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認爲,人死後只是生命載體的一個終止,本人的靈魂可以繼續存在,只不過是存在在兩個世界,一個是陽間,另一個是陰間,並且認爲,靈魂分作“魂”和“魄”兩部分,魂主精神,而魄主本身,有三魂七魄之說,其實靈魂的存在人們思想意識中的一種非物質的觀念。
正是因爲這種觀念的存在,於是就有了一種人死靈魂不死的觀念,於是無論是越王也好,還是千年前的妖族也好,都有希望靈魂在另一個世界繼續美好生活的理念,墓葬羣就是在此制度上成立。
“說的這麼多,累麼?”諸葛沐皇替皇甫雲輕穿好衣服,漫不驚心的起身,這些東西,還沒有她的一個吻對他有吸引力。
“沒有剛纔累。”翻了一個白眼,皇甫雲輕裹着自己的衣服一退三步遠,可能是因爲運動過的關係,穿着有些微溼的衣服也沒有覺得寒氣入骨,剛纔脫下衣服的時候沐皇生火烘乾了,所以現在走起路來步履輕盈。
當然如果沒有他剛纔脫衣服的殘暴兇悍就更好了,這樣她的系衣帶子就不會被扯斷了,衣服也不會被拉扯變大。
如果不是沐皇剛纔的勾引,她的衣服現在就不會鬆鬆垮垮,每走一步都惷光外泄。
不過還好,他還算是有良知,還知道把自己輕薄的外衣分她穿。
“裹得這麼緊幹什麼,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皇甫雲輕冷哼擺明不相信,該做的剛纔都做了好麼?
“別吵,讓我靜靜的觀察一下墓穴,走吧,遲了天都要黑了。”
“恩。”
*
遠山朦朧,山頂霧氣繚繞,看不清具體的面貌,皇甫雲輕眼神變得幽遠,幾百年前的南越王的確是個不羈的人物。
葬墓之地沒有和祖先一起也就算了,另闢山脈耗費人力物力修建自己死後的陵寢,只是爲了和心上人躲避世俗的打擾。
民間有很多種傳言,有的說,越王的心上人也就是妖族聖女,她在入墓前已經九死一生根本就救不回來,也有人說兩個人的孩子最後順利的出生,並且被送出墓穴長大,而越王和妖族聖女卻老死在墓穴中。
具體哪一種是真哪一種是假,都成爲了世人的猜測,因爲過去了幾百年,真相早已經塵封在無盡的歲月之中,被淹沒。
“這座應該是霧靈山,是後龍之正脈,風水之大源。後面是風水禁區,我懷疑因爲萬陵蒙騰,密林覆蓋,所以人跡罕至,幾百年了越王墓只聞其名,不見其地,如今被發現了,其實也是一種悲哀。”
俊美絕倫的臉上籠罩着一層深邃複雜的表情,諸葛沐皇牽過皇甫雲輕的手:“以後我們也要選擇一個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最好永生永世都不會被人打擾,不然,倒不如不葬入皇陵。”
“如果是山野之地,屍骨未寒被人挖掘出來都有可能,時代發展變化,沒有什麼是永存的。活着,好好珍惜現在便可,反正就算以後墓穴被破壞,我們人都死了,能有什麼感覺?”
熾熱的眸光從她的眼眸下移,挪到她惷光外泄的脖頸鎖骨和白希嫩滑之間,淺淡的紅痕錯落有致,像是翩然欲飛的蝴蝶一般,綺麗而又妖媚,看的久了,諸葛沐皇有些移不開眼。
導致剛纔皇甫雲輕說什麼他都當做耳邊風吹過,瞬間就散了。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嗯。”
“嗯?你眼睛往哪裡看呢。快走,這道路很狹窄下面就是懸崖峭壁,你不要分神。”皇甫雲輕簡直爲諸葛沐皇操碎了心,這個男人,真是什麼時候都可以不正經。
“沒有分神,我很專注,很專注的看着你。”
“我是讓你聽我說話。”
他偏過頭,看着她迷人的眼,脣微勾,手捏緊她的肌膚:“我在聽,不信,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再看你。全神貫注的看着你,你覺得你說什麼,我會不知道?”
俊美如神邸的臉龐上掛着饜足和繾綣曖昧的笑,諸葛沐皇似笑非笑的看着皇甫雲輕,她只回望了一眼,就全身發麻,歡愛的餘韻依舊在身體盪漾,她感覺身體開始有了變化,於是轉過頭去不願意去看諸葛沐皇。
“別鬧,走啦。”似抱怨又似嬌嗔的話落下,皇甫雲輕頭也不回的拉着諸葛沐皇就走。
諸葛沐皇配合着往前走,只是右手牽着皇甫雲輕的手,指尖曖昧的在她的手下畫圈圈,一言一行充滿了挑逗的意味。
皇甫雲輕其實很久以前很討厭妖媚如妖的男人,連接觸一下都很排斥。
但是,她卻偏偏喜歡諸葛沐皇邪魅如骨的模樣。
真是奇了怪了。
大概,這就是心動的模樣。
*
“其實沐皇你覺不覺得,沒有盜墓賊曾經進入這個墓穴,很大的原因是因爲他們的照明技術,潛水技術,和輸氧技術不達標啊?越王真是一個鬼才,又精通幻陣,又會煉製丹藥會醫術也會毒術……還可以思維如此縝密的建造出這樣一座防禦能力強,隱秘性高的地下王宮。”
皇甫雲輕把越王一頓天花亂墜的誇獎,諸葛沐皇卻停住不走了。
“他那麼好,卻有自己的娘子。既然他有娘子,你這麼誇獎他,他已故的娘子就會不高興。”遲疑了片刻,諸葛沐皇補充了一句:“和你的夫君一樣,不高興。”
“所以重點是妖族聖女不高興,還是你不高興。”
“我。”毫不遲疑,諸葛沐皇脫口而出就是一個我字。
“哈哈哈,我知道了,人家不誇他就是了。”
諸葛沐皇神情緩和了下,猶豫了片刻,才道:“恩,如果有時間,娘子不防多誇誇我,這樣,沒有人會吃醋,只有人會高興。”
“沒有人會吃醋?那當初的賈欣韻,荼蘼,羅剎殿左使怎麼解釋?這幾個女人只是天下女人中的九牛一毛而已,也辛虧段位都不是很高。現在你不再是世人眼中無權無勢無害的質子,未來如果跑出和我勢均力敵的女人爭奪你,又如何處理?”
諸葛沐皇蹙眉,轉移話題:“娘子,天快黑了,我們快走了。”
嚓,皇甫雲輕白了一眼諸葛沐皇,他吃醋就要翻賬翻到底,她吃醋他就要轉移話題?是不是太鬼了,當她是死的呢?
“說清楚,不然不走了。”
“娘子你不是說天快黑了,不走來不及了麼?”
“說一個答案,很難麼?”皇甫雲輕狐疑的看着諸葛沐皇。
“能和你勢均力敵,讓我狠不下心的人只有未來我們的女兒,不,女兒也不能比的上你在我心裡的地位,所以其他人都無需放在心上,滿意否?”諸葛沐皇拉住皇甫雲輕的手就大步向前走。
急切的他並沒有看見皇甫雲輕眉間一閃而過的憂慮。
未來,如果雲霆大帝真的想要沐皇回北漠,那沐皇他又將何去何從?
真的徹底背叛故國再也不回去了麼?可是怎麼可能,按照沐皇的性格,如果沒有徹底的報仇,他便永遠放不下過去那一段心結,忘不了夜氏一族百人的殘忍死去。這狠,大概的確可以滔天。
還有那個夜魅,也就是沐皇的生母,她的婆婆,真的死了麼?還是其實還活着只是被諸葛雲霆藏了起來?
如果還有一個女人,不是情敵,而是他心心念唸的母妃呢,那……他又會如何選擇?
也許是皇甫雲輕的情緒掩藏的太深,一向觀察細微的諸葛沐皇都忽略了她稍縱即逝的情緒波動。
“輕兒,剛纔在墓葬通道中我觀察了一下土質,是紅砂岩的墓坑,墓保存的很完好,是因爲這一帶的土層是封都土地中比較深厚的一種,酸鹼度是中性的,加上墓上有水,所以對保護文物有很大的作用。大概如果這些文物全部出土,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輕兒,輕兒,你在聽麼?”手在皇甫雲輕眼前晃了晃,諸葛沐皇立刻覺得不對勁,捏緊她的手一握,就停了下來。
“是不舒服麼?先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皇甫雲輕雲淡風輕的笑了笑,眼中暗波洶涌:“我沒事,繼續走吧。”
諸葛沐皇蹙眉,深深的看了幾眼皇甫雲輕,還是有些不放心:“有任何的不適,一定要立刻告訴我,好麼?”
皇甫雲輕勾脣,不是身體上的不適,是心底裡埋的很深很深的憂慮,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