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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
“是我。”
皇甫雲輕看着身披鎧甲,與滿天黃沙之中*雅韻依存的男子,將意外和疑慮壓了下去淺笑盈盈道:“大師兄曾經說人生理想,開土擴疆,倒不想果真是將門虎子。”
“可惜,師妹你當初說自己只是出生於貧寒之家,卻是虛言。”
男子大手一揮,皇甫雲輕會意,就近坐了下來,順手拿過簡陋的水壺,爲自己到了一杯水。
“師兄此言不實,我何曾說過自己是出生貧寒之家。”
柳離墨微微眯着一雙傳神的美眸,回憶了片刻,道:“八年前,與你初識,你說家中老夫苛責,後母難處,幼弟驕縱,僕人欺主,備受壓迫,才拜師學藝,你可曾記得?”
“當然記得,我所言皆是屬實。”
“屬實?”
月落國的金枝玉葉,月落皇尊的掌上明珠,誰敢苛責,誰又敢對她出言不遜?
“可不是嗎?你家聖上九五之尊,一言九鼎,讓本殿日日上國子監,聽那太傅之乎者也,略有疏忽,便訓導本殿一番,此乃真事否?”
柳離墨的嘴角微微一動,明明宮廷傳言,長公主殿下不服管教,從五歲時便經常氣的國子監的夫子臥病在*,連連抱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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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現任國母原先是我母后的親妹,妹奪姐夫,本乃大逆不道,本殿身份尷尬,你說和這後母,難不難相處?”
“這乃國家大事,本將不敢亂議國事。”
皇甫雲輕翻了個白眼,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難道還不知道柳離墨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說瞎話也不用打草稿,柳將軍那直白的性子怎麼生出了你這麼腹黑的兒子。”
柳離墨勾了勾脣:“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後浪將那前浪推。”
將倒好的茶杯一劃,皇甫雲輕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柳離墨毫不客氣的拿起茶杯,不淺不淡的品嚐了一口:“還不錯。”
“至於諸葛雲卓,哼,那女人生的孩子,想要本殿承認,沒那麼容易。”
柳離墨眸光一閃,想起了同樣一雙瀲灩琉璃眸,笑起來卻像是妖精一般美得讓人窒息的某個男人,忽然出口道:“你那個弟弟雖然看着天真,內里門道卻是不少,你自己小心。”
皇甫雲輕忽然動作一頓,目光幽深:“怎麼,你見過他。”
“一面之緣。”
“放心,他很聽我的話。”
柳離墨點頭:“他聽你話的事情,大概不僅月落,全天下都知道。”
皇甫雲輕得意的點了點頭,想起了某個眉眼細緻入畫,脣瓣殷紅,睫毛很卷,眼睛黑的純粹像是黑濯石一般的男子,眼裡光影變化。
從小被她欺負到大,能不聽她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