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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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房旁邊的會客廳,低調的奢華,上等紅木做的地板,玉器,象牙,牛角,和稀奇古怪的異域奇珍隨意的擺放着,皇甫雲輕和諸葛沐皇並肩而坐,屈膝落座與茶案邊上,看着對面神色惶惶的柳離墨。
“幾日未見,師兄氣色不佳啊。”一面把玩着諸葛沐皇私藏的茶具,忍不住動手泡茶,一遍漫不經心的掃了柳離墨一樣,眼裡帶着笑意。
“微微,完蛋了。”柳離墨猛地坐在了鋪成着上好羊絨的地上,隔着一層冰涼的薄紗,倒是驅逐了幾分夏日的灼熱。
“恩?”
“我把他上了。”
噗,皇甫雲輕一口茶水差點將自己嗆到,諸葛沐皇連忙爲她順氣:“彆着急,慢慢喝。”
“完了微微,本少竟然把蕭輕塵給上了,霧草,喝酒誤事啊啊啊啊……”柳離墨一臉懊惱,女扮男裝這麼多年,竟然還做了這麼一件吊炸天的事情,他家將軍大人知道了,會不會揹着狼牙棒,千金錘來揍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