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皇,你來看看,這個是不是戀生花。”
皇甫雲輕驚訝的手都顫抖了片刻,天哪嚕,老祖宗說的世界上早已經沒有了戀生花難道是騙她玩的不成?
那這個和暖兒給她看的畫像如此相似的東西到底是不是戀生花?
“向暖不是在麼?你問她應該更保險一些。”諸葛沐皇看見在整理兵器,神色冷漠的慕向暖,對着皇甫雲輕指了指。
“奧,對,一着急都快要忘記暖兒也在了。”皇甫雲輕鬆了一口氣,連忙喊慕向暖過來替她看看這香爐裡的東西是不是就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尋找的戀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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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向暖本來看見百年前遺留下來的古越國皇家珍藏的各種武器劍弩根本移不開眼睛,可是聽見皇甫雲輕的話,立刻把手中的寶劍隨意的放在了一邊。
“皇姐,你叫我?”
“恩,暖兒,你快替皇姐看看,這東西像不像傳說中的戀生花。”皇甫雲輕有些着急,看見慕向暖走過來,連忙把手中的東西移上前去給她看,慕向暖接過那香爐,神色不變,清冷的眸下視,當看見香爐裡的東西時,頓時間愣住。
“皇姐,這……”
“像不像戀生花?”
慕向暖蹙眉,神色複雜,半天沒有說話,好像是在考慮着問題:“皇姐,這的確有些像戀生花,但是戀生花要麼呈現花狀,要麼呈現果實狀,香爐裡的這個既有花又有果,着實有些怪異。”
“啊?不能確定是麼?”
慕向暖搖頭:“不能確定。”
“那這一朵戀生花和你當年見過的雪域上開放的那一朵戀生花,具體的有哪些不同之處?”
皇甫雲輕看見慕向暖觀察的差不多了,就把那香爐又拿了回來,小心翼翼的把蓋子先蓋上,免得這果實接觸空氣太久,對它的藥效會有影響。
“皇姐,雪域上的那朵是白色的,可是這朵卻是詭異的紅色,我也不是特別瞭解這種神物。這花開花一百年,結出果實也要一百年,根本不可能能夠詳盡的瞭解它開花結果的全過程。也因爲它的數量及其的稀少,所以,就算是前輩們也不容易觀察它到底有哪些品種,哪些變化。古書上的記載也是少的可憐,我比皇姐你知道的,也就是多一點點而已。”
慕向暖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像是倒豆子一般全部講了出來,講完之後看着皇甫雲輕更加錯綜複雜的神情,不由出口勸慰道:“皇姐,我覺得既然這神物藏在這香爐之中,那麼一定是極其寶貴的,就算不是戀生花,那也一定是和戀生花有關的植物。你可以先帶着它出去,然後再請你的師傅和鬼谷子師兄一起來研究,他們應該比我們這些小輩更加見多識廣。”
“你說的有道理。”琉璃眸中流雲起伏,變化莫測,最終歸於平靜。
皇甫雲輕沒有將香爐在遞給別人:“我親自拿着吧,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太重了,我來。”諸葛沐皇伸出手,想要幫忙。
“不了,沐皇,其他靈藥毒藥你都帶好,再過一盞茶的時間,所有人整理好自己可以負擔的寶物,我們準備撤離。”
“現在就準備撤離了麼?”
“恩。”皇甫雲輕點頭,又擡頭看了一下頭頂的圖畫:“這裡晚上會有殺陣,你看頭頂的佈局。這是按照陰陽雙卦佈置的,置之死地而後生。生死變幻,如果墓穴中有一道機關被破壞,那麼洞穴中的機關就會變成一日啓動兩次,每隔六個時辰就會有一次變化。暖兒他們破壞了陣法距今應該已經有幾個時辰了,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
嗯?
慕向暖也擡頭看向頭頂的圖畫,十幾米開外的距離,整片岩石上全部都是詭異的圖畫,暗自咋舌:“皇姐,你能看懂這圖畫?”
“恩。”皇甫雲輕抱緊香爐,走了幾步,把剛纔自己打包好的靈藥全部一手提了起來。
“暖兒,你去把那堆兵器庫裡最頂級的裝備挑選出來,剩下的讓在場的暗影衛和你們帶的人手都挑一樣。”
“好的。”
慕向暖去吩咐,原地只留下皇甫雲輕和諸葛沐皇兩個人,諸葛沐皇輕笑着走進皇甫雲輕,腰肢一轉,她就被攬進他的懷裡。
“心裡癢癢的是不是?”
“恩。”
“有了希望又怕希望落空?”諸葛沐皇大概是最瞭解皇甫雲輕心思的人,他能猜到她的想法,如果這裡確定沒有戀生花還好,那麼世界上其他地方她哪怕拼盡全力也會去尋找,可是現在找到了這可能是也可能會不是戀生花的神物,她有了期望,於是乎,不可避免的就會有恐懼。
怕,這並不是要尋找的戀生花,只是普通的花草果實。
“沐皇,老祖宗說這世界上依舊沒有了戀生花了。”皇甫雲輕嘆了一口氣。
怎麼辦,心情好複雜。
都說對症下藥,可是,難道少了這一味藥材,她孃親就永遠只能當植物人了?
亦或者說,只要有了那一朵神花,她孃親救能夠立刻活過來?
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哪個老祖宗說的?”諸葛沐皇五指細細的探索着她的身體,黑眸灼灼,裡面帶着思索。
“就是……妖族聖女,她應該是孃親那一系的先輩。”
“奧~”諸葛沐皇嘴角邪魅的一勾:“那不就是了。”
“嗯?”皇甫雲輕蹙眉,什麼意思?那不就是什麼?
“話不要講一半,你想說什麼?”
“你只見到了妖族聖女給你留下的影像,是不是?”
“恩。”皇甫雲輕點頭,眸子轉了轉,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誰留不是留?
諸葛沐皇眼睛很深,魔魅的眉挑起,又一種禁慾的味道,可是他看着皇甫雲輕的眼裡,又全是曖昧的色彩。
“什麼時候了,不要笑冪冪的看着我,快說,我都快急死了。”一把掐住諸葛沐皇的腰肢,皇甫雲輕半天都不肯放手。
不過,沐皇好像並不怎麼痛的樣子,她掐了掐,捏了捏,卻像是撓癢癢一樣。
抓住皇甫雲輕亂動的手,諸葛沐皇脣瓣淺淺的勾起,黑色的瞳孔裡有光影流動,精光閃閃,像是一隻狡黠腹黑的狐狸:“輕兒,我說過這陣,只有瀕臨死亡的人,才能夠佈下。”
“嗯?所以呢?”
“所以,她快要瀕臨死亡了,卻留下一魄來告知你?可是,你別忘記了,她還有伴侶,傳說中對她死心塌地不惜國家毀滅也要和她在一起的古越王,他呢,他在哪裡?”
聽着諸葛沐皇慢聲細語的敘述,皇甫雲輕忽然心下一顫,對!
老祖宗好像是說過本來她要去陪祖爺爺,可是,預測出百年後會有後人前來,才留下魂魄,晚一步離去。
那……
“沐皇,你的意思是祖爺爺比族奶奶還要早離去?”
諸葛沐皇有些意外:“你怎麼叫祖爺爺祖奶奶?他們應該比你祖母還要大好幾倍的先輩,這個稱謂好像不太貼切。”
“哎呦,這都不是關鍵,這是敬稱,不然你叫我叫什麼?老祖宗男,老祖宗女?還是直接叫古越王,妖族聖女?一個稱呼太彆扭,一個太生疏。”
皇甫雲輕看見諸葛沐皇的較真,翻了一個白眼,她腦子都成一團亂麻了,都說旁觀者清,沐皇這一個清楚一切的人卻在抓小細節。
完蛋,她絕壁要抓狂。
“快說。”
拍了拍皇甫雲輕的小手,諸葛沐皇終於解釋道:“我只是猜測,你且聽聽看是不是有道理。”
“嗯,好。”
“輕兒你想,百年前傳聞中種了毒藥的人是妖族聖女,而古越王是研究醫毒的高手,如果他的身體有什麼疾病他一定可以第一時間預防,更不用說這裡有這麼多靈藥還有靈草靈花。你覺得,正常情況下,他會離開的比中毒的妖族聖女還要早一步麼?”
“額,你的意思是?” ωwш •тт kдn •¢ 〇
“殉情。”薄脣微啓,諸葛沐皇說出的字眼卻是讓皇甫雲輕背脊都有些發涼。
殉情?
怎麼可能?
“不可能。”皇甫雲輕第一時間否定了這種可能性。
“爲什麼不可能?”一隻白希修長如同鋼琴師一般的手抓住了皇甫雲輕想要逃離的手腕,帶着笑意的看着她。
“我覺得很有可能,傳說中一百年開花一百年結果的戀生花還開在一半,只有百年的功效,爲什麼這麼急切的就將它取下來珍藏密封在香爐之中?其他靈花靈草都讓他們自由生長了幾百年,爲什麼這最珍貴的神藥卻要毀了它?
我猜,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爲古越王想要和中毒入骨髓身體已經撐不了多久的妖族聖女一起離開塵世,但是他明明可以活下來的,妖族聖女不可能看着心愛的人和她一同赴死,所以一定要讓古越王自救,可是……古越王心意已定,乾脆就告訴妖族聖女這能救他生命的戀生花在世界上已經絕跡,所以,妖族聖女僅留的魂魄,纔會認爲,這戀生花在世界上已經絕跡了。”
“……”
皇甫雲輕眨了眨漂亮的琉璃眸,眸子裡帶着不可思議的色彩。
其實,正常人都不會相信這種推理。
人死了都百年了,怎麼可能憑藉着這麼一點點蛛絲馬跡就腦洞大開的猜測這種可能性?
“還是不相信?”諸葛沐皇看着皇甫雲輕因爲思考而嘟起的紅潤雙脣,伸出手來點了點:“爲什麼不相信。”
“因爲不合理。”
“不合理?”諸葛沐皇輕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所說的是不合理的?”
“那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說的就是合理的?”皇甫雲輕眨了眨眼,不信,她就是不信。
“這還要證據?”諸葛沐皇眼睛眯起,手指在空氣中盪出了一個優雅的弧度,最後落在皇甫雲輕的手掌心內。
“都是男人,古越王的想法,很好猜。”
噗,皇甫雲輕無語,所以她不理解不好猜是因爲她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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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裡想不通?”
“想不通爲什麼古越王會殉情,你說他那麼愛老祖宗,爲什麼會捨得先一步去死?”
諸葛沐皇搖頭:“這就不好猜了,可能是研究毒藥的時候自己不小心沾染了必死無疑的毒素,也有可能是試藥時誤食了斷腸草歸魂藥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皇甫雲輕緋紅的紅脣微微上揚,流光四射的眸閃爍了片刻,選擇轉身就走。
不聽了不聽了。
這完全就是在瞎說麼,再聽下去她就要完蛋了,要是相信沐皇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那她也是腦子壞掉了。
“哎~別走啊。”諸葛沐皇略帶薄繭的手伸出去拉皇甫雲輕,可是卻穿越過她柔滑溼潤的髮絲,最終摸了個空。
挑眉,看了一眼沾染着一絲馨香的手,諸葛沐皇嗅了嗅,連忙大長腿一邁,去追皇甫雲輕:“娘子,等等我。”
“不等。”皇甫雲輕乾脆把香爐抱在懷裡,看着忽然堵在自己面前的人肉軟牆,挑眉:“讓開哦。”
“不讓。”諸葛沐皇健步如飛,瞬時間追上了皇甫雲輕,可是看見她停下來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一瞬間態度就軟了:“哪裡惹你不高興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