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毅還記得,上次單獨見秦鬆,是夏思恩回來。這一次,還是爲了夏思恩的事情。
秦鬆還不知道傅司毅特地約自己出來見面是爲了什麼,一般這樣的情況,大概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來到約好的地方,秦鬆在對面坐了下來。
“怎麼還要特地把我叫出來,發生什麼事了嗎?”
看他似乎並不知道夏思恩的事情,看來,夏思恩並沒有私底下聯繫過秦鬆。
自家兄弟,傅司毅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是夏思恩,她的手廢了。”
乍一聽這話,秦鬆差點沒把嘴裡的咖啡給盡數噴了出來。他一點都不覺得這個玩笑很好笑,可他看了看傅司毅那張嚴肅的臉,臉上寫滿了認真,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說什麼?”
“她在巴黎出了車禍,手腕骨粉碎性骨折,韌帶和軟組織重傷,以後,再也不能做設計了。”
秦鬆宛如遭到了雷擊,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許久都沒回過神來。
他自己也是做設計的,深知右手對一個設計師來說意味着什麼,那等於自己的生命,尤其是對夏思恩這樣事業心特別重的人。
她幾乎把設計當成了自己的命,沒有比她學設計更重要的事情,可現在他卻聽到,夏思恩以後不能再做設計的消息,這樣的晴天霹靂,讓他一時之間,如何接受。
傅司毅不會和他開這樣的玩笑,所以,這件事是真的。
她的手……
“這是……怎麼回事?”
傅司毅見他冷靜下來,這纔將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來,包括晨夕是如何巧合地看到了那張病例單,已經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
見秦鬆還有些神情恍惚,傅司毅又說道:“她自己是說,出了車禍,才變成這樣。”
他以爲,秦鬆還在想夏思恩的手,還有她以後該怎麼辦。
可秦鬆想的卻是傅司毅剛纔所說的那些話,夏思恩即便知道自己結婚了,依舊絲毫不擔心,計劃着參加完比賽,全部安定好後再回來也不着急。
他一開始還以爲,是自己帶着彤彤去設計學院,她知道了,受了刺激纔去飆車。
秦鬆心裡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不是車禍的話,夏思恩現在大概不會回來。
原來只有在她失去一切的時候,最後纔會想到自己。這些話,只是讓秦鬆越發看清楚了夏思恩過去對自己的感情。現在想來,自己過去這些年究竟在執着些什麼,大概都是在浪費時間等待一段不會有結果的戀情。
當初他決心放下,果然是明智的決定。
“就因爲這件事,你特地把我叫出來。”
“秦鬆,事情已經這樣,我覺得,你要冷靜下來想清楚,自己該怎麼做。夏思恩和大家是朋友,有需要的,我們可以幫忙,不過你也要清楚,你現在已經是結婚的人了。”
秦鬆看傅司毅如此認真,心裡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直以來,他就很關心自己的事情,一直到現在,他還是這樣。當初玖兒死了,何睿一蹶不振時,他也是如此。兄弟之間能做到這個地步,這份情,他們都記在心裡。
一直以來,傅司毅都是他們三個當中最理智的一個,也只有在小嫂嫂離開的那三年裡,他像瘋了一樣,徹底變得不像自己。
現在,事情又輪到自己身上了。
看他神情中透着擔憂,秦鬆輕鬆地笑了笑:“哥,不用擔心,我已經不是過去的秦鬆了,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我和她之間,已經徹底過去了,你說的這些,只是讓我更加看清了,自己過去這些年的等待,有多不值得。”
傅司毅皺了皺眉,沒有打斷他的話。
“即便她知道我結婚了,依舊不慌不忙,希望參加完比賽安排好一切,最後再回來見我。可見我在她心裡的分量,大概只是個可有可無的附屬品。還好,我當初果斷做出了正確的決定,還不算晚。”
傅司毅以爲,他聽到夏思恩的病情,關心則亂。
到時候只顧着照顧有傷的夏思恩,反而影響了他和丁佳彤之間的感情。
丁佳彤這樣的女孩,看着恬靜如水,暖入人心,卻是很敏感的性格。不知道他們之間是如何相處的,他這次也算多管閒事一次,替做兄弟的,操心了一回。
不過現在看來,自己似乎擔心得有些太多了。
“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就好,我們只是怕你一時衝動,忘了更重要的人。不管夏思恩現在怎麼樣,既然結束了,你對她,再沒有任何責任。不管她是苦肉計也好,無心被發現也罷,最重要的,還是你的態度。”
“這件事,我會親自去和彤彤說的。只是她心思單純,不會想那麼複雜,很多事,我還得一點點告訴她,說明白了。不然,她真的很容易三言兩語就被人給騙了。”
“比如你嗎?”
傅司毅神補刀,秦鬆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他這……應該不算騙吧!
如果要說騙術的話,他只服眼前的人。小嫂嫂這麼聰慧的人,還不是被他給騙走了,他們三個,還是傅司毅更勝一籌,他跟何睿,還是要甘拜下風的。
這聲大哥,可不是隨便叫來的。
當然,很多事情,他們考慮不周的5;151121779088459時候,這個當大哥的,總能在旁邊提醒。若是換了他人,堂堂傅少,可沒有這麼多精力和耐心去管這些閒事。
他如此上心,一切都源於關心二字。
“葉齊修,最近沒做什麼吧?”
“他還能做什麼?生意場上我不懼他,其他的,我更不用擔心。”
這其他的,自然是指晨夕這裡。
秦鬆不厚道地笑了起來:“話是這麼說不錯,不過小嫂嫂還是跑了三年,如果小嫂嫂早點懷上,說不定當時她就不會走了,你那三年也不會痛苦。”
秦鬆一句玩笑話,倒是點醒了傅司毅。
如今夕兒身體也徹底調養好了,他們是該儘快有個孩子。雖說這種事是要看緣分的,不過還有一句話叫做,事在人爲。
有了孩子,就更不用擔心什麼了。
“話說,司毅,你不會不行吧?”秦鬆沒個正經,膽肥了敢拿這種事和他開玩笑。
傅司毅看着他笑了笑,捏了捏自己的拳頭:“我覺得,你是很久沒有鬆鬆筋骨了。”
“我什麼都沒說,剛纔說話的不是我。”
這樣蹩腳的理由也只有秦鬆說得出來,不過,這會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晚了,走,我好久沒有陪你練練了,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