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雋依然還是會要求我爲他彈琴,但我從未答應,不管我彈得有多來勁,只要他一出現,我馬上就停止,他可以在我身體上施暴,那是我決定不了的,但我不爲他彈奏,這是我能決定的,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我還要再後面加一句:琴爲知音者彈。他是隻會欺負我的惡魔,不是我的知音,我憑什麼爲他彈奏?我他媽又不是藝伎!
這樣的態度當然換來的是他的惱羞成怒。但他也沒有辦法,有關身體的男女之事,他身強力壯,可以作主,但對於彈琴的事,他卻沒辦法逼我,任他再狠再能,他也不能把我雙手砍下來放到鋼琴上去彈奏。
這一天我又在彈奏,他再次闖了進來,我又馬上停止。
“如果我一出現你就停止,那你以後也別再在這裡彈了!”他大吼。
“好。”我只回答了一個字。
這樣的威脅,對我來說根本沒什麼用,別說是不允許我彈奏,就算是他威脅要殺了我,我也根本無懼,除非他說你如果不彈琴給我聽,我就不再幫齊家,這或許對我來說還有些殺傷力。
還好他沒有用齊家的利益來要脅我,不然我就真沒轍了。
在這一點上,他倒是做得不錯,自從上次說好之後,他再沒用齊家的事來威脅我,不知道他是沒想到,還是認爲總是用那樣的招來對付一個女子實在太不體面,他是驕傲的人,他認爲就算是他不用齊家的事來要脅我,他也一樣可以將我收拾得服服貼帖。
但收拾我的路遠比他想像的要坎坷,我哭不鬧不喜不輩的漠視戰略,讓他的王者勞霸氣在我面前大打折扣。以前爸爸的辦公室掛着一副字畫,上面寫着四個字:上善若水。我不解其意,爸爸給我解釋說,那是老子的話,原話是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那是一種做人的境界,但爸爸認爲是一種戰術,以柔克剛的戰術,我當時不甚明白,但今天我對凌雋的態度,貌似恰好符合了這種戰術。
“爲我彈奏一曲,我就放你出去逛街。”他見威逼不成,改爲利誘。
這句話恐怕是自我認識這混蛋以來他對我說得最柔軟的一句話了,我心裡竊喜,但還是不動聲色:“我不去。”
不去,就意味着我拒絕了他開出的條件,我不去,我他媽也不彈,氣死你個混蛋!
他又盯着我看了一會,像看一個怪物。我並不看他,而是將眼光轉身窗外。
“齊秋荻,你喜歡我嗎?”他忽然問道。
這話讓我非常吃驚,上面那一句放我去逛街的話就已經很不像他的風格,這一句問我是否喜歡他,在我聽來更是荒謬之極,不過他這樣說也有他的道理,像他這樣事業有成、成熟帥氣而又多金的男子,絕對是標準的少女殺手,在他印象中,應該所有人女孩都會喜歡他纔對,所以我應該也是喜歡他的。
我看了看了他,用他看我的那種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他,然後嘴角浮起冷笑。我的冷笑不是裝出來的,是發自內心的,我要讓他看到我的鄙夷,這是他給我的最好的嘲諷他的機會,是丫自找的!
“喜歡。”我冷笑着說。
“真的?”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