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直在皇甫雲輕的臉上滑動着,諸葛沐皇的心裡帶着濃濃的愛意,他不知道自己多愛她,只是知道,如果失去了他,他這一輩子,不會愛上別的人,也不會再有心動的感覺,永遠不會。
愛起來生猛,跋扈起來兇猛,他的女人,從來都不是皇家富貴花,而是一朵扎人的玫瑰花。
妖嬈,嬌媚,卻讓人愛到骨子裡,即使如此,還覺得不夠。
他想要把所有的愛,都給她,全部,都給她。
“別動。”皇甫雲輕感覺到臉上有瘙癢的感覺,迷濛之間伸出手去拍打那亂動的手。
諸葛沐皇一把抓住他滑膩的手,嘴邊染着壞笑:“輕兒,該起來了。”叫喚着她的名字,他氣息有些不穩。
“嗯?”皇甫雲輕緩慢的睜開眼睛,琉璃色的眸子沾染着霧氣,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諸葛沐皇。
“別這麼看着我。”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收斂了起來,諸葛沐皇別開眼睛,最受不了皇甫雲輕初醒時,還沒有恢復清明,如同貓咪般慵懶卻勾魂攝魄的眼睛。
“恩,我起來了。”皇甫雲輕慢悠悠的從諸葛沐皇的懷裡掙脫出來,左看右看,揉了揉太陽穴:“我怎麼暈過去了?”
“……”
“真的不記得了?”諸葛沐皇的手已經伸到了皇甫雲輕的衣服裡,把玩着她性感的鎖骨,帶着挑逗,如果早知道知道她毫無知覺,他應該吻夠本才放手讓她休息的。
“別動,讓我先起來,老祖宗說這裡沒有戀生花,卻有無數的靈丹妙藥,如果我喜歡的話,全部都可以帶走。”嘴邊染着笑意,皇甫雲輕的眼中彷彿有無數的星星在閃動,好喜歡,都可以自己拿誒,這樣也不會覺得於心不安了。
要多少拿多少,不愧是她的先輩,大方!
“沒有戀生花?那我們此行的目標還有什麼意義?”諸葛沐皇蹙眉,既然最終想要獲得的東西都確定沒有了,那他們此行的目的,不就是沒有意義了?
只有戀生花,才能救治命懸一線,一直化爲植物人無直覺的人,其他的靈物,他還沒有聽說過有那麼神奇的功效。
“其他地方肯定還有,我們可以回妖族找一找。”皇甫雲輕眼眸晶亮,對,就是這樣,老祖宗說了肩膀上有地域花的人就是妖族的聖女,就是妖國唯一的繼承人。
而肩膀上有地域花圖案的人,除了她,還有誰?
哦,對了,她孃親的肩膀上會不會也有這東西?
皇甫雲輕的眼眸裡閃過懊惱,當初覺得這個東西太危險,不太適合和父皇說,免得他會擔心,所以就瞞了下來,找知道會有這一遭,她應該提前問清楚的呀。
“怎麼了?”摸了摸皇甫雲輕的頭,看着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諸葛沐皇覺得她是想到了什麼煩心的事情。
“沐皇,如果這些靈藥全部都拿走,也還是沒有用處,怎麼辦?”
*
諸葛沐皇完美無瑕的手撫摸着皇甫雲輕的脊背,慢慢滑落到她的肩膀上,窸窣的摩擦了片刻,找出她的衣帶,慢條斯理的繫着:“別擔心,總會有辦法的,孃親洪福齊天,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只要我們還能尋找,這世界上的戀生花一定會有一朵等着我們去採摘,你不是說過向暖曾經在雪域之巔看見過戀生花的蹤跡麼?如果不行,我們就去雪域之巔。”
皇甫雲輕哼哼了聲,就靠在了諸葛沐皇的身上:“讓我靠一會兒,等會兒我們就開始去拿準備帶走的藥,老祖宗說了左邊的都是靈藥,右邊的都是毒藥,越往中間的越極品。我們先帶着,等出了墓穴我們還要去一趟西陵國,然後去東南邊界。兩個地方都非常危險,如果有人阻礙我們的道路,我們就拿毒藥去毒死他們,來一個死一個,妖族……哼,現在,不能在坐視不管了。“
諸葛沐皇似笑非笑的看着皇甫雲輕,眼神中帶着幾分魅惑還有些許的複雜:“應該不僅僅是爲了妖清歌吧?讓我和你去營救情敵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如果爲了他,你要大開殺戒,我是不願意的。”
手指下挪,和她五指相扣,他揉揉的按壓着她手腕上的穴位:“剛纔聽見胎動了,四五個月的孩子,已經不小了,你若是舟車勞頓,對他肯定有影響。懷孕期間如果殺人很容易走火入魔,景琰曾經說過懷孕期間如果母體平心靜氣,孩子也會乖巧些。”
乖巧?
皇甫雲輕有些嫌棄,連忙搖頭:“不不不,你和我的孩子,要什麼乖巧?我恨不得生一個混世大魔王呢。”
“混世大魔王?”諸葛沐皇伸出手摸了摸皇甫雲輕小巧的鼻翼,帶着一絲寵溺的語氣,慢悠悠的說道:“老大帶着子母蠱的毒素,你如果懷孕期間操勞了,他未來的抵抗力也會跟着下降,如果真的生出一個病秧子出來,要用藥吊着他的氣息,你捨得嘛?”
“我……”皇甫雲輕抿脣,不捨得,當然不捨得。
“那腫麼辦?”皺眉停下手下的動作,皇甫雲輕感覺有些進退兩難,西陵,她需要去一趟,因爲那裡是她親祖母生活過的地方,萬一那西陵皇真的知道一些蛛絲馬跡呢?既然妖族的圖騰她是從孃親那裡遺傳下來的,那麼這圖騰肯定要麼是她孃親的身上有,要麼是她外婆的身上有。
老祖宗說可能會隔代遺傳,那麼,如果西陵越真的和她親祖母有過那麼纏綿悱惻生死相依的感情,她祖母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圖騰西陵皇一定會知道的吧?
如此一想,皇甫雲輕堅定了去西陵國的想法:“沐皇,西陵國我是一定會去的,但是我保證,我一定不會惹禍的,也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冒險。”
“嗯,那就好。”大手揉了揉肉皇甫雲輕的腰,諸葛沐皇半環着她的腰肢,向着剛纔那幾排整齊的擺放着靈丹妙藥的地方走去:“你先去看看要帶上哪些,我去搜羅袋子。”
皇甫雲輕仔細的打量着各種顏色的瓷瓶,各種質地的材料,眼裡滿滿的都是垂涎,嚥了一口口水,弱弱的說道:“如果我全部都想要拿走,那腫麼辦?”
諸葛沐皇一噎:“不許貪心。”
皇甫雲輕嘟嘴,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瓶子,心裡在滴血:“可是老祖宗說過,只要我喜歡的,都可以帶走。親愛的你要知道,這些留下來的可都是稀世珍品啊,如果不帶走,那萬一日後墓穴坍塌,不就全部都毀滅了麼?那多可惜啊。”
*
“轟隆轟隆。”
忽然整個墓穴劇烈的震動,現在就連皇甫雲輕和諸葛沐皇所在的後葬室都感覺到了難以控制的震感。
“天哪,那些瓶子。”皇甫雲輕連忙上前幾步,企圖去護着那搖晃的藥瓶,可是卻發現瓶子搖動是會搖動,但是底部卻像是生了根一樣紮在那紅木的架上紋絲不動。
“咦,奇了怪了。”皇甫雲輕伸手去碰了碰瓶子:“沐皇,好奇怪呀,這些瓶子都不會動的呢。”
諸葛沐皇環繞着皇甫雲輕的腰肢,也伸出一隻手去觸碰那些瓶瓶罐罐,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忽然從架上發散出幾道具有攻擊線的光線。
“沐皇小心。”皇甫雲輕一把推開諸葛沐皇,推倒急了,連帶整個人被帶到了原來諸葛沐皇站立着的地方。
於是乎,那幾道徑流就猛地向着皇甫雲輕襲擊而去。
“譁……”片刻間那些光線全部都消失殆盡。
又是這樣?皇甫雲輕震驚的睜大了眼睛,怎麼會?
看着從手指裡劃過消失無無形的光,不僅僅是諸葛沐皇覺得這一切透着詭異,連皇甫雲輕都覺得這一切簡直是匪夷所思。
“它,是不是對我有親近感?怎麼總是對我手下留情?”
爲什麼無論是幻陣也好,還是這些瓶瓶罐罐之間遺留下的攻擊光線,遇見她,都會下意識的躲避,好像是不願意傷害她的樣子?
“恩,它偏愛你。”諸葛沐皇面如朗月,眸若星海,漆黑一片,從後面環繞着皇甫雲輕的腰肢,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她的肩膀,她的臉頰:“輕兒,以後遇見危險,不要第一時間想着推開我,知道麼?只有你安全了,我才放心,我是男人,就算受點傷,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下巴抵在她滑膩軟綿的後頸,他的心裡滿滿的都是感動,遇見危險,她想也沒想的就要過來推開他。
如果這光沒有避開呢?那她是不是又要受傷?
“哎呦,電光火石之間的事情,誰又有那個理智去想清楚危險性?如果是我可能會受傷,你連猶豫的時間都不會有的,你相信麼?”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男人,生來就是保護女人的。輕兒,你是我的妻,是我要守護的女人,讓你受傷,得顯得我多無能?”
“那,我也想保護你,你若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受傷,我是不是也很無能?”
兩個人在一個並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的簡單話題上較真了起來,卻沒有想到靠近後藏室的一個大門,忽然傳來了錘子和武器撬動的聲音。
皇甫雲輕臉色猛地一暗,霧草,這個時候,不會有人來炸後藏室了吧?
可別呀,這一砸,她這些寶貝可不都遭殃了麼?
“沐皇,快,我們要阻止他們炸牆。”
“恩。”諸葛沐皇點頭,視線縈繞在那一面毫無縫隙的岩石牆上,也感覺有些頭疼:“在這邊說話,那邊應該聽不見。”
“那我們先下手爲強好了,我去找東西敲擊牆面,如果對面聽見了,估計就會停下手中的動作。”
“那,如果他們反而以爲找對了地方,敲擊的動作更加猛烈了呢?”
不會吧,皇甫雲輕不敢置信的看着諸葛沐皇,還能這樣?
諸葛沐皇的淺色衣服染上灰塵,他蹙眉拍了幾下,放下皇甫雲輕的手,走向石牆:“當年既然有人封牆,那便一定有縫隙。”
“現在不能用那麼柔和的方法,我們要簡單除暴,你走開,我找一件武器,找個容易攻克的地方砸一個洞,讓他們過來。”皇甫雲輕想了想,走到那堆堆放武器的地方,瞬時間有些眼花繚亂了起來,天哪嚕,怎麼會有這麼多武器的種類?
“輕兒,拿那個千金錘來。”
“哪個?”
“褐色的那個,頭部有鑽頭,下面是鋼鐵質地的武器,放在最角落。”
皇甫雲輕蹲下身子翻動了片刻,終於找到了諸葛沐皇說的那一件,伸出手準備去拿,提了提,臉色猛地一青,霧草,好重。
“我來。”諸葛沐皇挪開皇甫雲輕的身子,淺笑着去拿那千金錘。
出乎意料的是,輕而易舉就舉了起來。
皇甫雲輕氣惱,喃喃道:“爲什麼你能提,我卻提不起來?”
諸葛沐皇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懊惱的她,低頭就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因爲我練過啊,如果想學,等你生完孩子,我陪你練。”
“嗯嗯好,你快去吧。”皇甫雲輕催促着諸葛沐皇去造砸洞,看着他輕而易舉的提着幾百斤重的武器,頓時間感覺自己的手都麻了,給自己捏了捏手腕,她才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等等,讓我看着你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