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天站在月落皇城的門前,手中握着半路所接的聖旨,父皇他他不要歸國,返程代表龍淵參加月落長公主的大婚。
皇甫雲輕她,竟然要嫁給別人了麼?
手掌握住馬鞭,駿馬忽然發出劇烈的咆哮。
怎麼辦,他並不想她嫁給別人。
夕陽像是一個巨大的火球,從古樹的枝葉上垂下,落於石橋之上,牽着老牛的牧童行跡緩慢個,從稻田裡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出。
月落此時,顯然國泰民安!
“主子,你……”站在龍傲天的身後,作爲貼身影衛的龍舞表情複雜莫測,她見識過當年月落長公主如何的癡迷於殿下,也見到過殿下如何不近人情的拒絕月落公主不留一絲情面,
可是現在殿下他在做什麼呢?望着月落城門發呆?
“溫香軟玉二人都處理乾淨了麼?”
龍舞點頭:“溫香調遣到極地,軟玉下藥囚禁命不久矣,已經安排妥當。”
龍傲天點頭,這就好。
傷她的人,他一個都不願意放過。
騙他的人,更是應該粉身碎骨,以死謝罪。
*
“龍舞,你覺得……是不是任何東西在權利面前,都可以被踐踏?”
龍舞忌諱莫深的握緊手中的繮繩,龍淵鐵騎的聲音響徹在這片土地上,卻沒有給她一絲安全感,大概,政治對於她來說,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她不懂,也沒有權利去置喙。
“屬下不知,屬下只知道,在權利面前,可以相信任何人,但不要把希望寄託在別人的身上。”
譬如皇權,殿下雖然是太子,可是一朝沒有登臨皇位,一朝不能放鬆警惕。
“龍舞你可知你這話是大不敬?”
龍舞立刻低頭:“殿下贖罪,屬下只是就事論事,沒有暗示的意思。”
“也罷。”
性感的腹肌在陽光下勾勒出蜜色的曲線,龍傲天握緊繮繩,丹鳳眸中浮現掠奪的光芒,龍淵皇位,他要。
皇甫雲輕,他也要!
*
*
紅色的對聯和大紅燈籠在夕陽下潤澤出鮮亮的光澤,皇甫雲輕出門,看見整個公主寢宮變得滿目緋紅,心情也不自覺的好了起來。
琉璃瓦檐牙高啄,看不見盡頭的奢華庭院錯落有致,鋪呈於翠綠花草之間,百年梅花樹上也被繚繞着豔麗的紅色綢帶,美人榻邊,一張古樸的老桌被風吹雨淋越發的幽暗低調。
信手摘過一片新綠的葉子放到嘴中,清脆而又甜澀共熔的味道在嘴裡蔓延,皇甫雲輕繞過小道,準備去給諸葛沐皇準備晚膳。
面色帶喜的允墨已經等在一遍,看見皇甫雲輕出來,立刻恭敬的上前:“夫人,您出來了主子他……”
一想起剛纔和自己接吻差點暈倒的諸葛沐皇,皇甫雲輕不知道該喜該怒:“你主子他好得很,就是虛弱了一些。”
“那……需不需要準備一些滋補的食物,畢竟明日夫人你和尊上就成婚了啊。”
皇甫雲輕的腳步一顛,看向一臉興奮的允墨,手裡還剩半段的葉子猛地向允墨飛去,躲閃不及的力道讓允墨眼眸猛地縮緊,夫人這不會是要他的命吧。
啊啊啊啊……
臉頰一愣,那葉片順着他的臉頰過去,撩起幾縷細發,瞬間那烏絲落地。
允墨呆愣,心裡卻鬆了一口氣,呼。
夫人手下留情了。
“知道本殿爲什麼出手麼?”
“啊?”允墨還處於呆愣狀態,看着對面牆壁的雕刻有些晃神:“屬下不知道,不知,不知夫人能不能直言,有什麼錯的地方,屬下一定改啊,真的改啊。”
雖然因爲剛開始相識他對夫人抱有敵對態度,後面遭受了一些慘淡的折磨,但是他知道這些都是留了情的,尊上和夫人走到今天,他是看在眼裡的,也爲他們高興。
既然尊上認定了夫人,那她也就是他允墨的主子。
他願意聽從她的指令聽從她的安排,只要她高興。
“你剛纔說讓沐皇喝滋補的藥?”
允墨嫩臉一紅,哎呀,洞房花燭需要幹什麼不需要他細講了吧,這不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了麼?
“看來現在還這麼想,讓沐皇喝的生龍活虎,你想讓他去找那個小妖精滅火?”
允墨驚呆:“當然是夫人你上啦。”
“上你個頭啦。”皇甫雲輕pia的一個巴掌化爲無形的玄氣,猛地拍打在允墨的腦袋上。
“擦,本殿懷着孕呢,要上你上。”
被拍打的半天回不過神來的允墨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呵呵傻笑了幾聲:“是哦,哈哈哈,有小主子了,我怎麼給忘了?”
自言自語了好半響,允墨又屁顛屁顛的走到皇甫雲輕旁邊,一副看稀有動物的表情:“夫人您要做什麼,都讓屬下去代勞吧,您歇一歇,千萬不要累着,真的。”
“想吃什麼你都給我弄來?”
‘嗯嗯。”允墨點頭點的無比的快。
“那好吧,我想想。”皇甫雲輕摸了摸肚子,一個多月沒有好好吃過美食的胃也開始不安分起來:“要吃三潭的枇杷露,坉溪的墨糕,紅燒划水,幹鍋燉,叫花雞……”
記住了皇甫雲輕報的一連串菜名,允墨有點蒙,這些東西……
“不知道去哪裡買的話問下玲瓏,她都清楚的,麻煩了,你家主子還餓着呢。速度什麼的不需要本殿強調了吧?”
看見皇甫雲輕笑意盈盈的模樣,允墨嚥了一口口水:“小的知道了,夫人你儘管放心,不就是這二十多個菜麼。”底氣有點弱,丫的,他剛纔應該沒有說過要親自去買吧?
羅剎殿的人應該在宮門外守着吧,天哪,這天涯海北分散在皇城各個地方的特色小吃,他一個人可買不回來。
“快去快回,既然有你代勞,本殿就進去看你家主子了,你去吧。”
“哦,對了,記着還要城北老字號的桃花酒和桂花釀,要溫涼的。”
*
*
看着允墨顛顛撞撞的走了,皇甫雲輕失笑的進入房間,還沒有轉身,就被抱了個滿懷。
草木香加上這十多天泡下來的藥浴,男人身上縈繞着一股苦澀而又新鮮的味道。
皇甫雲輕回眸對上了諸葛沐皇灼熱的眸子,踮起腳丫在他的嘴角香了一口。
男人並不滿意,一把拉回她,纏綿悱惻的吻霸氣入骨,直到她氣喘吁吁才放開她:“好想你,好想你。”
“咳咳,輕點,壓倒孩子了。”
諸葛沐皇身子一僵,這纔想起來孩子,摸了摸她的肚子,嘴角染上笑意:“好像大了一些。”
“沒有啊。”皇甫雲輕伸手去摸,感覺依舊平坦如初,兩個月的孩子,並沒有顯懷。
“他乖麼?”
一個問題立刻讓皇甫雲輕黑臉,抓過他的手臂咬了一口:“不乖,跟你一樣。”
“哪有,我這麼乖,喚着你的名字醒來你不是聽到了麼。昨天解毒差點就要大出血了,還好,鞠師傅的手藝很不錯,救回了我這一條命。”
知道驚心動魄的情結都被男人隱瞞了,可皇甫雲輕還是心有餘悸,抱着諸葛沐皇站了好長的時間,纔開口問道:“奧,對了,我師傅呢?”
“說是累了,去找個廂房睡覺。”
“哪個廂房?”
諸葛沐皇搖頭,他的心思都在這個小女人身上,難以還有空讓人去查鞠師傅去哪裡睡覺了。
“擦,師傅有睡樹上的習慣,我到不是怕他有事,我怕路過的小宮女西小侍衛被他嚇着了。”
諸葛沐皇回憶起鞠四方那睏倦的樣子,即感謝又覺得愧疚,這一份恩情,自然是以後再還。
噗呲,皇甫雲輕扶着腰笑:“這一點你倒是沒有說錯,師傅睡覺是很老實,但是老實的令人髮指啊,當年在崑崙雪山,春天冰雪消融,師傅他就在冰樹上懸掛了一天後來樹枝受不了了砸在了地上,師傅還是沒有醒,我和幾個師兄弟觀察了好久,才發現師傅一點反應都沒有。差不多到了夜晚氣溫降低,師傅才被凍醒,據說那次還找了風寒……”
諸葛沐皇嘴角一抽:“果真令人髮指。”
“奧對了,小陸呢,我找他有事。”
諸葛沐皇漆黑的眸染上幽暗:“娘子,醒過來的是你夫君,你怎麼盡找些不相關的男人啊?”
男人猝不及防的吃醋,皇甫雲輕再次樂壞了,撲倒在他懷裡:“真的有事啊,快說,小陸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