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的酒。”
龍傲天接過手下遞過來的酒水,打開牛皮酒囊飲了一口上好的烈酒,看着前面熙熙攘攘額人羣,微微眯眼。
“前面那是怎麼回事?”
“爺,那是月落公主府邸一街之隔的集市,今日月落公主大婚,聽說有一個北漠的貴族女子說和駙馬有婚約,現在正在集市裡鬧事呢。”
龍傲天勾脣:“走,去湊湊熱鬧。”
“哎,主子,我們不是要先去給月落公主送禮麼。”
“送禮?呵,今天這婚都不能成還是個問題。”
龍舞和龍魂頓時一眼,眼裡有着震驚,殿下這話的意思,應該不是準備去搶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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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叔叔嬸嬸,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小女子千里尋夫,的確是因爲沐皇哥哥和我有婚約,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沐皇哥哥他在月落呆了十年……可是這婚事,總是作廢不了的吧?荼蘼今日前來就是求一個說法,希望見沐皇哥哥一面。”荼蘼站在人羣之中,臉上帶着薄紗,一雙露出的眸子水光瀲灩,只是一眼便知道是絕色美人。
不少被迷得雲裡霧裡的少年來,都悄悄的紅了臉。
“姑娘,我們駙馬爺這婚事是君上指的婚,一定也通知過北漠皇君。所以姑娘你這婚事是不是弄錯了?”
“這位哥哥,荼蘼雖然年幼,還不至於把未婚人記錯。我們北漠君王司同意了這一樁婚事的,月落公主這行爲屬於乘虛而入,如果不相信,各位可曾看見兩國的婚禮文獻公佈,有沒有看見兩國的嫁妝聘禮交換?都沒有是不是?這就說明月落公主殿下和沐皇哥哥的婚事,我們君上是不同意的。”
就在這時,月滿樓率領着屬下衆人,踏着輕功而來。
“疏散百姓。”
立刻密不透風的百姓被疏散開幾米遠,原本守在兩邊的士兵立刻派上了用場。
“殿下大婚,請百姓自覺退後十米,不許喧鬧。”
“可是這位姑娘說咋們駙馬爺是她的未婚夫婿,這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咋們殿下真的搶了這位姑娘的未婚夫君?”一位年老色衰的中年婦女問道。
“胡說胡說,殿下她風華絕代,是個男人都愛慕她,怎麼可能是破壞別人姻緣的人,不可能不可能。”
一時間集市亂了起來,百姓們各執一詞,有維護皇甫雲輕的,有持觀望態度的,也有狐疑的。
狐疑的大多是一些中年婦人和一些羨慕嫉妒的皇甫雲輕的年輕女子。
“肅靜。”帶着雄厚玄氣的話彷彿帶着難以言喻的力道,在空氣裡飄揚,瞬時間,百姓都禁了聲。
月滿樓勾了勾脣,一雙含情的眸子略過荼蘼,帶着一絲笑意:“這位姑娘,你是北漠使臣麼?”
荼蘼看着月滿樓,眼裡劃過驚豔,可是聽見他的話頓覺來者不善:“這位哥哥,荼蘼不是北漠使臣,只是前來看沐皇哥哥的。因爲荼蘼和沐皇哥哥自幼便有婚約,小女子一直在北漠等着沐皇哥哥回來娶我,可是一直這麼等了十餘年,也沒有看見他回來。這一次想來月落看沐皇哥哥,卻沒有想到聽到這宛如晴天霹靂的婚事,荼蘼實在是傷心萬分,一定要向沐皇哥哥討要一個說法……”
說着說着荼蘼忽然眼眸含淚,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樣。
百姓之間發生了輕微的噓聲。
“你看看這位姑娘說的這般情真意切,女兒家的穿越千里路途也是不容易,是不是可能真的有婚約?”
“真的有又怎麼樣?我們殿下都要成婚了,這個女人忽然前來我看八成是個別有用心的狐狸精。我不管,破壞我偶像婚事的女人都不是好人。”皇甫雲輕的忠誠支持者,一個十幾歲左右的少女義憤填膺的看着荼蘼,貴族出身的她看過殿下的幾場比試,那真當是世間難有的美人兒,功夫一流,容貌一流,怎麼可能會搶人的未婚夫?
她不相信。
“圓圓,你不是當事人,怎麼知道沒有?”
“反正就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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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滿樓走上前,看着荼蘼,荼蘼身邊的彪形大漢瞬時間上前了幾步,十分戒備的亮出了武器。
月滿樓冷哼:“姑娘出門在外,就帶着這般高手?看來真不是一般人。”
“實不相瞞,小女子乃是北漠丞相之女荼蘼,自幼和沐皇哥哥有婚事,這事君上也是知道的。這位哥哥,您是否知道沐皇哥哥在哪裡,可否帶荼蘼去見他?”
“帶你去見他?”月滿樓勾脣,忽然冷哼:“左丞相之女荼蘼?你說是就是麼?來人。”
“樓主。”
“帶着荼蘼小姐去暗獄查看通關文牒,如果沒有就以非法入侵的名義遣送出國。如果有的話,再放出來。”
“你……”荼蘼忽然神色一變,這通關文牒少說也要月餘才能下批,她怎麼可能有。
“這位哥哥,事出緊急,荼蘼還沒來得急去拿通關文牒,您能不能放我一馬?”
“我可沒有荼蘼小姐這麼弱不禁風的妹妹,法不由人,若是放你一馬,這麼多百姓看着,那本樓主豈不是目無王法?”
荼蘼的手指忽然縮緊,忽然當着衆人的面前哭了起來,萬人圍觀,她的嚶啼聲如清脆的鳥鳴,可憐萬分。
“嗚嗚嗚……”
“月落公主搶我的沐皇哥哥也就算了,現在這位哥哥你還要來把我關起啦,這也太冤枉了吧。”
月滿樓臉色不變:“荼小姐,請吧。”
不知過了多久,荼蘼伸出嫩白的手擦拭了一下臉上晶瑩的淚滴,嬌俏的笑了,從懷裡掏出一份北漠皇族的信物:“奧。我想起來了,這是出發的時候君上親手交給荼蘼的,這位哥哥你看看,這是不是能夠代表我的身份?”
月滿樓蹙眉,伸手接過,看着那北漠君王親自蓋了皇印的文獻,看了一眼眼前貌似無害的少女。
這女人,真是狡猾。
“哥哥你看這個能代表荼蘼的身份麼?當着這麼多百姓的面,哥哥您給驗證驗證這是不是我們君上的信物,如果是,那……你是不是能放我進去了。”荼蘼邪惡的勾脣,還好她有後手。
“既然有這東西,剛纔爲什麼不拿出來?”
“還不是因爲一緊張忘記了麼。”荼蘼笑的無害,但是眼眸深處全是深深的暗意。
時間不早了,鬧夠了,也要脫身了。
“既然哥哥你不知道路,那荼蘼的身份已經證明,那我可以親自去找沐皇哥哥了吧?”
月滿樓心裡猛地一縮,忽然勾脣,他總算知道這個女人打的什麼主意了。
一大早在急事大張旗鼓的宣揚還是爲了引人關注罷了,如果她之間去公主府去鬧,說不定之間被以破壞公主大婚的理由被收押了。
但是如果她一副受害者的面容先奪取百姓的同情,引來位高權重者,如果這時在把她收押或者遣送出國,就會給百姓造成一種她的確是被壓迫的錯覺。
這一手,玩的真是高。
“殿下大婚,荼姑娘說是駙馬爺的未婚妻就是了麼?北漠君皇都還沒有說話,這又能代表了什麼?如果你是受人指使特意來破壞殿下婚禮的惡人呢?若是誤了吉時,這位姑娘哪怕你有幾條命,怕是也不夠砍的。”
“哈哈哈,我好怕哦,難道月落大國是草菅人命的國家?荼蘼自認爲一沒有做壞事,二沒有說謊,這位哥哥就開口威脅說我的命,難道這位哥哥你是月落公主手下的人麼?”荼蘼忽然上前一步,大聲的逼問月滿樓。
“你敢挑釁本樓主?”
“樓主?”荼蘼蹙眉,她敢確定這個時候出面的人就算不是皇甫雲輕的人也一定是向着她的人。
但是這個美男子爲什麼自稱本樓主?
“不管你是什麼樓主,荼蘼就只想要找我的沐皇哥哥而已,希望這位哥哥行行好,不要攔着荼蘼。”
“哦?我攔着你了麼?是我讓你一大早來集市宣言你是駙馬爺的未婚妻的?是我讓你在這裡遲遲不走還敢讓身邊的高手揍我月落士兵的?如果你要這麼說也沒有辦法,來人。”
身上穿着濃黑色鎧甲的護衛軍手裡操持着武器,層層包圍了荼蘼一行人。
“收押北漠左相之女荼蘼。”
“你敢?”荼蘼也不裝了,美眸大睜,看着月滿樓眼裡燃燒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