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息的時候,皇甫雲輕和剩下的三四個人一同站在臺下,諾大的休息處,卻沒有一個人去坐。
皇甫雲輕掃了一下四周,有些驚訝,容雪城和那柳少權都留了下來。
而號稱占卜大國的北漠卻一個人也沒有留,龍淵留下了宏鄂,西陵留下了北堂司言。
嘴角露出了漂亮的弧度,好傢伙,上次紅袖和那龍傲天的暗衛聯手攻擊的事情還在眼前,看今天這狀況,三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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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司言和宏鄂臉色的確不是特別好看,特別是看到了月落三人都在,而自己國家已經剩下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
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兩人朝着皇甫雲輕的方向走來。
“怎麼,你們兩個聯合了?”
“今日這一場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你覺得……我們會手下留情?”宏鄂勾脣,一個我們,指的當然是他和北堂司言。
皇甫雲輕不看宏鄂,反而轉頭去看北堂司言,霧草,如果她的小舅聯合別人在這比賽場地上對付她,以她這小心眼記仇的個性,一定會記着這一樁事一輩子。
“巧了,今天的勝負對本殿也極其的重要,就算你們聯合,本殿也不怕。但是……”
似笑非笑的看着陰翳處表情神秘莫測的北堂司言,緩緩開口:“今日的勝負於北堂皇子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你確定要幫助龍淵對抗我月落大國?”
宏鄂狠狠的瞪了一眼皇甫雲輕,去他媽的月落大國,他龍淵不是陸上強國嗎?
北堂司言感到好笑,露出淺淺的笑容,那一笑,帶着綺麗的弧度,優雅的不成樣子:“既然幫助誰對本殿影響都不大,本殿又何必要自找無趣?而且,公主你怎麼能確定沒有多大意義,多一個冠首和少一個冠首差別也是巨大的。”
“你在賽場上聯合別人欺負我,就不怕別人說你以小欺大就不怕我怕一輩子不原諒你嗎?”
“什麼意思?”北堂司言總覺得她話裡有話。
“字面意思,北堂司言,你不是說覺得我熟悉嗎?那你好好想想,到底……你在哪裡見過我。”
宏鄂一雙鷹隼的眸子裡帶着複雜的光輝,深邃卓郎輪廓分明的俊臉此時陰晴不定:“公主殿下你此刻是和北堂皇子套近乎嗎?”
“容得了你們聯手,還容不了本殿套近乎了不成?”銀色的光芒從頭頂下照耀下來,哪怕是黑夜,也將皇甫雲輕那妖嬈無限自帶貴氣的臉龐襯托的美豔十足。
沉默了半餉,北堂司言開口說道:“皇甫雲輕,我究竟是什麼時候見過你,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麼?”
宏鄂嘴角的笑容慢慢僵硬,手指一緊,搞什麼,這個要緊至極的關頭,可別告訴他這兩個都真的有什麼私情。
二對三倒是沒什麼,可是四對一,可就不好說了。
心頭微微一動,皇甫雲輕看着面前的北堂司言,不知爲何,視線微微恍惚,說到底,當年的事情,北堂司言一無所知,就算是她親祖父背信棄義,拋棄了她的祖母。
她又有什麼立場有什麼資格去怪罪他呢?在這個代表國家榮譽的賽場上,大家自然是從國家利益出發,難不成真的爲了北堂司言不站在敵對方她就要將真相脫口而出?
她做不到。
“是我魔障了說一些牛頭風馬不相及的事情,兩位莫怪。”
“你在說謊。”
“嗯?”皇甫雲輕被北堂司言這忽然的一句話弄得心神大亂。
北堂司言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緊緊盯着皇甫雲輕:“我遲早會查清楚,既然挑起了我的興趣,皇甫雲輕,你就要負責。”
負責?負你妹。
皇甫雲輕瞥了一眼旁邊的容雪城和柳少權,兩人齊刷刷的移開了眸子,一副我什麼都沒有看見都沒有聽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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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次皇甫雲輕覺得自己自找罪受,對於西陵皇族的情緒是複雜的,因爲自幼母愛缺失,她對孃親和祖母一族的調查從來沒有斷過。
知道了他是她的小舅是她的親人,她既排斥,又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對北堂皇子負責。”
北堂司言面色冷峻:“我看你是有的很。”
“有沒有不是北堂皇子可以說了算的。”不想多做糾纏,皇甫雲輕乾脆靠着旁邊的牆閉着眼睛休息,不再說話。
休息過後,皇甫雲輕明顯感覺到氣氛更加的凝重,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北堂司言和宏鄂準備聯合的計劃,在她那一番似是而非的話中被徹底的破壞。
宏鄂不可能相信一個可能會中途背叛自己的合作伙伴,正如同北堂司言不可能在放心的和一個懷疑自己的人合作。
後背,是交給信任的人的。
而不是會中途兩面三刀的敵人。
“請各位參賽者上臺,這次直接進行決賽,此番這個場上只有一個殺陣,最早從陣法裡逃出的那一個,便是此次占卜比試的冠首。另外,提醒各位一句,這是真正的殺陣,如果沒有萬無一失的破陣之法,不要貿然破陣,如果發生意外,請各位自己負責。”
皇甫雲輕只是挑了挑眉,看向旁邊兩個凝眉思考的男人,開口道:“如果待會兒有什麼辦法破陣,你們直接說便是,本殿可以配合。”
柳少權有些意外:“殿下你……”
“怎麼了?”
“沒什麼。”柳少權搖了搖頭,他能說他被殿下這句話給感動到了嗎?
賽場上,哪怕是同個國家的人,有了破法的機會,也不會輕易讓給別人,畢竟榮譽只有一個。更何況,英豪大賽有規定無論是多驚才絕豔的人物,最多一個人只能參加三個賽事,如果殿下她能夠成功拿下這一局,那麼將會成爲月落建國曆史上,第一個拿到三個冠首的人。
如此以來,必定……名留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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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臺之後,毫無疑問,五個人同時感到了撲面而來的殺氣,哪怕只是在陣法之中,那種濃烈的窒息感讓人透不過氣來。
高臺之上的四個角都放置着千年的懸鈴木,還有稀奇古怪的野獸
宏鄂的手中拿着羅盤,手腕上的彩色鈴鐺不住的亂響,顯然是已經在陣法中亂了方向。
“喲,到沒有看出來,宏小將軍喜歡這女兒家的玩意兒,哈哈哈。”
宏鄂俊朗有形的臉頓時變得鐵青,這個女人真是不找他晦氣就不爽是不是,他手上的這個可是能夠在迷陣中辨別方向的寶物,只是不知爲何進入了這個陣法就完全失去了作用。
看着宏鄂不理自己的模樣,皇甫雲輕深沉的眸中劃過笑意,宏鄂這人有些死板但是腦子卻是聰明的可怕,如果不干擾他的思考,她怕一不小心這個恐怖的男人就想到了破陣的方法。
怎麼說呢,黑貓白貓會抓老鼠的都是好貓。道德的辦法不道德辦法,能夠干擾敵人的辦法就是好辦法。
柳少權和容雪城交換一個眼神,開始四周打量觀察起陣法來,不着痕跡的走到皇甫雲輕身邊,替她擋住從四周襲擊而來的勁風。
眼眸一亮,皇甫雲輕在心裡誇讚道,他們月落的男兒就是好,懂得憐香惜玉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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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雲輕是高興了,臺下的諸葛沐皇眼眸幽光大勝。
“允墨,你說本尊這時候選擇離開,是不是不太妥當。”
“嗯?”允墨看了一眼臺上,果真是和夫人有關,看着臺上緊緊護着夫人的兩個男人,笑道:“尊上,夫人她是金枝玉葉的公主,月落的參賽者保護她也是正常的。”
“正常是正常,但是這樣吧,今晚本尊回北漠人手足夠就不帶上了你,你就留下來好好照顧夫人。如果有什麼不入流的人覬覦你家夫人,給本尊狠狠的揍,不要留情。”
不帶他?霧草,不會吧。
允墨眼睛瞪的巨大:“尊上,這麼多年你到哪裡屬下不是跟着的?如今回北漠這麼重要的事情,屬下怎麼能放心不和尊上你一起回去面對強敵呢?”
諸葛沐皇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允墨:“所以啊,看着你多年跟着本尊是本尊的得力干將的份上,本尊才把這麼重要的事情託付給你,你一定要給我盯好了。如果本尊回來,發現輕兒身邊有爛桃花,本尊唯你是問。”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