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到洛晨夕笑,李慧淑心裡一緊,總覺得,這笑容讓她有些渾身發冷,洛晨夕難不成心裡還有其他打算不成。
“這件事,您已經提過好幾次了。既然,你這麼希望我回去,我再拒絕,也過意不去了。”
洛晨夕笑看着李慧淑開口,除了傅司毅,其他人都滿是震驚看着她,沒想到,她竟然……就這樣答應下來了。
“你……你剛纔說什麼?你答應了?”
比穆正峰還要迫切問話的,正是李慧淑,看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洛晨夕笑了起來。
她怕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一口答應下來。
“晨夕,你真的答應了?”
“你不是希望我答應嗎?”
“當然希望,當然希望,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女兒答應回來,穆正峰自然高興。以前不知道她和傅司毅的關係,她能回來,自然是好。
現在,她可是傅司毅的妻子,今時不同往日,他自然更希望女兒能夠幫助穆家的生意,更上一層樓。
他心裡已經在想着,日後有傅家保駕護航,他就更放心了。
讓女兒回來,並不僅僅是看中傅家的關係,他還是把晨夕當成自己的女兒的,如今錦上添花,他更樂在其中。
“你先別顧着高興,我的話,還沒說完。”
讓她回去,當然可以。不過,她可不會這麼輕易回去,自然是有要求的。
“晨夕,你繼續說,你繼續說。”穆正峰現在只顧着高興,人能回來,就是最好的。
“我可以回穆家,不過,我有三個要求,你如果辦到了,我纔會答應回穆家。”
“別說三個條件,就是三十個,三百個,都沒問題。你需要什麼,大可和爸爸說。”
傅司毅勾了勾脣角:“夕兒有我在,又怎會缺什麼。”
“有阿毅在,我自然什麼都不缺。”這臉打的,有些人眼巴巴想要的東西,可是人家說了,她可什麼都不缺,送給她,她還覺得麻煩。
“那……”
洛晨夕笑了起來,目光落在李慧淑身上。
李慧淑背後一冷,看着洛晨夕那張臉,彷彿看到了當年洛雨菲的樣子,心裡突然有些害怕了起來,這個死丫頭,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穆正峰見女兒看着自己的妻子,小心翼翼問了一句:“晨夕,你該不會是,希望我和你李阿姨,離婚吧?”
李慧淑和穆婉晴一聽,臉色大變。如果是這個條件,她萬萬不會答應。
“我知道,你和這個女人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如果再堅持讓你把她趕走,太爲難你了。我也不至於這麼不近人情,你們可以放心。”
穆正峰這才鬆了口氣,不是這個就好。
“不想離婚,也可以。我的第一個要求,很簡單。我要李慧淑和穆婉晴在三天內,親手疊夠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金元寶,寫好懺悔書,親自去我媽的墓碑面前懺悔,磕夠九十九個頭,認錯,道歉。”
“洛晨夕,你別太過分了。”讓她和母親去給死人疊金元寶,還要疊那麼多,寫懺悔書,磕頭,還要九十九個,簡直做夢。
洛晨夕冷笑了一聲:“我本說過,那個家裡,有我,就不能有你們。如今,我是念在父親年紀一年年大了,這才網開一面。如果這點事情你們都做不到,還談什麼誠意。”
“你以爲你是誰……”
“穆婉晴,你再說一次,試試看。”洛晨夕將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臉色一寒,無人再敢說話。
“晨夕,這……”
“穆叔叔!”傅司毅適時出聲,叫的不是岳父大人,卻是穆叔叔。洛晨夕不曾承認他是父親,這岳父大人,也不是隨便叫的。
“我倒是覺得,夕兒的要求,還輕了些。如果您也這麼覺得,那除此之外,再加上負荊請罪,似乎更好。或者,在夕兒母親的牌位面前,懺悔個一二十年,從此吃齋唸佛,這樣,你覺得,夠不夠?”
傅司毅帶着淡淡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讓李慧淑渾身冰涼。
吃齋唸佛一二十年,這怎麼可以?
“傅少言重了,呵呵……”
“那您說呢?如果你們根本沒有誠意讓夕兒回去,那也沒關係。”傅司毅說着,兩人一同起身,傅司毅掃了李慧淑一眼:“有我在,夕兒在傅家,也是一樣。至於夕兒想做的事情,我自然會用我自己的方式,替她和我過世的岳母,討回公道。”
傅司毅這話一說,本還能維持最後一點儀態的李慧淑整個人癱軟在了椅子上。
這個男人,就這般輕易決定了別人的未來不成?
可面對那雙冰冷的眸子,李慧淑竟害怕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知道,傅司毅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
穆正峰一聽,趕緊上前,將二人攔了下來。
“大家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這第一個條件,我答應了。一會回去,我就讓她們母女倆動手。晨夕,你還有什麼條件,直說吧!”
“不着急,等你們做到了我說的第一個條件時,再說不遲。記住,我說的,可是親手疊。如果父親你假借他人之手……”
洛晨夕笑着轉而看向她們母女倆:“舉頭三尺,有神明。到時候,我真不知道,我母親會不會因此氣憤,晚上去找李阿姨和我這個好妹妹,半夜促膝長談一番。”
李慧淑和穆婉晴臉色煞白,不敢動彈。
半夜促膝長談,她可不想再見到洛雨菲那個樣子。現在只是想想,她就渾身發顫,爲什麼還要提起這個女人。
洛晨夕!都是她!
“我知道了。”
“你如果還念及對我母親的一點點情分,最好別包庇她們。鬼神這種東西,可不好說。”
穆正峰臉5;151121779088459色也越發難看了起來,洛晨夕見效果達到了,這才滿意。
“既然如此,三天後,傍晚時分,我在母親下葬的公墓門口,等着你們。”
“晨夕,爲什麼是晚上,白天……”
“怎麼,心虛,害怕了?害怕你到時候可以陪着她們母女倆,在那過一夜,也不是不可以的。飯也吃了,沒有其他事,我們就先走了。”
洛晨夕說着,繞過穆正峰,和傅司毅兩人十指相扣,就這麼走了。
穆婉晴一心希望傅司毅能看看自己,可他眼裡心裡,都只有洛晨夕一個人,人走的時候,也不曾看過她一眼。
心裡難過得無法呼吸,她抓着胸口的衣服,想起洛晨夕剛纔提出的要求,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不明白,爲何父親非要眼巴巴地求着洛晨夕回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