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朱虹說有急事並沒有到,讓雷震海空歡喜了一場。
易隆所說的那輛車的單位凌雋已經查到,是屬於商務廳的車,但並不是某個領導的專用車,而是單位可以臨時調用的公車,當天到底是誰開着那輛車將易隆送到了雲寧,因爲時間隔的太久,卻是無從查起。
我忽然就想起了那天在春晚上看到的的商務廳廳長張春慶。他是商務廳的頭,現在那車又是商務廳的車,那幕後的人,會不會就是他?
商務廳廳長雖然不是頂級大的官,但手裡的資源自然不少,如果他要夥同吳昊天那些人來侵吞齊家的資產,然後又整合三家公司組成振威集團,這些事張廳長是有能量可以做得到的。
如果那個幕後的人真是他,那他就是熊炎炳在萬華的盟友,他在萬華策劃一系列的事針對我和凌雋,幫熊炎炳把凌雋逼到澳城去鬥歐陽菲,然後由鐵老三出面逼我籤財產轉讓協議。因爲鐵老三是澳城的人,生面孔好辦事,但沒想到我們後來也去了澳城,並且還發現了鐵老三。
如果事情是這樣的,那個控制易隆的人就是張春慶,也就是說,振威的真正老闆其實就是張春慶。
但是張春慶到底有沒有這麼大的能量,還是一個問號,也或許他因爲在官場混的時間長,打點得好,所以積聚了大量的能量也是有可能的,有些鎮長的影響力比縣長還要大,就是因爲有關係有後臺,說不定張春慶也是這樣的一個人。
目標忽然就變得有些清楚起來,向着目標開槍,那當然就要比胡亂射擊有效得多了。
***********************
高薪挖來的高管們還真是不錯,一週以後,兩組都拿出了水平相當高的計劃書,平心而論,兩份計劃書都很優秀,a組對細節把控更好,操作性更強,而b組更加具有戰略性,他們分析了東郊那塊地在未來十年內商業環境有可能產生的變化並提出相應的建議,兩個小組都不錯,而兩組的成員都等着我給他們一個答案,那就是我會用誰的計劃書去參加競標。
我給他們的答案是兩份計劃書都被採納,兩邊都做得很好,到時具體用哪一個方案參加競標,臨時決定,但是兩個小組都可以得到一定的嘉獎。
美濠正式參與競標的消息傳出後,萬華的記者將我堵在了公司的樓下,凌雋最近一直不在公司露面,反而把我推向了風口浪尖。
“齊小姐,振威集團是原來的齊氏等幾個公司組成的,現在美濠在萬華的第一個大動作就是和振威搶東郊的項目,這是不是一種要復仇的體現?”一個記者問。
“沒有的事,這是商業競爭,我先生一向熱衷於慈善,他也一直答應我要爲萬華做一些事,現在他是在實現對我的承諾,至於競爭對手是誰,這不是我們關心的問題,不管對手是誰我們都會參與競爭,而且我們是想真正的做慈善事業,並不是只盯着慈善背後的利益去的。”我笑着回答。
“齊小姐,當初爆出你二叔是被你殺害的消息,然後你又突然失蹤很久,現在又突然強勢崛起,這其中到底有沒有什麼樣的故事,你能不能透露一些?”有記者問。
“二叔不是我殺的,至於兇手到底是誰,這你們應該去問警方,不是問我,那些舊事我不想再提,我今天只回答關於東郊養老院項目的問題。”
我心裡有些不爽,回答得也稍顯生硬,這些把舊事提起來說的記者,顯然是沒安什麼好心。
“那我們還是回到東郊項目的事上吧,振威是本土最大的財團,而美濠是外來的,很多人認爲本地人做本地的事更靠譜,也更上心,你對這樣的說法有何看法?”一個記者問。
這些記者中果然有不懷好意的,這樣的態度顯然是偏坦振威一方了。
“這個問題太可笑,美濠在亞洲排名前三十位,是有名的國際性財團,我們是上市公司,我們的所有財報和資料都要接受股東們的審查和監督,說美濠這樣大的企業不靠譜,那顯然是缺乏常識,如果不是缺乏常識,那就是惡意詆譭,事情還沒有開始做,就說我們做不好,就說我們不靠譜,這種先主爲主的論調明顯就是爲了中傷美濠集團,各位記者朋友都是聰明人,當然應該懂得識別這樣的謠言。”
我的措詞稍有些生硬,但是這種挑釁性的問題確實讓我有些惱火,媒體本來是應該客觀中立的,但有些媒體自己就帶着歧視性的立場來問問題,當然不會有什麼好問題,我也不用對他們客氣。
“齊小姐這是生氣了麼?如此強硬?”一個記者問。
“沒有生氣,我爲什麼要生氣?美濠的實力有目共睹,不是誰說我們不行,我們就真的不行,我們是大財團,任何行動都有分散在世界各個國家的股東們監督着,我們行不行,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我們會用行動來證明我們不但行,而且我們是最好的。”
“那你對即將開始競標有什麼樣的看法,或者你們希望相關部門給一些什麼樣的政策上的優惠?”一個記者問。
“我們不需要優惠,我們只要一個公平競爭的環境,我們如果輸了,我們希望能輸在我們的實力上,而不是輸在暗箱操作之中。”我說。
“齊小姐的意思是在指責相關部門的競標活動有暗箱操作的嫌疑嗎?”一個記者問了一個更犀利的問題。
“我可沒有這樣說,這位記者朋友可不要把我硬生生地拉到相關部門的對立面去,我說的需要一個公平的競爭環境,並不是在抨擊誰,而是我自己的願景而已。”我說。
“那你能不能說得具體一些,比如說希望相關部門採取什麼樣的措施保證競標的公正性?”記者追問。
我猶豫了一下,心想反正都說到這了,索性就直接說:“我無權對相關部門的工作妄加評論,如果非要我提建議的話,那希望這次競標的評審專家最好是外地請來的,如果是國外請來的最好,只有專家組純淨了,那才能保證評審的公正性。”
“你的建議我們會報道出去,相信有關部門也會看到你的呼籲,如果他們不作出迴應,你會不會很失望?”有記者問。
“不會,我們是帶着誠意來參與這個項目,所以我們相信會得到各方同樣有誠意的迴應,我們肯定會贏,因爲我們會做得更好。”我說。
***********************
應付完記者,我看到凌雋的車竟然就停在附近,原來他早就來了,見我被記者圍堵,他竟然也不出手相救,真是可惡。
我打開車門上了車,他笑呤呤地看着我,“不錯啊,比以前成熟多了,而且作風日益強硬,有些鐵娘子的風範了。”
“你早就來了,看到那些記者圍堵我,你爲什麼不幫我?”我說。
“很明顯你自己就能應付得過來,爲什麼還要我幫你啊?你答得很好啊,如果是我來答,未必有你答得很好,這是一次很好的隔空喊話,向相關部門的喊話。”
“我會不會說得太強硬了?讓人認爲我是自大?”我有些信心不足。
“不,你做得非常的好,真的,有些時候強硬是自信的體現,這些記者就是這樣,你如果怯弱地面對他們的問題,他們就會欺負你,如果你顯得強硬,以後他們會對你有所畏懼。”凌雋說。
“你查得怎樣了?那個張春慶廳長有沒有問題?”我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凌雋搖了搖頭,“哪有這麼容易就能查到線索,但既然說易隆的車是商務廳的,那廳長大人有嫌疑的可能就非常大了,但現在還沒有證據,送易隆的車又不是他的專用車,只是商務廳的普通車輛,很多工作人員都可以用的,不能因此而確認這事和他有關。”
“他和三叔還有吳昊天走得那麼近,我覺得他們就是一夥的,我認爲幕後的人就是張春慶,他有這個能量做到那些事。”我說。
凌雋發動了車,“就算是他,我們現在也沒有證據,我們還是隻有打垮振威,才能逼他現形,打得他痛,他自然就忍不住要跳出來了。”
“我們現在去哪?”
“去朝會,你不是要振興朝會嗎,現在我在讓人重新裝修,朱虹很拼命,整天在那盯着呢,她說想按她想像中的風格來裝修,我同意了由她作主,你沒意見吧?”凌雋問我。
“我沒問題啊,朱虹在藝術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而且她也算是業內人士,她去過很多的演藝廳表演,當然更有經驗,我們既然選擇相信她,那當然要聽她的。”我說。
“秋荻,我們要想一個辦法幫朱虹對付那個警官吳良,只有把吳良弄垮,朱虹心裡的恨意纔會消一些,這樣她才能平靜開心地生活,也才能安心工作。”凌雋說。
“我有一種感覺,朱虹其實是有計劃的,只是她在等時機,只是她不願意說出來而已,而且我幾乎可以肯定,那是一個狠毒的計劃。”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