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甫雲輕把北堂司言說的啞口無言,最終牽着他走到沒有人的暗處時,諸葛沐皇若有所思的想着一些被他忽略掉的細節。
一把拉住她的手。
“輕兒,你怎麼會認識北堂司言。”
“我不認識他啊。”停下腳步,在高臺下面遮蔽視線的角落裡,皇甫雲輕靠着後面的牆,細微的呼氣。
“他說……對你發不起脾氣,說對你感到熟悉,這不對勁。北堂司言過目不忘,你們以前見過?”
皇甫雲輕打馬虎眼:“只有在四國聚會的時候可能會禮節性的會面,並沒有什麼深入的交流。而且,本殿這麼多年都以不學無術的形象示人,你覺得,他會主動找我寒暄?”
諸葛沐皇看着皇甫雲輕,完美的大長腿慵懶交疊,慵懶的半眯着眼跟他解釋,卻一邊有些睏倦的打哈欠的模樣,情不自禁的滾動了一下喉結。
妖精。
“怎麼,你覺得我騙你?”
諸葛沐皇搖頭:“你會騙本尊?娘子,你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
“什麼日子?”
“本尊求婚的日子。”
皇甫雲輕不自覺的收了呼吸,他麼的她還真是忘了,都是被孃親的事情和大師兄的事情鬧得,還沒有理清楚思緒便又匆忙的趕到這邊參加比試,她真的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做。
“咳咳,我忘記了。”
諸葛沐皇傲嬌的冷哼,靠近皇甫雲輕,一手劃過她脖頸處細小的月落皇族的圖騰,霸道的加重了力道。
“你倒是一點都不上心。”
“哪有,人家上心着呢,只不過父皇那裡如此強硬,今天要不就算了?”
“算了?”一口咬在了她的肩上,帶着懲罰的意味:“準備了這麼久,你一句算了就了事了?”
“你準備什麼了?”
“你都說算了,還想讓我告訴你準備了什麼?”
諸葛沐皇手指滑過戳了戳皇甫雲輕靠近肩膀的圖騰,微微用力的壓了壓,瑩潤的肌膚上頓時浮現了一朵含苞待放的地域花朵。
“咦。”
“怎麼了?”皇甫雲輕掃了一眼諸葛沐皇忽然一變的神情。
“你這圖騰,有些名堂。”
“什麼?”皇甫雲輕順着諸葛沐皇的眼,看到了自己肩膀處的一處圖騰和那若隱若現的花,心裡莫名的跳動了幾下,這東西怎麼還會變化,以前不是這個形狀,也不是花。
“估計是巫蠱之術,有些玄乎,是幾百年前的貴族世家或者皇族纔會煉製的,給家族繼承者身上下的。”
“有什麼用?”皇甫雲輕摸了摸肩膀,她當年心血來潮,嫌這個圖騰難看,差點還心血來潮的準備用匕首毀了這玩意兒,然後再讓手下能人繡點其他圖案上去。
“有什麼用,只有下巫蠱的人才會知道,不過肯定無害便是,如果是毒巫蠱,不可能這麼多年你沒有一點察覺。”
皇甫雲輕覺得這東西太過玄乎,想了想道:“我聽說妖族有一種巫蠱,是生生世世的,據說下了這蠱,是爲了下輩子下下輩子的相遇,下蠱者會有生生世世的牽絆,你說會不會?”
“妖族?”諸葛沐皇撫着皇甫雲輕的手一頓:“你說的是百年前的妖族?”
“恩。”皇甫雲輕點頭。
“百年前妖族有一位族長,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本巫蠱秘籍,上面記載了形形色色的飼蠱秘法,都是些奇奇怪怪,令人膽寒的東西。聽說當年的妖族族長,爲了和自己的愛人在下個世紀再遇,給自己愛而不得的人餵了這玄乎的東西,結果弄死了心上人,自己也不知所蹤,有人說是殉情了,也有人說是瘋了。”
“反正也沒有一個合理的猜測,結果幾十年後,還真有記載,有一對和原來的妖族族長和他心上人一樣面貌的人再次相遇,一眼定情,這事情傳的玄乎。”
*
諸葛沐皇黑漆幽冷的眸子沉了沉,手指下滑,落在那一朵嬌豔欲滴,含苞欲放的彼岸花上,細細的撫摸,熾熱的溫度彷彿讓花都活了起來,花苞似血一般紅豔,妖豔奪目。
“你想的美,不和本尊,還妄圖和別人生生世世?”
“呀,人家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諸葛沐皇聲音透露着一股暗啞,略帶笑意的看着皇甫雲輕:“你倒是說說。”
“哼哼,不想說了。”聲音嬌軟酥柔,帶着一股子嬌媚的感覺,真當是酥到了骨子裡。
諸葛沐皇頓時間沒了言語:“時間快到了,休息一會兒就回去,注意安全。”
皇甫雲輕點了點頭:“好。”
*
轉身又上了高臺,皇甫雲輕不動聲色的撫摸上了肩上的圖騰,皇甫雲輕眼裡劃過暗芒,這圖騰,恐怕真的沒有那麼簡單……
妖族,妖族……妖族的巫蠱靈咒,果真有這種東西嘛。
她身上的不僅僅是圖騰,恐怕是妖族的人下的。沐皇以爲她沒有感覺,可是她哪裡這麼多年會沒有感覺?
只是不願意讓他擔心罷了。
高臺上,宏鄂和北堂司言並肩站着,顯然是等她已久。
裁判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既然殿下回來了,那麼比試繼續。”
皇甫雲輕摸了摸鼻子,這情況,是她又快遲到了得意思嗎?
北堂司言視線落在皇甫雲輕的稍顯凌亂的左邊衣領,勾了勾脣,走過她身邊的時候,嗤笑道:“殿下到是好心情,這時候,也不忘記了恩愛纏綿。”
尼妹。皇甫雲輕看了一樣北堂司言深邃銳利的眸子,瞪了他一眼。
說她不知廉恥還需要拐一個彎?這小舅城府太深,這輩子都不要真相暴露才好,這樣她才能下手……不留情。
“嚷嚷個什麼勁,她喜歡好看的男人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只是不知道爲何,現在有了新歡忘記了舊愛。”宏鄂在一旁看熱鬧不嫌棄火大,加了一把火。
“本殿倒是還可以回去糾纏就愛,只是……宏大爺,你的妹妹願意嗎?恩?”
看的笑的花枝亂顫的女人,宏鄂眸子猛地一凝:“你……”
“我什麼我,說不出來了吧?你剛纔那話,本殿可以理解成宏大少想要本殿去和令妹搶男人嗎?人人都說龍淵虎騎將軍的一對兒女兄妹情深,卻沒有想到是這樣一個情深法,真替令妹感到不值啊。”
“花言巧語,巧言令色,殿下你倒是厲害。”無數那張嬌媚入骨的面容帶來的衝擊,宏鄂冷哼。
果真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說不過人家就罵人家,宏大少果真好風度啊。”皇甫雲輕不所謂的勾了勾脣。
“希望殿下等一會兒還有力氣說這些。”宏鄂左手手指微微的抽出一排飛刀,看着皇甫雲輕的眼裡帶着燃燒的戰意。
“這句話,本殿原封不動的送還給宏大少,希望等一會兒,你還有力氣和本殿說這些。”
“呵,本少到想起,殿下如果有當年追太子那樣的毅力,倒是沒有什麼學不會的。”
聽到宏鄂已有所指的話,皇甫雲輕面部表情的轉身,低頭擺弄起自己隨身攜帶的飛刀起來。
*
裁判站在一旁,不覺的有些背脊生寒,靈動的眼睛轉啊轉,感覺到了一點要命喪黃泉的意味。
他這都是聽了一些什麼東西啊?會不會被殺人滅口啊?
“還不宣佈比賽規則?”
皇甫雲輕笑,玫瑰色的脣瓣染着一層水色,那脣就像是盛開的玫瑰,帶着刺,卻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不要看,不要看,看了就死定了。
裁判給自己下催眠,然後才平靜下來:“第二輪直接進入決賽,是混戰的方式,各位手中皆有一百枚標準的飛刀,接下來,各位將進入高臺。高臺上一共有一百個大小不同的人體模型,各位只需要將手指的飛刀刺中模型,誰中靶射擊的準,誰射擊的最多,誰就是這一輪的勝利者,各位,請。”
皇甫雲輕不動聲色的打了一個哈切:“宏將軍,你不是很厲害嘛,你上啊。”
宏鄂本就有些古銅色性感的臉頓時間變得更黑了:“……”他什麼時候出手要她管?
無趣。皇甫雲輕看着宏鄂不搭理她,又轉頭看向北堂司言,道:“北堂皇子不是也厲害嘛,你上啊,裁判可沒有說要一人一飛刀按順序來,你如果把把命中,你就勝利了喲。”
北堂司言不理會皇甫雲輕的忽悠,和宏鄂對視一眼,戰火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