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期間其他同事已經打電話過來催了兩次,我和秋荻匆匆吃完,開車離開了凌家別墅。
凌雋聽說我們要出去玩,也沒有追問要去哪裡玩,和誰一起,只是叮囑着不要喝醉,如果喝醉了記得打電話回去,他派人去接。
這便是大男人和小男人的區別,要是普通小男人,知道老婆要出去玩,那還不刨根問底搞清楚纔怪,說不準還會暗中跟去都有可能。
秋荻姐在車上戴上帽子,再把口罩給戴上,還真是看不出來這是萬華商界第一女強人了。
“一會你介紹我的時候就說是你朋友就行,看那些同事能不能認出我來。”秋荻姐笑着說。
“應該不能,因爲她們想不到你會和我們一起出去玩,而且不是去朝會,而是去其他人開的夜總會。”我說。
“那咱們得把車停在附近,不能讓他們看到我的車,不然就露餡了。”秋荻姐說。
“也是,咱們停在附近的停車場步行過去就好了,秋荻姐,其實我還是很擔心,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真是負不起這責任。”我說。
“你別這麼膽小好不好?出不了什麼事的,就算有什麼事,我也不會讓你負責任,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主意。”秋荻姐說。
說話間到了華彩夜總會隔壁的停車場,把車停好後,我們向華彩夜總會步行而去。
“哈哈,好久沒有這樣出來玩了,不被人認出的感覺真好!”秋荻姐竟然有些興奮。
“不是走到哪裡都讓人認出來的感覺更好嗎?大多數的人都希望自己的知名度越高越好,最好是走到哪裡都有人尖叫更好。”我說。
“那是大多數人因爲得不到,所以就嚮往。真正成名人了,那也煩人的,你的缺點會被人仔細觀察,然後加以渲染和無限放大大,把你說得不堪如垃圾,因爲你是名人,所以能找到理由來抨擊你對很多人來說就是一件很爽的事。”秋荻姐說。
“也是,那些明星大腕不出名則罷,一出名就會被人往死裡扒他們的過去,然後小題大做報道出來,網友不問青紅皁白一番跟風狂罵,很少有人會理性去看待問題。”我說。
“難得有發泄的機會,他們爲什麼要理性?罵人又不上稅,罵得爽就行,不用管是否理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公平的,明星大腕們佔用了大量的社會資源,當然應該承擔更多,被公衆罵本身也是他們要承擔的一部份,網絡罵戰就是一時痛快,誰認真誰輸。”秋荻姐說。
說着已到了華彩門口,同事們呼啦圍上來,“齊總也來了?哎喲,這是與民同樂的節奏啊?是不是想喝什麼都可以點了?多貴的酒都可以點?”
“不是吧,你們是不是也太賊了?我這戴着大口罩也能認出來,要不要讓我如此挫敗感強烈啊?”秋荻姐嘆道。
“齊總啊,戴了帽子戴了口罩就能僞裝成功了?我們天天都看到您,觀察着您每天穿的衣服,您哪一款衣服是限量版,是多少價格,都是我們八卦的主要內容,您這一身衣服,夠我們一年的薪水,試問普通人能穿得起嗎?不是您還有誰?”一女同事笑着說。
“好吧,看來我以後也盯着你們,你們穿什麼我穿什麼,這樣大家就一樣了。”秋荻姐無奈地說。
“不過齊總,你要請我們喝酒,幹嘛不到朝會去?您也要圖便宜?”一同事說。
“我來考察學習一下不行啊?別廢話,你們認出來就行了,可不許聲張,你們要吃什麼喝什麼我都請總行了吧?”秋荻姐。
“萬歲!”一羣人歡呼雀躍。
老闆坐鎮買單,大家不用aa,那當然是往死里宰老闆了,這些人還真是下得了手,果然點的是最貴的酒,把她們平時捨不得消費的東西都點了,一羣人高興得過年一般。
“你們先玩啊,我和濛濛出去走一圈,學習一下人家的夜場管理。”秋荻姐站起來說。
“去吧老闆,您的任務就是買單,其他的我們不管。”同事笑道。
我和秋荻出了包間,來到了前臺。
“我有事找你們總經理,有事要請教,她在嗎?”秋荻姐問。
“您稍等,我這就打電話給他。”前臺說。
前臺打完電話,“請上四樓,總經理在他辦公室。”
其實吳玫的辦公室上次我是來過的,所以我很快帶着秋荻姐找到了總經理辦公室。
敲門之後,裡面傳來‘請進’的聲音。
進了辦公室,看到辦公桌的背後坐着一箇中年男子,一身黑色西服,頭髮很短,長相魁梧,皮膚有點像尚雲鵬,都是微黑。
“您好,我要找總經理。”我說。
“我就是,請問兩位有什麼吩咐?我就是總經理董偉。”中年男子說。
“不對啊,這裡的總經理不是吳玫嗎?”我說。
“哦,她離職了,不在這裡做了。”董偉淡淡地說。
“離職?可是據我所知,她是老闆孫興權的女友,孫興權出事後,她就一直接管這裡,現在爲什麼會離職?”我說。
“這是我們公司的事,小姐你問得太多了,我們公司的人事變動,不用向你彙報清楚吧?”中年男子笑着說。
“那現在這裡的老闆是誰呢?”秋荻忽然問。
“就是我,孫興權把華彩轉讓給我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對我們公司的事這麼感興趣?”董偉問。
“沒有,我是吳玫的朋友,本來是想找她聊聊天的,沒想到她離職了,她應該是沒走多久吧?她的照片都還在。”
秋荻姐拿起辦公桌上的相框看了看,裡面是美女經理吳玫的照片,照片上她穿着一件黑色緊身背心,非常的性感。左手臂上有一個蠍子紋身,右手避上則是紋了一串英文字母,這人還挺喜歡紋身的。
“是啊,她離職不久,也就兩三天的樣子。”董偉說。
“那她去哪兒了?我在哪裡能找到她呢?”秋荻姐說。
“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打她電話問問吧,你不是她好朋友嗎?你應該有她電話纔對啊。”董偉說。
“也是,我自己打電話找她就行了,打擾您了,這張照片就送給我吧?一個離職員工的照片總放在這裡也不好,我朋友的照片,我有理由替她拿走。”秋獲姐說。
“隨便,不過這是她的私人物品,如果你拿走,她回來找我要怎麼辦?”董偉問。
“沒事,我會打電話通知她的,如果她管你要,你告訴她在我這裡就行了。”秋荻說。
“可是你們是誰我還不知道呢?能否留下大名?”董偉問。
“不必了,吳玫會知道我是誰的。”秋荻姐說。
正說着,辦公室的門又打開了,進來的人珠光寶氣,是個大美女,正是朱虹!
“你怎麼會在這裡?”
秋荻姐和朱虹幾乎同時說。
朱虹對秋荻姐當然非常熟悉了,又看到我在旁邊,當然一下子就知道戴口罩的是秋荻姐。
“聽說有同事在這玩,我就過來湊熱鬧,要不要一起玩兒?”秋荻姐說。
“不用了,我找董先生有事,回頭再聊。”朱虹說。
朱虹也很聰明,當然清楚如果秋荻姐只是單純爲了玩兒,肯定會選擇去朝會,現在看到秋荻姐戴着大口罩,自然明白秋荻姐另有目的。所以她也是沒說太多,只是說回頭再聊。
出了董偉的辦公室,秋荻姐對我說:“我想我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咱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我心裡有些緊張,趕緊跟着她出了華彩,回到了車上。
“你親自見過這個吳玫對嗎?”秋荻姐指着相框說。
“是的,她很漂亮,面部線條几近完美,但我總覺得不太舒服,也許是因爲太完美了,反而不舒服吧。”我說。
“她個子是不是很高?至少一七五以上?”秋荻姐說。
“你怎麼知道,她確實很高,你認識她?”我說。
“她和我是老相識了,但以前她不漂亮,只是五大三粗,她原名叫莫靈靈,我們叫她三姐,當然了,也許莫靈靈是假名,吳玫纔是真名,也或許兩個都是假名。”秋荻姐說。
我靜靜地聽着,我知道故事沒完。
“我和她是在看守所認識的,當時她要和我親熱,我反抗,被她打了一頓,後來我救了她們出來,但從此失去聯繫,對了,她當時不是美女,現在這麼漂亮,肯定是整形過了。”秋荻姐說。
“那你怎麼知道她是三姐?她整形不嚴重?”我說。
“嚴重,幾乎整個人都變了,但是她手臂上的紋身沒有變,那個蠍子的紋身還在,她雖然瘦身了,但個子還是很高,這麼高的個子,這樣的紋身,還有她的眼睛沒變,必然是她無疑。”秋荻姐說。
“既然你們是患難之交,她到了萬華,爲什麼不找你敘舊?”我說。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秋荻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