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雲輕到達柳離墨的府邸的時候,意外的竟然沒有看見一副愛恨情仇兩難全的場面。
空蕩的院子裡,柳離墨和蕭輕塵並肩坐着,柳離墨在替蕭輕塵包紮着傷口。
“喲,本殿似乎來得不是時候啊,恩?”拉着諸葛沐皇的手,微微靠在門口一棵樟樹上,皇甫雲輕打了一個哈切,無趣,這麼快就解決了?三師兄的戰鬥能力有點高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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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皇甫雲輕的聲音,柳離墨轉過身,看見諸葛沐皇和皇甫雲輕緊緊牽着的手,冷哼一聲:“不然呢,微微你想看見什麼場面,兩敗俱傷?”
“我倒是想做和事老。可惜啊,你們不給這個機會。”皇甫雲輕淺笑,帶着戲謔。
“得了,哪裡來的哪裡回去,天天秀恩愛你不嫌煩小爺還不想看呢。”柳離墨揮了揮手,一臉趕人的架勢。
相對於皇甫雲輕和柳離墨獨特的寒暄方式,在場的另外兩個男人可就是老實多了,皆是脣角含笑的看着自己的小女人,眼裡的寵溺快要溺死人。
“本殿還沒有嫌棄你們秀恩愛,我看的長針眼呢,你倒是嫌棄我了?”目光轉了轉,看了一眼頗爲狼狽的蕭輕塵,和院子裡散落的幾朵零星的向陽花,皇甫雲輕笑道:“還有這向日葵,倒是挺美的還帶着露珠,誰送的?”
柳離墨掃了一樣蕭輕塵。
皇甫雲輕會意,上前一步,撿起一朵向日葵,在手裡把玩。
“沐皇,送你一朵。”
“霧草,不要臉。”柳離墨看見皇甫雲輕的土匪作風,忍不住輕罵了一句。
皇甫雲輕眼神微眯,笑的邪魅:“怎麼,一朵花都捨不得?本殿還準備替你們兩個善後呢,鬧出了這麼驚天動地的一樁事,真當沒人知道了?不就拿你們一朵花嗎?還和本殿這種語氣說話。”
柳離墨被抓住軟肋,立刻偃旗息鼓:“給給給,喜歡都拿去吧。”
“那可別,這花可是暗藏玄機,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吧。”皇甫雲輕看着一旁諸葛沐皇遲遲不伸手的樣子,笑了笑道:“你倒是接啊,這時候傲嬌個什麼勁,你可知道這向日葵的花語?”
諸葛沐皇擡眸,慵懶的掃了一眼那並不是特別雅觀特別美豔的花,慢悠悠的伸出來手:“花語是什麼。”
“花語有很多,不過我最喜歡的是,愛慕和仰慕之意。”
皇甫雲輕講完話的瞬間,諸葛沐皇已經很寶貝的將花一把奪過,然後不動聲色的放在手中把玩:“既然你這麼喜歡我,那我就收了吧。”
看着男子脣角毫不掩飾的笑意,皇甫雲輕也好氣又好笑了起來:“德行。”
諸葛沐皇靠在皇甫雲輕的肩膀,貼着她的耳朵:“可是這是別人摘的,這次我就先收了,下次記得自己摘纔有誠意。”
“想得美,還想下次。下次怎麼找也得你給本殿送花纔是。”
諸葛沐皇看着皇甫雲輕嬌豔嫵媚的臉,含情的瀲灩眸,一時間心神盪漾,滿口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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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恩愛的,出門左拐右拐聽隨君便,但是不要在這裡。”柳離墨靜靜的吃了無數的狗糧,感覺受到了無邊的傷害。
“搞什麼,好像你沒吃過豬肉是的。”開過葷的人還純潔的跟什麼似的,他們就秀恩愛了,有本事他們也秀呀。
柳離墨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小爺走南闖北,殺敵無數,最想揍的就是你這丫的,狂的沒邊了。吃過豬肉怎麼了?”
皇甫雲輕勾魂攝魄的眼中秋波暗送:“沐皇,大師兄說要走揍我。”
“正好,最近有些手癢。”諸葛沐皇餘光掃了一眼柳離墨,看着眉眼彎彎的皇甫雲輕,無條件寵溺。
柳離墨瞥了一眼諸葛沐皇,哼了一聲,推了推身邊的蕭輕塵:“微微欺負我沒男人,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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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輕塵擡眸,一雙桃花眸和諸葛沐皇的對上,諸葛沐皇笑的溫和,蕭輕塵卻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
“怎麼,這個男人你奈何不了?”柳離墨替蕭輕塵包紮好傷口,看着他一動不動的模樣,感到好笑,剛纔說的像是可以爲她上刀山下火海一般的男人,現在倒是慫了?
“別人敢,但是對於他,還真的不敢。”蕭輕塵移開和諸葛沐皇對視的眼,看向柳離墨,眼裡有着溫柔:“尊主他,輕易不會動手。”
一動手,不慘,必死。
“什麼主?”柳離墨眼裡劃過驚訝,剛纔蕭輕塵叫北漠三皇子什麼?尊主?哪來的尊主。
諸葛沐皇沒有收回視線,幽幽的看着蕭輕塵,看不清楚情緒的眸色讓蕭輕塵也不敢多言。
“恩?”柳離墨這才感覺到一絲不對勁,視線掃了一眼默不作聲的蕭輕塵,再看了看巋然不動的諸葛沐皇。
“微微,你男人和蕭輕塵有秘密。”
皇甫雲輕隨意的擺了擺手:“哪門子的秘密,本殿心裡一清二楚他們講的是什麼,在場不清楚狀況的只有你一個。”
“草,所以就瞞着小爺一個,你們逗我玩呢。”柳離墨看着溫溫吞吞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的三個人,感覺到了深深的而惡意,這尼瑪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四個人只有他遊離在狀態之外。
“你要了解我男人做什麼?把你自己的男人看看緊便是了。”皇甫雲輕淺笑,諸葛沐皇的身份比較敏感,如果可以,還是不要宣揚,免得到時候露了馬腳會引來禍端。
“我男人?”柳離墨看了一眼旁邊神色的溫柔的蕭輕塵,心裡一動,面上卻還是傲嬌:“最終是不是還不一定呢,尚在考驗期。”
“那就希望三師兄早日抱得美人歸咯。”皇甫雲輕向蕭輕塵拋了一個彼此心領神會的眼神,而後道:“時候不早了,我要入宮一趟,你們兩個也小心些,畢竟身份敏感。有什麼風言風語我能處理,但是出了大麻煩本殿也無能無力。”
蕭輕塵和柳離墨對視一眼,點頭:“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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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府邸,皇甫雲輕和諸葛沐皇進了馬車,奔向皇宮。
“蕭輕塵和你……”點到爲止的問題,到這裡爲止,皇甫雲輕靠着美人榻,一副我等着解釋的模樣。
諸葛沐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不是心裡一清二楚嗎?”
皇甫雲輕挑眉:“清楚個鬼,我在等你詳細解釋。”
諸葛沐皇對着皇甫雲輕比了一個禁止發出聲音的手勢,一點一點靠近她,在耳畔輕輕的說道:“蕭輕塵,是我手下的人。”
皇甫雲輕出神,內心波盪起伏,什麼叫做蕭輕塵是他手下的人?
“三師兄可是蕭氏家族的少主,你的手都伸到龍淵去了?”
諸葛沐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這天底下,哪裡沒有我的人?以後你便知道了。”
“爲什麼以後就知道了?”
“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吃遍大江南北的美食美景麼,我擁有的,全部都是你的,我想帶你,一點一滴去看。”
馬車顛簸之間,皇甫雲輕出神之間一個不小心投懷送抱入了諸葛沐皇的身,聽着男人性感戲謔的笑聲,嬌容一紅:“笑什麼笑,我又不是故意的。”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蕭輕塵這事情說來比較複雜,主要是他的母系一族和羅剎殿有比較深的淵源,所以他也可以說比較年幼的時候便入了殿,但是行動自由,只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罷了。”
“行動自由?”抓住了他話裡的敏感詞:“這麼說,還有很多行動不自由呢?聽起來着羅剎殿怎麼這麼像是要幹壞事的組織?”
諸葛沐皇喝了一口水,慢悠悠的說:“這麼說,也沒有錯。”
“所以,我勾搭了一個壞蛋頭頭?”
諸葛沐皇十分嫌棄這個稱呼,瞬間放下手中的茶杯,轉過身,看着皇甫雲輕:“在你眼裡,我是壞蛋?”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伸手覆蓋上他微魔魅蹙起的眉:“善惡終有報,但是人生有許多不得已,不管你以前是怎麼樣的人,壞與不壞我都愛定了你。”
“就像了我認定了你一般?輕兒,也許你不信,但是我的確愛你入骨,願意爲你癡墜入情網,一輩子深陷其中。”
皇甫雲輕滿意的點頭,微微眯起眼:“記住你說的話。如果父皇反對我和你在一起,你就把這些甜言蜜語說給他聽聽,甜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