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意點了點頭:“就是這樣,所以我纔想請你幫忙讓我離開澳城,現在歐陽菲不再與我和平相處,我自然要反擊,我只要到了馬尼拉,把那證據給拿到手公佈出來,歐陽菲的大家長位置就很尷尬了,凌銳這凌家的長子地位恐怕也保不住了,凌銳本來能力就一般,又不是凌正鐸的親生,憑什麼讓他做凌家的接班人?”
我心裡高興,這真是一個意外的驚喜!我無意攪的這一次局,沒想到攪出這麼一個重大的秘密,真是天助我也!
現在凌堅在韓國,要是再能證明凌銳不是凌家親生的兒子,那凌雋掌權美濠就更加名正言順了!
我內心雖然狂喜,但我還是要努力保持平靜,我不能讓馬意看出我心裡的狂喜。
“二孃這是要去拿了證據,然後扳倒大娘?大家都是一家人,沒必要搞得這麼僵吧?我總覺得這樣不好。”我說。
“沒什麼不好的,是她違反約定在先,她現在就對凌堅下手了,我如果再忍下去,那她接下來就得對付我了,我不能坐以待斃,我得反擊,他把我的兒子弄到韓國去關了起來,卻想讓他的假兒子凌銳繼續掌權,她想得美!我只要公佈證據,那些股東誰會投凌銳的票?到時我要告訴所有人,歐陽菲就是個騙子,她根本就不配當凌家的大家長。”馬意說。
我心裡想,馬意要是真能做到這一步,那最大的贏家當然就是我和凌雋還有凌豐了,大娘和凌銳要是垮了,那凌家就再沒有更強的對手影響我和凌雋了。
我本來只是想讓馬意去給歐陽菲添點亂,但沒想到馬意手中還真是有殺手鐗,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那這確實是一個強有力的武器。
在商場信譽是最重要的,一家企業的掌門人的信譽,也是企業信譽的縮影,歐陽菲明明不會生育,卻說凌銳是她親生的,這分明就是一種欺騙行爲,要是這事真的抖出來,那歐陽菲的地位確實會一落千丈,她要想重新樹立起威信,恐怕就很難了。
不過歐陽菲既然明白有這樣潛在的危機,以她的精明,恐怕也不會一點防範都沒有,我暫時還是不能輕易相信馬意,我如果現在就公然地倒向馬意一邊,到時萬一馬意敗了,那我的處境就不妙了。
如果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不能輕易和歐陽菲翻臉,我心裡對自己說。
“你可以先到內地,再從內地到馬尼拉,這樣可能會好一些,至於你說讓我幫忙,二孃你也知道,我在凌家沒什麼地位的,我甚至都不是凌雋正式的妻子,所以我能幫的恐怕真的很有限。”我說。
“我就是想從內地那邊走,我又知道你是內地來的,這纔想着請你幫忙的,而且你們和熊炎炳走得近,他的勢力很大,如果他肯定幫忙,那就能安全將我送出澳城了,歐陽菲現在最忌憚的人,就是熊炎炳了。”馬意說。
“那我得和凌雋商量一下,再讓他問一下炳叔,如果可以,我一定會幫你的,但是現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二孃你還是要小心一點,不要讓大娘找到機會對你下手。”我說。
我當然得裝出很關心她的樣子,她現在在澳城沒有可以信任的人,這時候最容易取得她的信任,人在惶惶不安的時候,判斷力總是會打折扣的,至少到目前爲止她沒有看出我的動機。
“那就拜託你了,謝謝你秋荻,如果把歐陽菲鬥垮了,到時你和凌雋再加把力,也許真能把歐陽菲趕出美濠,到時我掌了權,我會善待你和凌雋的,我們可以和平相處。”馬意說。
我心裡冷笑,這是把我當三歲小孩子騙呢,你要是掌了權,那恐怕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和凌雋。
不過我現在不能揭穿她,我只是笑了笑:“謝謝二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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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二孃對我說的事跟凌雋說了以後,凌雋久久沒有說話。
他並沒有表現出很驚喜的樣子,他是男人,也許他認爲我利用女人之間的這些矛盾來搞事,顯得不夠磊落。
“也許,這都是二孃編造出來的故事,大哥怎麼可能不是爸的親生兒子,我從小叫他大哥,雖然他沒少欺負我,但我還是認爲說他是領養的不太可能。”凌雋說。
“我認爲是真的,因爲如果二孃手裡如果沒有大娘的把柄,那二孃恐怕早就被大娘掃地出門了。”我說。
“秋荻,我不會幫着你去斗大娘和二孃,他們始終是我的長輩,而且都是女人,我要是幫着你去地付他們,我覺得我心裡不安,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對集團的聲譽也不好。”凌雋說。
我點頭同意,完全贊成。
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有這樣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不管是因爲男人的自尊還是底線,他不介入我和兩個老女人的爭鬥我是完全同意的,我身爲他的妻子,這件事本來就應該由我來做。
他只要對付大哥和二哥就還有其他的董事就夠了,大娘和二孃,由我來對付比較合適,要是這些事傳出去,說凌雋和他的老婆一起聯合鬥垮了他爸的兩個老婆,這話也確實不好聽,雖然那兩個長輩根本沒有半點長輩的樣子。
“我同意,這件事,我本來也沒打算讓你插手。”我說。
“二孃說讓炳叔送她出澳城,我認爲不可能,炳叔和大娘這麼多年一直保持鬥而不破的狀態,誰也不敢先下手,那就是因爲對對方有所忌憚,二孃容貌出衆,但謀略太一般,她和大娘相爭,她贏的機率太低,所以我也不贊成你和她合作,因爲這樣會逼得我們提前和大娘翻臉。如果大娘一但發現,對外界聲稱我和二孃勾結起來對付她,我的聲譽也會受損,一個參與小媽之戰的男人,誰會選他當美濠的ceo?”凌雋說。
我再次點頭,凌雋說的是對的。
這種宅鬥遊戲,只適合我這樣的女子,男人一但捲入進來,不管是什麼原因,都會顯得有些小家子氣,凌雋確實不適合參與,甚至不能讓這事和他沾邊。
“你放心,這件事我全權處理,我保證不讓這事和你扯上半點關係,爲了不牽聯到你,這一陣你可以先到香城出差幾天,等我把這事擺平,你再回來,只要你不在澳城,就不會牽連到你身上,也不會影響到你。”我說。
凌雋走過來捧着我的臉,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秋荻,你是識大體的女子,我要謝謝你,其實我心裡清楚,你做這些都是爲了我,但這件事我真的不能插手,如果這件事我牽連進來了,董事們會認爲我是一個搞宅斗的小人,我以後根本無法服衆。”凌雋認真地說。
“我明白,我真的明白,你放心,這事我會處理好,你只要離開三天就行了,這三天以內發生的事,都與你無關。我會保護好我自己,再說,不是還有云鵬他們保護我麼,你可以放心地離開。”我說。
“這樣好像顯得我太不是東西了,你爲我做事,我卻要極力的把自己往外撇。”凌雋說。
我笑了笑,理了理他的西服,“不要這樣想,我們兩個分工不同,你負責全局,我負責細節,你要保證你的形象是正面的,不能受這些內鬥影響才行,而我負責爲你清除這些前進路上的小麻煩,我們最後會笑到最後,贏的肯定是我們。”
他一把摟住了我,沒有說話。
這是他內心感動的表現,他這個人外冷內熱,心裡感動的時候,很少會說一些甜言蜜語,他只是會緊緊地抱住我,一聲不吭地抱住我。
“炳叔是不會幫助二孃的,對嗎?”我問。
“不會,炳叔也不會讓自己捲入到這種宅鬥之中,更何況二孃的勝算幾乎沒有。她太小看大娘了。”凌雋說。
“嗯,那我就不能把賭注都押在二孃的身上,我得有自己的打算。”我說。
“我相信你能行,你只要冷靜不衝動,二孃和大娘都不是你的對手,你的智商比她們都要高很多,你欠缺她們的,只是閱歷,所以你一定要冷靜,凡事思慮再三才做決定,不然你鬥不過她們。”凌雋說。
“我明白,不管她們誰輸誰贏,我都一定得保持可進可退,這樣誰輸了也不遷怒我,誰贏了也不會清理我。”我說。
“就是要這樣,我相信你能應付,讓你去做這些事,其實很爲難你,我知道你不是那種狠毒的女人。”凌雋說。
“那可說不準,也許我本來就是那種人呢,只是沒表現出來而已,人不犯我不犯人,誰要是對我狠,我也得對他狠,如果對我的對手不夠狠,那就是對我自己殘忍。”我說。
凌雋捧着我的臉,盯着我的眼睛,“你以後,不會也對我狠吧?”
“前提是你不要欺負我,不然我就有可能對你狠。”我說。
“你威脅我?”凌雋說。
“是又怎麼樣?難道你還真打算欺負我?”我說。
“怎麼會,我疼你還來不及。”凌雋又笑了。
他很少笑,但笑起來真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