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帥的富人,那他到底是誰呀?比崔總還要富嗎?”我繼續裝傻。
克米和桑季又大笑起來,我的無知肯定讓她們覺得我真是土得掉渣了。
“果然是沒見過世面,原來你認爲崔總就是最有錢的人了啊?難怪你二十來歲就上了崔總的牀,這樣跟你說吧,這個公司是美濠的,美濠大部份是凌家的,而凌雋又是凌家的四少爺,你說,他有沒有錢?土包子你自己想。”克米說。
我裝着低頭想了想,“嗯,這樣說起來,崔總都是那個凌雋的手下了,他肯定是比崔總有錢了。”
兩人又笑了起來,她們看到我無知的樣子,應該覺得我根本不是她們的對手,在更看不起我的同時,也對我沒那麼仇視了。
“你雖然也是崔總的助理,但助理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我們主要負責行政方面的事務,你嘛,就負責買咖啡買午餐,複印文件什麼的就行了。”桑季說。
“可是崔總說讓我負責涉外事務的。”我說。
“現在賭場哪來那麼多涉外事務啊,以前經濟好的時候,到這裡來賭的鬼佬多,所以很多地方要說英文,現在全球經濟不景氣,鬼佬來的少了,賭場昊混的大多數是來自內地的暴發戶和那些斂財的貪腐官員,他們哪會說什麼英文啊,都是說的方言,輸急了用方言大罵,我們都不知道他們罵的什麼意思。”亞米說。
我心裡暗笑,心想你們聽不懂,可我聽得懂啊,我不但會英文,而且我是來自內地,對內地大多數的方言還是能聽懂的,這又是我的優勢了。
“兩位姐姐,我是從內地來的,以後如果遇上內地來的那種難纏的賭客,我可以協助處理的,我是新來的,買咖啡這些事當然應該是我來做,以後有事兩位姐姐吩咐就是。”我乖巧地說。
“那你說說,你和崔總是什麼關係?”克米問。
“真沒有什麼關係,我是通過正規渠道面試進來的,但我不是本地人,不能在場裡做荷官,正好崔總缺個助理,就把我要來了。”我老實地回答。
“你和崔總真的沒有私情?”桑季問。
“沒有,我剛到澳城沒幾天,昨天才第一次見到崔總,怎麼可能會和他有私情呢?他年紀都能當我爸了。”我說。
“年齡那就不是問題了,這年月,和自己爺爺年紀差不多的好上都不奇怪,更別說只是和你爸年紀差不多的了。”克米說。
我心裡暗想,那是你們,我可沒那種勇氣。
“我是有男友的,我男友叫雷震海。”我爲了證明我和崔天華確實沒有私情,只好又拋出了雷震海。
“那個混混?你是他女朋友?”克米和桑季又笑了。
“是啊,你們認識我男朋友?”我說。
“認識,那小子吹牛第一名,經常說他是雋少爺的兄弟呢,難道他沒跟你說過?”桑季說。
“沒有,他沒對我說過,我對什麼雋少爺也不感興趣,我只想好好地工作,然後好好地過日子。”我說。
“你跟了一個混混,要想好好地過日子,恐怕難了,那個雷震海在澳門也就是低級混混,上不了場面的,還經常到處泡妞,你要小心了。”桑季說。
“謝謝姐姐提醒,他認識我以後,肯定就不會到處泡妞了。”我說。
“你不可救藥了,祝你好運吧,做事了,你先把這堆文件拿去複印了吧。”桑季指着桌上的一大堆文件說。
我本來想說複印文件這樣的事,不是應該是後勤的工作人員乾的嗎?怎麼會讓我來做?但想想還是沒說出口,幹就幹吧,反正多吃點苦也不會死,正好體驗一下基層員工的生活也好。
就這樣,我成功地在美濠集團下屬的公司呆了下來。
自從我這第三個助理來了以後,克米和桑季把大部份的活都推給我做了,涉外的事務也確實不多,所以她們把原來手上的活都推給了我,我每天從進辦公室就開始忙,然後一直忙到下班活也幹不完,有時還得加班。
克米和桑季兩個人一直擔心我和崔天華有私情,事實上就是因爲她們自己想和崔天華有私情,崔天華是公司高管,聽說爲美濠集團服務多年,所以在澳城屬於中產,有房有車自然不在話下,聽說房還是別墅,這樣的離異單身男,自然是克米和桑季勾搭的目標。
她們在知道我和她們不是競爭對手後,暫時對我的態度也好了起來,當然了,我一方面不和她們爭男人,另一方面又二百五似的每天幫她們幹很多的活,她們當然對我印象慢慢變好了。
她們兩人在面對我的時候,就是統一戰線的人,但是她們兩人對崔天華都有意思,都想將崔天華拿下,但崔天華只有一個,所以她們兩人之間又其實心照不宣地暗鬥,桑季不在的時候,克米就在崔天華面前說桑季的壞話,反之也一樣,克米不在的時候,桑季也一樣地在崔天華面前作些反面報告。
我冷眼旁觀,從不摻合她們的爭風,我每天都累得夠嗆,也沒精力去參與她們的那些勾心鬥角。
“嫂子,你好像每天回來的時候都累得不行,你不是當了什麼助理嗎?助理有那麼累嗎?”
晚飯的時候,尚雲鵬很貼心地問我。
“是啊小齊,聽說行政經理的助理是屬於高層了,都不用穿彩色制服上班的,你怎麼看起來比賭場的‘荷官’和‘席面’還要累?”雷震海也問。
“原來崔天華有兩個助理,我去了以後,差不多就只有我一個助理了,因爲另外兩個助理的工作都全部給我幹了。”我笑着說。
“啊?她們這麼欺負人啊?改天我叫上幾個兄弟把這兩個娘們給收拾了!看她們還敢不敢欺負你。”雷震海說。
“你還別說,她們還真認識你,說你愛吹牛,經常說自己是雋少爺的兄弟。”我笑着說。
“你說的是克米和桑季?呵呵,那是上次在酒吧偶遇他們,聽說她們在美濠集團上班,我就順便裝了一下,那兩個娘們長得挺惹火的,還風情萬種的。當時她們還信了我,還說以後要讓我多多關照呢,可我後來喝多了,就把自己是混混的身份給說漏了,不然我肯定把她們帶回酒店房間了。”雷震海猥瑣地說。
“在我嫂子面前你說話不要那麼猥瑣!”尚雲鵬喝道。
“哎喲,我只是實話實說,沒有唐突小齊的意思,見諒見諒。”雷震海趕緊道歉。
“沒事,她們兩個確實不是什麼好女人,她們身爲白領,收入也不低了,竟然還想着傍款?真是想不明白。”我說。
“嫂子,錢誰會嫌多啊?傍上款以後,每天不用上班,天天去香城逛街購物,那多爽啊?傍上一個款,可以少奮鬥二十年呢,現在女孩都這麼說。”尚雲鵬說。
雷震海嘴動了幾下,似乎是有話想說,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你想說什麼?想說就說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了讓人心煩。”尚雲鵬罵道。
“我還是不說了,一會說了你們又罵我。”雷震海說。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他肯定想說,如果我不想傍款,那我又怎麼會和凌雋好,是這意思吧?震海?”我笑着說。
雷震海笑了笑,沒有說話,看來是被我猜中了。
“其實你說的也沒錯,我當時嫁給凌雋,還真是爲了他的錢,所以我也是一個愛錢的人,不過我不是爲了我個人享受,我是爲了我的家族。”我說。
“嫂子,你和那些女人可不一樣,你在萬華是豪門,你本身也是‘款’,後來雋哥落難了,你也不離不棄,你要只是一個傍款的,雋哥都進去了,你早就卷錢走人了,又怎麼會到處想辦法救雋哥。那些事我們可都還記着呢。”尚雲鵬說。
“可惜凌雋恐怕不記得了。”說到過去的事,我心裡又一陣傷感。
“他怎麼可能會不記得,雋哥也是重情義的人,他對兄弟們都那麼好,更何況是對他的女人,他現在暫時和你分開,那也沒有辦法,不管有多少波折,我還是一直都看好你們的。”尚雲鵬說。
“小齊和阿雋在內地的時候有很多的故事嗎?”雷震海問。
“太多故事了,我不是說過了嘛,嫂子在萬華也是算是一方豪門,雋哥一度被人陷害進監獄,是嫂子多方努力把大哥救出來的,後來嫂子又被人害成啞巴,腿也動不了了,雋哥又帶着嫂子去求醫,他們之間經歷了太多的事了,只是劫波未盡,始終沒有幸福。”尚雲鵬說。
雲鵬這一番話說得我心裡酸得厲害,前程往事都涌上心來,我那強忍住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你快別說了,小齊都被你說哭了,好好地說公司的事,說那些往事幹嘛,看你把小齊說哭了,你個混蛋!”雷震海罵道。
“那還是你逗起說的嘛,本來好好地說她公司的事,你卻非要說她們的往事,都怪你。”尚雲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