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雲霧欲哭無淚,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是麼?不過他沒有膽子和雷厲風行的羅剎殿殿主頂嘴,只能很配合的點頭。
“配合本尊的話點頭,你很憋屈?”諸葛沐皇笑着看夏侯雲霧,整個人慵懶的像只掩藏極深的獵食者,充滿着野性和獸性。
“這個,尊上你要聽實話麼?”
“恩?”語調微微上揚,魔魅之氣撲面而來。
“實話是,一點都不憋屈,真的。”
撲倒在地上的蘼蓮聽見這話,連忙捂耳朵,天哪嚕,這話不僅辣眼睛,還辣耳朵啊。
他家主子爺,終於有忌憚的人了。
哈哈哈哈,上天給他派了個剋星啊。
“不憋屈就好。”言罷,諸葛沐皇又恢復了溫潤君子的模樣,手指劃過自己的衣襟,收起邪魅的笑,一步一步朝着皇甫雲輕走去。
“咦,這是主子的駙馬爺麼?”
“是啊,肯定是。長得這麼超凡脫俗,你瞧瞧這臉蛋,這身材,這大長腿,反正我是沒法比的。”
“咳咳,誰讓你比了,我是在想,我們要叫他什麼?主子夫?”
“噗,那多難聽。要不,就叫姑爺吧?我是聽見主上的人都是這麼叫的。”
於是乎,待到諸葛沐皇走進,叢林裡一片此起彼伏的問候聲。
“姑爺好!”
微微頷首,諸葛沐皇的視線落在皇甫雲輕身上,勾脣:“你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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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馬車啦?”皇甫雲輕對着諸葛沐皇眨眼睛,看來已經爽過了,哈哈,果然男人的左右手就是貼身好夥伴。
捏了捏她的臉蛋:“笑什麼呢,這麼猥瑣。”
“霧草,在我屬下面前說我猥瑣?留點面子啊夫君。”
一句夫君讓諸葛沐皇樂的開懷:“知道了,娘子。”
“哎呦喂,主子,姑爺,我們這羣大老爺們好多都是沒有媳婦兒的,你們這麼來一遭,咱們看的真是羨慕死了。”
“就是就是,主上,您不能這樣啊,屬下看的晚上睡不着啊。”
嗯哼?爲什麼睡不着?皇甫雲輕疑惑的看向發出聲音的趙小虎,人如其名,趙小虎這人有着猛虎一般的嗅覺和攻擊力,但是人卻長得小巧,只有一米七左右,看上去像個孩子。
“怎麼就睡不着了?”
“因爲想媳婦兒啊。”趙小虎摸摸腦袋,笑的一楞一楞的,可能有些羞澀,露出了兩個小虎牙,非常可愛。
“既然想娶媳婦兒,這事過後本殿放你們一個假,你們都回去找媳婦兒去。”
“真的麼?天哪,主上,您變性了?竟然放人?!!”
“草,一個個臭小子,信不信我揍你們,沒大沒小。”皇甫雲輕詳裝生氣,一個屬下立馬一退三步遠。
“這話不是我說的,主上您找罪魁禍首去。”
皇甫雲輕定神,抓住諸葛沐皇的手臂,擡起眼簾掃了一眼興奮的屬下們,輕笑着後退:“得了得了,不跟你們耍了,等會飯吃的飽些,需要你們幹活的時候到了。”
“嗯嗯好,主上,凌首領他打了點野味,主子您也嚐嚐不?”
“不了,我懷孕,不碰葷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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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懷孕?”人羣中瞬時間一陣喧譁。
天哪,他們前段時間剛談論過主上成婚了是不是要生孩子了,沒想到主上真的不是尋常人,這效率也太高太高了吧?
“驚訝什麼,這麼大的肚子,你們沒看見麼?!!”皇甫雲輕指了指肚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驚慌失措的一羣人。
“頭兒,你衣服穿的那麼寬大看不出身形,而且這肚子也不是很大啊應該沒有幾個月吧,我們都是大老爺們連個媳婦兒都沒有,哪裡知道懷孕什麼樣?”凌四陰柔的眸中染着笑意,也有些興奮。
“就是就是啊,主子您也太壞了,這麼天大的喜事都不和弟兄們分享一下,我們好早些開始準備給小主子的賀禮啊。”
“贊同贊同,哈哈哈哈。”
小主子,他們終於盼來了小主子。
這是喜事,天大的喜事啊。
“胡說,都四個多月了,哪裡可能看上去像是沒幾個月的模樣?”皇甫雲輕一不留神,就把真相說了出來。
結果現場陷入一陣詭異的尷尬,而後又是此起彼伏的讚揚聲。
四個多月的身孕?
“老子算是服了,主上大婚沒有四個多月,這孩子竟然已經超出了成婚的時間,牛啊。”
“論效率我只服主上。”
“贊同。”
“加一。”
皇甫雲輕看見諸葛沐皇揶揄的眼神,瞬時臉上有點掛不出,轉身就走,臥槽,這嘴巴真的該打了,這下好了,誰都知道他們婚前偷吃了。
啊啊啊啊,羞澀!
“多大點事,臉都紅了。”皇甫雲輕呆愣的瞬間,諸葛沐皇早已經將她攬進懷中。
“這是氣的。”
“恩??”
“你說,你當初you惑我做什麼?”
烏黑的深不可測的眸子劃過幽光,他,you惑她?
手掌握緊她的腰肢,他的脣貼近她的耳畔:“誰當初刺激我,叫我上的,你說!”
“別說了。”皇甫雲輕拍了拍有些悶的胸。她也有點縱容他點火,當初那是甘柴獵火,根本收不住了。
皇甫雲輕柳眉彎斜如青黛,捲翹的睫毛下,是蓄滿水色的漣漪琉璃眸。
忽然嘴邊浮現一縷如沐清風的微笑,她伸手抓緊了身邊男人的衣襟,壓低聲音道:“都老夫老妻了,當初那點事就別提了,以後我不提你也不準提。”
諸葛沐皇拉着皇甫雲輕率先開道,往前慢悠悠的走去:“遵命,娘子。”
“我們先去暖兒那裡吧,已經耽擱了一天,我怕她着急。”
看着她緋紅的脣微微抿起像是在思考問題的模樣,他伸出手描摹着她五官的輪廓,臉頰,眉毛,眼睛,最後他從懷裡掏出一方面紗:“可以,不過先戴上面紗。靠近越王墓,溼氣重,霧氣也濃。”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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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沐皇走在前面,沒有回頭,無論是平坦的大路,還是曲折的小路,他都能根據留下來的信息準確的分析出線索和信息,完全不用人帶路。
那帶路的暗影衛剛開始還提點了幾句,後來看了幾眼諸葛沐皇,朝着皇甫雲輕打了個手勢,便隱藏到暗處繼續做隱形人了。
姑爺能力太強,他有點……受打擊了。
“你怎麼現在認路這麼牛?果然昨天迷路了是騙我玩的麼?”皇甫雲輕拉住諸葛沐皇的衣袖,靠近他,嗅着他身上傳來的好聞的草木香。
“不是……”手指曖昧的在她的掌心滑動,諸葛沐皇解釋道:“房屋建築錯綜複雜不好找,但是這野生環境平時待得多了,有尋路的直覺。昨日不是故意騙你,不要生氣。”
“好吧,那昨天的事情就算它過去了,那今天呢,靠直覺尋路?如果你的直覺出錯了我們怎麼辦?”
“那有什麼危險,我會第一時間抱着娘子跑。”
“……爲什麼不是迎敵?”
“大概有你在,我會選擇最穩妥的方式,因爲不想讓你遇險。”
沒有什麼纏綿狂熱的話語,但是皇甫雲輕的內心卻猛然受到了撞擊。
就因爲有她在,所以,不願意冒險?
第一時間想到的,只是護着她安全撤離?
怎麼辦,心好蘇,好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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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些,前面有動靜。”潑墨般的髮絲順垂而下只用一條銀絲帶繫着,諸葛沐皇燦若星辰的眸子帶着一絲忌憚:“聽這聲音,很沉很悶,應該是地底下發出來的。墓穴入口應該很近了,說好的在門口不進去,所以輕兒你等會兒跟着我便是,我們在外面等着。”
“既然不進去,我們走這快做什麼?”
諸葛沐皇回眸,笑了:“你急着想來的。”
“……”
“走吧,牽着我,後面的路慢慢走。”
眸色清冷無波,諸葛沐皇繞了幾條道路,終於來到了一個朝南,背山面水的偌大墓穴。
戒備森嚴的禁衛軍層層掩護着墓xue口,那個森冷黑暗的入口此時出現在眼中,顯然,墓穴的入口已經被強力的砸開變得面目全非,所以和收集來的信息上繪製的圖案已經有所不同。
諸葛沐皇凝眉:“就在這裡?”
皇甫雲輕點頭:“嗯。看山先看水,有山無水休葬地,山管人丁水管財。水是龍之血脈,砂水交匯,陰陽教合,水是非常重要的。地會給後人帶來禍福,是禍是福,在葬地的險易可以看出。這個地方,是個極佳的墓葬地。越王選址在這個地方,肯定是深思熟慮過。”
諸葛沐皇沒有說話,也沒有再前進一步,停在原地,靜靜的等着皇甫雲輕繼續說,他過去沒有生長於皇族,所以也沒有太過細緻的研究風水之說。
所以,玄幻之術,陰陽變化之法,他只是粗略的有些瞭解而已。
“山勢往往有險,葬地要考察來龍的開頭和終點,在它生氣勃發的地方擇地下葬。所謂輔,是指夾護纏從,龍怕孤單,所以主龍周圍要有夾護的龍。要避開它的害處,淺脈就順乘它,深脈就深葬以獲取生氣。暖兒開挖墓穴的時候應該帶了這方面的絕頂高手了,因爲開挖墓穴必以連通脈氣,合土以鞏固龍脈。乘金相水,以土印木,對外藏住八風,對內收住五行。上承天光,下就地德,使陰陽調和,五行俱備方可。”
諸葛沐皇挑眉:“太複雜了,說的簡單些。”
“說的簡單些就是,這個墓穴選址極佳,還有就是……暖兒開墓的方式簡單除暴。”
諸葛沐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來說去就是墓穴十分危險。心中堅定,千萬不能讓輕兒入內。
“那我們現在,先坐會兒?”
“嗯嗯。”皇甫雲輕捂着肚子,忽然想起自己今天還沒有用早膳,頓時間有些前胸貼後背起來:“我餓了。”
“叫你那麼急,現在和大隊伍脫離了,該怎麼辦?”
“我帶了小零食,餓不着我的。”
從懷裡掏出用牛皮紙包裹着的各種果脯和餅乾甜點,皇甫雲輕拉開面紗笑着塞了一塊到嘴巴里,想了想,又塞了一塊牛肉乾到諸葛沐皇的嘴巴:“張嘴,啊。”
滑膩酥柔的手因爲餵食碰到諸葛沐皇的脣,他眸色一暗,連帶着手指一起捲入口中。
“唔,鬆開。”
聽見她嬌吟了一聲,他才緩緩放開,齒緣磨蹭着咬了一口她的指,不是很重的力道,更多的像是調戲。
收回手,看着上面晶瑩的色澤,皇甫雲輕欲哭無淚:“你不是潔癖的麼,怎麼還咬人?!”
抱着她讓她修長筆直的雙腿搭在自己身上,他輕笑着坐到一塊巨石上:“要是實在覺得吃虧,你可以咬回來。”
“纔不要。”
眸含媚態,皇甫雲輕宛如美玉映輝的臉蛋上染着嬌憨之色:“怎麼還沒有動靜。”
*
轟隆隆——
話音剛落,對面的掩藏在地底只露出入口通道的地下墓穴忽然發出巨大的響動,一陣刺耳的轟鳴在耳邊響起,諸葛沐皇下意識的抱緊了皇甫雲輕,堵住了她的耳朵:“不要聽。”
許久,待到巨響散去,皇甫雲輕連忙緊張的看了一眼瀰漫着灰塵的巨大山體。
“發生什麼事了?”
“可能塌方了。”
“霧草,我不會是烏鴉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