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股東都起立,向歐陽菲致意。
歐陽菲掌舵美濠多年,在集團的地位自然是無人可比。我和凌雋也站了起來,跟着身邊的人一起鼓掌。
“你大娘在這些股東中的威望很高啊。”我說。
“那當然,她掌控集團這麼多年了,在這些股東心目中,她是這個集團的魂,是真正的大老闆。”凌雋說。
“只是去年美濠集團出現了虧損,她這一次的工作報告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股東們的認可?”我說。
“大娘是高手,她肯定會揚長避短,把做得好的放大了說,把做得不好的輕描淡寫地帶過去。”凌雋說。
“這些股東也不是傻子,恐怕也不是那麼好忽悠的吧?”我說。
“這很難說,就看大娘爲自己業績的下滑找的藉口是不是能說服股東們了,靜觀其變吧。”凌雋說。
“那你和我一直都坐在下面,你亮不了相,股東們都不認識你,到時你怎麼競爭總裁之位?”我說。
“你放心吧,這裡雖然這麼多人,但只要我來到這裡,馬上就會有人報告給大娘和炳叔,我要麼會被趕出去,要麼就坐上主席臺上去,我肯定不會一直坐在這裡。”凌雋說。
“如果他們讓你上主席臺去就坐,你去麼?”我說。
“去啊,我還要帶着你一起上去,讓大家都認識一下我漂亮的媳婦兒。”凌雋笑着說。
“都這會了你還開玩笑呢,我都緊張死了。”我說。
“我沒開玩笑啊,我說的是真的,我是陪你來開股東大會的,如果他們讓我上去坐,我當然要帶着你了,你陪着我,本身也會爲我加分,你聽說過夫人外交嗎?那些國家元首帶着夫人出訪,夫人的魅力往往能爲元首的形象加分呢,我也希望我的夫人能爲我加分。”凌雋笑道。
“你就貧吧,一會歐陽菲讓人把我們趕出去了,你就貧不了了。”我說。
“不會的,我們既然進來了,大娘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不會把我趕出去的,這樣做會引起衆怒的,大娘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會犯那種低級錯誤。”凌雋說。
我想了想也是,面對這麼多股東,要是歐陽菲硬要把凌家的四少爺給趕出去,那就顯得她太絕情了,她應該不會這樣做。
“那明天呢?明天要是她不讓我們進來可怎麼辦?今天她是不知道你進來了,要是明天她讓謝安輝把我們擋在門外怎麼辦,選總裁可是明天或者後天纔開始的。”我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沒事的,我今天已經在記者面前亮過相了,而且我已經進了這個會場了,我既然今天能來,當然就意味着明天也可以來了,我今天能出現在這裡,如果明天她把我擋在門外,那些記者也會關注這件事的,更何況這裡還有這麼多的股東在看着呢,大娘不會讓這件事成爲焦點,到時她不好交待,要知道,現在所有的大股東都齊聚澳城,在這些股東面前,她不可能爲所欲爲。”凌雋說。
“希望你的判斷是正確的。”我說。
此時歐陽菲已經開始念她的發言稿,集團一年來的工作報告,那當然不會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這一發言,恐怕至少是一個小時以上的內容了。
“阿雋,你們小兩口怎麼坐到這底下來了?你是凌家的四少爺,理應坐在主席臺纔對啊,秋荻也應該坐上去。”
走過來的是炳叔,趨歐陽菲發言的時候,他從主席臺上下來了。
“炳叔,大娘不讓我參加此次股東大會的,我今天能坐到這,那就算是不容易了,沒想着要坐到上面去。”凌雋笑着說。
“你本來就是公司的高管,又是凌家的人,你是有資格參加這次大會的,我已經讓工作人員安排好了,你現在就隨我到主席臺上去坐,一會我要向股東介紹你,凌家在外面漂泊十年的四少爺很多人沒見過呢,當然得露面才行。”炳叔說。
“這不好吧炳叔,大娘本來就沒準備讓我參加股東大會。現在如果還讓我去坐主席臺,大娘會生氣的。”凌雋說。
“不用管她!你爲公司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你的能力有目共睹,這裡是股東大會現場,不是凌家,歐陽菲她一個人作不了這裡的主,如果有問題,有我來承擔後果就是,你不用擔心。”炳叔說。
我知道凌雋當然不會真的害怕大娘,他之所以推辭,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現在炳叔說了力挺他的話,他就更有信心了。
“好吧,既然炳叔堅持要我露面,那我也只好聽炳叔的了,有炳叔罩我,我就不擔心了。”凌雋說。
“這就對了,天倒下來有炳叔給你撐着,你大膽地往前走!”炳叔豪爽地說。
“炳叔,你和凌雋上去就行了,我就不上去了,我現在的身份就是一普通小股東,我真是沒什麼資格上去。”我說。
“我說你們小兩口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比一個嬌情?既然說好了一起上去,那就上去坐,怎麼才把阿雋給勸住了,又開始嬌情了?”炳叔說。
“我這不是嬌情,只是我確實是不夠資格,在美濠我不是高管,從股東的角度來說我只是一個小股東,所以我真的不能坐在那上面去。”我說。
“你是阿雋的妻子,是凌家的少奶奶,怎麼會沒有資格坐上去?以後阿雋主政美濠,你就是美濠的總裁夫人,股東大會這樣的露臉機會,你當然不能錯過,聽我的沒錯,炳叔不會害你。”炳叔說。
“可我還是覺得不太妥,如果大娘……”
“別提歐陽菲了,你們是不是讓歐陽打整得有些害怕了,遇上什麼事都要先考慮她的感受?這次的董事會之後,她是不是董事局主席還不一定呢,你們怕她做什麼?”炳叔一臉的不悅。
“秋荻,有炳叔關照我們,就不用擔心了,我們一起上去吧。”凌雋說。
“那好吧。”我也不好再推辭,只好跟着他們走到了主席臺上,在炳叔臨時安排的座位上坐下。
主席臺上忽然多了兩個人,下面的股東在開始輕聲議論,有的人認識凌雋,但有些人並不認識,至於認識我的人,那就僅限於澳城本地的部份股東和集團高管了。
歐陽菲正在作工作報告,她當然也發現我和凌雋坐上了主席臺,但她也不可能因爲這件事而停止講話,她依然還是若無其事的作報告,這也算是打了一個時間差。
主席臺上的除了董事之外,就是高管了,這些人最年輕的也是四十歲以上的人,對比之下,我這二十出頭的年齡坐在臺上,就又又成了小姑娘了,臺上很多股東盯着我看,他們應該在想,這小姑娘什麼來頭,怎麼就坐上主席臺了?
歐陽菲的報告終於結束,凌雋帶頭鼓掌,股東們顯然對歐陽菲代表董事會作的工作報告很不滿意,臺下的掌聲並不熱烈。
“董事長的報告作完了,大家可以研究一下,有什麼問題,下午和明天可以提出質詢,董事局的人會對股東們的問題提出解答,現在我先向大家介紹一個年輕人,大家也看到了,他是剛剛纔坐上臺來的,我覺得有必要向大家介紹一下,這個人就是凌家的四少爺,美濠的副總凌雋。”炳叔站起來說。
歐陽菲雖然還是面帶微笑,但微笑已經很僵硬了,她肯定恨透了炳叔,也恨透了我和凌雋。
凌雋站了起來,向大家彎腰致意。
“大家好,我是凌雋,是凌家的第四個孩子,我長居內地,去年纔到澳城來的,以後請股東前輩們多多關照。”凌雋說。
“我們知道雋少爺,才能出衆,還一表人才。旁邊的美女是誰?”有些股東扯開嗓門叫道。
這些股東也不全都是高素質的人,也有些不拘小節的大嗓門,雖然人多,但這聲音叫得很響,很多人都聽到了,有人發出笑聲。
本來很來嚴肅的會場,變得有些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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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妻子齊秋荻,在公司她是我的特別助理。”凌雋說。
我不好意思,也只好站起來向臺下彎腰致意。
“之所以要介紹這兩個年輕人,因爲他們都是好樣的,四少爺回來之後,在集團裡一直很努力地工作,解決了很多集團一直存在的難題,還談妥了很多對集團的發展有重大影響的項目,但前一陣他被人誣陷,所以沒能參加股東會。”炳叔說。
“既然他沒能參加,那誰能解釋一下,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正在接受調查嗎?”旁邊的凌銳發話了。
“這正是我要解釋的,大家都知道,幾個月前美濠經歷了一系列的危機,美濠的股價一度大跌,當時公司的資金很緊張,也沒多餘的資金護盤,我的妻子就把我們在內地的一點積蓄全部買了不斷下跌的美濠股票,想爲集團盡一點微薄之力,我們的力量其實小得可憐,也沒有能阻止集團的股票繼續下挫,卻陰差陽錯地讓我太太成了股東,我今天本來是被擋在股東會外面的,幸虧我太太持有集團的股票,我纔有幸和各位股東見面。”凌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