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滿樓倏忽一下就沒有了身影,皇甫雲輕猛地轉身喝了一口茶:“有異性沒人性,果真是月滿樓的性格。”
“恩。娘子說的對。”
“對什麼對,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噗,莫名躺槍,諸葛沐皇卻覺得生氣的皇甫雲輕可愛到他的心都酥軟了,摸了摸惦記已久的小手,他緩緩道:“這事要有眉目可能要一些時日,我連夜趕路還有些累,不如輕兒陪我去睡一會兒?”
“嗯嗯。好呀。這些天沒有你在身邊,我都睡不安穩。”
一不小心就落入男人圈套的皇甫雲輕十日後從被窩裡爬起的時候,才知道當日諸葛沐皇所說的睡一會兒尼瑪竟然是睡十天。
整整十天!
在牀上躺的簡直是望穿秋水,偏偏諸葛沐皇說什麼都不讓她起牀,氣的皇甫雲輕鼓着腮幫子就想罵人,孕婦情緒多變,不管皇甫雲輕怎麼鬧脾氣,諸葛沐皇總是笑盈盈的說好。
想吃什麼?做。
想喝什麼?煮。
想聽曲兒?陪。
反正除了出牀榻他什麼都答應,如果用花露的話說,就是姑爺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寵妻狂魔,加一個千年大醋缸,只要夫人身邊有別的男人近身,那一般後果都是斬草除根。
“我血獄剛剛死裡逃生的屬下們呢?你把他們弄到哪裡去了?”皇甫雲輕看見睡了一覺,連影子都沒有了的屬下們,自然不會傻到覺得這一個個不聽命令擅自離開了,看着笑的跟狐狸似的男人,一個沒忍住就把手裡的軟枕頭扔了出去。
諸葛沐皇也不躲,不痛不癢的接過那軟枕,舒服的抱在懷中:“娘子,你天天扔枕頭,你看這技術都練出來了。雖然不如你的飛刀那般精準,但是這力道還是很舒服的,剛好按摩了。”
“按你妹?快說,你把我的屬下都弄到哪裡去了?沒弄死吧?”皇甫雲輕小臉皺成了一團,這個男人藉着她內傷未痊癒的藉口,藉着她懷孕的理由,讓她在牀上靜養這也就算了。
可是……
那些跟她出生入死的心腹她可是寶貝的很,這個男人就算嫉妒,也不能都給她整死了吧?
“沒弄死,好着呢。”諸葛沐皇笑着走進皇甫雲輕。
湊在她的身邊,挑起她的髮絲,落在鼻翼處輕輕的嗅了嗅:“娘子,你好香啊。”
皇甫雲輕眼眸閃了閃:“瑟佑這一招,早就過時了,換點有技術含量的。快說,我的人呢?”
“你的人?”諸葛沐皇勾脣:“那羣小子長得年輕顏值也高,斷了香火太可惜了,看着他們對你盡心盡力勞苦功高,本尊如何能虧待他們?”
“噗,你到底把他們搞哪裡去了?”
“娘子你心裡不是有猜測了麼?”
“青樓紅館?”皇甫雲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見過上門嫖的,沒見過送一羣上門給別人糟蹋的。
“特麼的,血獄那一羣剛出來的當年每一個都是本殿親自選出來的,你送到那種地方,不是糟蹋了麼?”
黑漆的眸子倏地變深,男人脣邊沾染着嗜血的笑容,漫不經心的將枕頭放到身後,抱着女人就靠了上去:“每一個都是親自選出來的?就是當年建造藏鳳閣爲了掩護的那一批人?”
“啊,你知道了。”皇甫雲輕眼眸晶亮的看着諸葛沐皇:“你怎麼猜到的?好聰明。”
“你的男人這麼聰明,你有獎勵麼?”
“當然有。”皇甫雲輕撲上去就是無數個麼麼噠。
“哈哈哈哈,親你一臉口水。”
“爲夫不介意輕兒你天天來這種福利。”諸葛沐皇笑着摟着皇甫雲輕的腰肢,看着她一副御姐範的挑逗着他光潔的下巴,配合的仰起頭,拋了個媚眼:“來麼?”
噗。
“矮油,親愛的你有當頭牌的潛質。”
“是麼。”諸葛沐皇修長的指尖劃過自己的下顎,若有所思道:“如果娘子你喜歡這種調調,三個月的孕期過後,爲夫報下一個紅袖館滿足你的心願。”
“怎麼滿足?”
男人薄脣翕合,一字一句的說道:“自然是我當頭牌,你來嫖。”
噗咳咳咳。
皇甫雲輕被男人的豪言壯語嗆到,白希的臉瞬時間染上了緋紅的紅暈,諸葛沐皇連忙溫柔的替她順了順氣,邪笑道:“是不是很期待?”
“當然期待,但是,特麼的你會不會想太多了,孕期纔過去一半。”
一半麼?
諸葛沐皇眯眼。
感覺過了一個世界卻還只過了一個半月?視線落在懷中尤物那前凸後翹的身材上,抿脣深思。
不行,他一定要做點事情保護自己的權益。
“景琰就要到了,你師傅清晨也已經到了,到時候問問他們這方面的問題。”
“你敢?不許問知道沒有?”霸道的拎着男人的衣襟,皇甫雲輕柔軟無骨的身子靠着他的身體,威脅的說道。
“爲什麼不許問?”
皇甫雲輕臉龐忽然紅燒一樣的紅了起來,特麼的爲什麼不許問?
一想到自家男人屁顛屁顛的跑去拎着小陸問,哎,你三嫂什麼時候纔可以和三哥嘿咻嘿咻?噗,畫面太美,皇甫雲輕直接捂着眼睛醉倒在了諸葛沐皇的懷裡。”
“哎呀不許問,害羞了害羞了。”看着女子羞惱的模樣,諸葛沐皇嚥了一口口水,視線緩緩下移,看到女子更加洶涌澎湃的利器時默默的後移了一些。
身子緊繃,只能看不能吃是何等悲慘的體驗。
悲劇。
“娘子,爲夫覺得問還是要問一下的,免得有些禁忌會被忽視了,你知道的,我是第一次當父親。我愛這個孩子的原因只是因爲愛你而已,因爲這個孩子是你和我的,所以就算是想要和你親近,本尊也不想他受傷。”溫柔的將皇甫雲輕捂着眼睛的手握進手裡,放到脣邊,吻了吻。
“我有多愛你,就有多珍惜這個孩子。”情緒忽然有些不受控制起來,諸葛沐皇如墨一般深邃的眸彷彿最璀璨的日光,凝聚着自然界的一切迷人的光。
“謝謝你,輕兒。”
從來沒有想過,他諸葛沐皇有一天,會真的變成溫潤君子的模樣,沒有想過,真的有一天,他會爲了一個女人,變得喜歡起一直都厭惡的孩子。
*
吸了吸秀氣的小鼻子,皇甫雲輕把男人的頭像是母親關懷小孩子一般擁進懷中:“好吧,看着你這麼可憐無辜的小模樣上,我就不追究你對我手下那批小兔崽子的暴行了。”
諸葛沐皇悶聲失笑,咬了咬女子靠過來的身體:“明明是在告白你卻還關心別的男人,我說的這麼認真。輕兒你就沒有一絲絲感動?”
哪裡只有一絲絲感動?
皇甫雲輕瀲灩的琉璃眸中泛起漣漪,感動和心動都在心裡,這時候卻矯情不出來。
因爲,門外現在有人在聽牆腳。
“誰?”諸葛沐皇的感官非常的敏銳,雖然靜靜的抱着皇甫雲輕,但是還是第一時間感覺到門外有人靠近。
皇甫雲輕搖了搖頭:“你都把我困在位置裡十多天了,我怎麼知道是誰?難不成是看不慣我被你金屋藏嬌,所以來解救我的壯士?”
嘴角抽搐,諸葛沐皇懲罰性的捏了一下皇甫雲輕酥軟的腰肢:“這兩天故事書看多了?滿腦子金屋藏嬌,英雄救美的狗血故事。”
霧草。皇甫雲輕翻了一個白眼:“還看不起金屋藏嬌英雄救美的故事了?還敢說狗血?你說,你和我正式認識是什麼場景?本殿狗血的救的那個人護着的那個人是誰?”
諸葛沐皇愣住。
霧草,那個人好像是他啊。
皇甫雲輕笑意盈盈,惡趣味十足的挑逗着有些愣住的男人:“你說呀,當初被本殿英雄救美的那個故事主人公是誰?”
“咳咳咳。”諸葛沐皇轉起身來:“輕兒,該用午膳了,我去給你端。”
“站住。”一把拉住男人的袖子,皇甫雲輕撒嬌道:“別轉移話題,現在還覺得狗血麼?”
諸葛沐皇睜着眼說瞎話,邪魅的笑掛在嘴邊:“怎麼會狗血呢?這就是傳說裡纔有的故事,男女主人公簡直是天作之合,上天安排好的緣分。”
“是麼?”
“是是是,當然是。”諸葛沐皇心裡一頓,感覺節操是什麼的都已經離自己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