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城的警察局分爲司法警察局和治安警察局,我們去的地方是司法警察局。
接下來的手續當然是報案,然後作筆錄,走完一系列程序,出了警察局時,已是晚上八點。
澳城的的夜景非常漂亮,這個城市的晚上比白天更有魅力,凌雋和尚雲鵬的車都被警方要取證爲名暫扣,他們知道凌雋的身份後,表示可以派車送我們回凌付,但被凌雋婉拒。
凌家接我們的車很快就到了,我們上了車,車直接向凌府開去。
“阿雋,我和你這麼多年兄弟,只進過你們凌家一次,還被你二孃趕出來。”雷震海笑着說。
“是啊,我在凌家都一直沒什麼地位,更別說我的朋友了,凌家讓兩個女人當家多年,是時候換個男人當家了,不然凌家真的要沒落了。”凌雋說。
“女人當家也沒什麼吧?只要不欺負男人就行了。”我說。
“我可沒有歧視女人的意思,以後凌家還是讓你來當家。”凌雋說。
“阿雋,凌家這些年聽說是不能讓其他男人進入的,你帶我們回凌家,那會不會被你大娘給轟出來?我要是再被轟出來,我可忍不了這口氣了。”雷震海說。
“應該不會吧,你們不要去主廳,在我和秋荻住的別院就行了,我們得商量一下接下來如何應對才行,如果我說的話大娘不信,還得讓你們作爲證人呢。”凌雋說。
“我倒無所謂,如果我被轟出來,我就站在門口候着就是。”尚雲鵬說。
“你就吹吧?你能忍得住那口氣?”雷震海說。
“以前我不能,但現在我能。”尚雲鵬說。
“我不信,你不是說你在內地混得很大嗎?混得那麼大,還能忍得住氣?”雷震海說。
“震海,混得越大的人,越能忍,因爲只有能忍的人,纔有可能混得很大,以前雲鵬不能忍,但是我讓他在我家當了兩年的園丁,修了兩年的花草,兩年他都能忍,你說他現在能不能忍?”凌雋說。
“真的?他真的修了兩年的花草?”雷震海不信。
“當然是真的,你看他曬得這麼黑,就是當時的成果,他每天早上五點起牀,在花園裡晨練,然後就開始一天的工作,我要他把花園裡的每一根雜草都拔乾淨,所以他每天幾乎工作十幾個小時,你說能不能忍?”凌雋說。
“他是不是犯什麼錯誤了,所以你要這樣罰他?”雷震海問。
“他沒有犯錯,那時他已經很厲害了,脾氣也越來越暴戾,如果他按那種狀態發展下去,肯定會出大事,所以我讓他消一下自己身上的戾氣,只有把戾氣給消了,他才能變得更強大,結果他做到了。”凌雋說。
“聽起來很牛啊,看來我也得去修兩年的花草才行。”雷震海說。
“你忍不了的,你不是我。”尚雲鵬笑了笑說。
說話間進了凌府,把尚雲鵬他們安排在別院之後,我和凌雋一起到主廳見歐陽菲,這件事得向她彙報。
歐陽菲正在看電視,見我和凌雋進去,只是看了我們一眼,並沒說話,她表情冷漠,似乎不想理我們,也不知道哪裡又惹到她了。
“大娘,您還沒有休息?我們有事向您彙報。”凌雋說。
“說什麼?說你堂堂的凌家四少爺進了警局嗎,現在凌家還真是熱鬧啊,凌堅的事還沒完,你又到警局去了?聽說還是和兩個混混一起被抓的?”大娘黑着臉說。
她的消息還真是靈通,我們還沒開始說呢,她就開始問罪了,恐怕是警局也有他的人,我們一進去就有人給她傳話了。
“我正要向您解釋這件事,這是一個誤會,今天我朋友在醫院遇襲,還動了槍,我們沒有辦法,只有到警局去尋求保護,我不是被抓進去的,是我自己去報案。”凌雋說。
“阿雋,你的能力確實是有一些的,不過我怎麼覺得自從你回來之後,凌家的是非就不斷?你都交了些什麼朋友,爲什麼總是有事發生?”歐陽菲說。
“大娘,我說的那個朋友就是在二孃的葬禮上爲了救秋荻而被打殘一隻手的雷震海,他是我的發小,以前就和我一起玩兒的,他爲秋荻受了傷,我當然有義務要保護他的安全。”凌雋說。
“大娘,這事真不是我們挑起的,明顯是姜家的人有意把凌堅從韓國弄回來攪局的,今天我也在現場,他們就是來殺人的,現在凌堅已經回不了凌家,他肯定會反撲報復,他現在和姜家串通一氣,就是要把凌家和美濠集團搞得大亂。”我說。
“你竟然也在現場?你一個女孩子去摻合那些事幹嘛?你不是在新聞發佈會上說你是凌雋的妻子嗎?你整天的和那些混混攪和在一起,讓凌家顏面何存?”歐陽菲馬上又改口來咬我。
看來她今天真是心情不好,逮誰咬誰。
“大娘,那些人是我的朋友,不是什麼小混混,我們要是沒有他們的保護,都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雷震海爲秋荻受傷,秋荻到醫院去看望那也是應該做的,怎麼能說是攪和在一起?”凌雋話也有些生硬起來。
“既然你們做的事都有道理,那你們還來找我幹嘛?難道還要我誇你們幹得漂亮嗎?你們這麼能幹,你們自己作主好了,還問我這個老太婆幹嘛?”歐陽菲說。
“大娘言重了,您是凌家的當家人,是我們的長輩,我們有事當然得請教您,我們只是如實地向您彙報情況,希望你能指示一下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我討好地說。
歐陽菲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不像剛纔那麼緊繃了。
“澳城的黑道勢力一向很強,雖然比不過香城,但這邊以前有找僱傭兵看賭場的傳統,後來雖然僱傭兵少了,但他們的後裔卻傳了下來,他們野蠻的行事風格也傳承了下來,所以現在澳城的黑道勢力還是不容小覷,如果真的有黑道勢力介入,那可真是麻煩了。”歐陽菲說。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我們總不能一直讓他們威脅到我們的人身安全而不反擊吧?”凌雋說。
“以前你爸在的時候,黑道上還是有很多朋友,你爸不在了,我一個女人,當然不方便去應酬那些黑道人士,加上美濠本身做的也是正經生意,而且我們是上市公司,如果和那些人來往過於密切,對於公司的發展也不利,所以這方面的關係確實不是我的強項,這件事我一時之間還真是拿不定主意該怎樣應對。”歐陽菲說。
她的應該是實話,因爲聽起來很合理。一個沒有老公的女人不管再強勢,始終是有短板的,那些黑道上混的多是粗人,歐陽菲和她們打交道,確實是多有不便。
“當然了,現在畢竟是法制社會,雖然黑道的人勢力很大,但我們凌家在澳城的地位也不是他們想動就能動得了的,我和黑道雖然鮮有來往,但我還是有一些議員朋友的,我明天給他們打個電話,向他們反映一下情況,希望他們能責成警方保護好我們的安全,都什麼年代了,哪能還這樣打打殺殺的。”歐陽菲接着說。
“其實很多議員本身也有黑道背景,在日本和臺彎,很多議員本身就是黑道中人,他們通過黑道的贊助參選,然後爲黑道的利益代言,我這些年不在澳城,所以對澳城的情況不是很瞭解,如果澳城也和日本一樣,那找議員恐怕也沒什麼用。”凌雋說。
“澳城的情況要好得多,當然不可能像你說的那麼嚴重,澳城這幾年不比以前了,以前澳城的黑道確實一手遮天,現在不可能了。”歐陽菲說。
“那就麻煩大娘跟議員們打聲招呼了,現在情勢的確是很危急,再不想辦法解決,我們恐怕真是連命都保不住了。”凌雋說。
“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千萬不要自己亂了方寸,我明天就請幾個議員吃飯,和他們聊一下這件事,朗朗乾坤,我還不信那些黑道能把凌家滅了不成。”歐陽菲說。
按理說這件事凌雋也算是當事人,更清楚當時的情況,歐陽菲要和那些議員見面,應該帶上凌雋一起去纔對,有些情況凌雋當面也能說得清楚一些,但她並沒有要提讓凌雋作陪,可見她並不想讓凌雋接觸那些議員,她可都是她的寶貴人脈資源,她當然不願意讓凌雋和那些議員混熟。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來,歐陽菲確實從來沒有想過讓凌雋接她的班,從來沒有。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凌雋要想做上總裁之位,那最後一道關卡,恐怕就是眼前的這個老女人。雖然我們現在和她暫時已經能和平相處,但我們大家心裡都很清楚,這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決裂只是早晚的事,因爲歐陽菲根本就不可能容得下凌雋的崛起。
雖然凌雋不願意去鬥他的這個長輩,但如果要想掌控美濠,恐怕還是不得和歐陽菲交鋒,都說好男不和女鬥,我得想辦法幫他對付這個女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