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各自上車,向萬華市區而去。
“師傅,一會你可要記得把我介紹給凌雋他們。”
饒溪這是第三次唸叨這句話了,剛纔她沒有插上話,肯定是急壞了,她認爲這是露臉出位的好機會,要是浪費了,對她來說就可惜了。
“放心吧,我會介紹的。”黃建宇說。
“師傅,我覺得我們這麼一大幫子人去參加人家的宴會不好,人家自己人慶祝兄弟出獄,我們硬生生地插進去,這算什麼?要不我們先回去好了?”我說。
“駱濛你有沒有搞錯啊?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浪費呢?你不願意去那你回去好了,我要和師傅一起去。”饒溪說。
“你們不要爭了,我們一起去,你們也聽到了,是齊小姐誠意邀請我去的。”黃建宇說。
雖然他是我師傅,但我還是很想罵他厚顏無恥,他自己硬要貼上去,人家當然得出於禮貌邀請他一下了,他一點也不推辭,馬上答應下來,現在卻說是人家誠意邀請他,真是不要臉。
我本來想說我沒看出來人家哪裡誠意邀請了,但想想還是算了,他畢竟是我師傅,而且我現在還得在他的手下混飯吃,我不能得罪他。
說話間到了盛世酒店,這是美濠在萬華投資修建的第一座五星級酒店,我下車後,看到了酒店門口迎候的展瑞。
他也穿着黑色的西服,上班以後雖然頭髮剪斷不少,但還是有稍有些長,讓他看上去不像是一個公司職員,倒有些像個流浪歌手,一米八零的身高還算不錯,只是有些偏瘦,眼神裡還是那種讓人心疼的憂鬱,臉色稍顯蒼白,俊秀的五官看上去像某個電影明星。
他站在那裡,隱隱間透出一種貴氣,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這種貴氣和他中層管理人員的身份極不相符,我一直很奇怪出身並不富裕的他爲什麼身上會有這種貴族氣質,那種氣質加上他憂鬱迷離的眼神,足以讓姑娘們神魂顛倒,也難怪他上學時一直被很多女生狂追。
“哇,這男的好帥,像電影明星啊,這是誰啊?”饒溪花癡地問。
“不知道。”我淡淡地說。
“他叫展瑞,是凌雋公司的職員,坊間有傳言說他有驚人的金融天賦,凌雋準備培養他,還有人直接就說他是凌雋的徒弟。”黃建宇說。
“哇,那他不是潛力股,將來前程似錦?”饒溪說。
“事業要靠自己打拼,哪能全靠人提拔就能成大事的,雖說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但也要有飛翔的實力,上了青雲後纔不會掉下來。”我忍不住說。
“話可不能這麼說,給的平臺不一樣,那發展的機會就不一樣,站在風口,豬也能飛起來,至於飛起來以後能不能飛得高飛得遠,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如果沒有風口,豬就只能讓人吃肉的命。”饒溪說。
這話倒是挺符合她一向的實用主義原則,她一向都是隻求目的不擇手段的,只要能上位,她什麼事都可以做。而且她說的這話也確實有幾分道理,有人相助,和自己打拼的差距還是很大,有些人準備了一輩子,但就是缺乏一個機會,便會平庸一生,而有些人則因爲有了一次機會就橫空出世,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但有準備的人卻未必能遇上機會。
展瑞看到我的時候,稍顯驚訝,我昨天晚上才和他見面,而且還激情銷魂,但我現在面對他,卻要裝着不認識,這真是一件殘忍的事。
凌雋果然很器重他,讓他負責安排爲雷震海接風的事,照這形勢,一會他肯定也會出現在宴會上了。
我走過他身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瞄了他一眼,他正好也忍不住看了我一眼,四目短暫相對,我們趕緊都將目光移開,我心裡還是疼了一下,我要是能告訴所有人他就是我男朋友,那得多好?
“一會我得找個機會要這個帥哥的電話才行。”饒溪輕聲對我說。
“你要他電話幹嘛?”我問。
“勾*搭唄,這麼好看的男子,又是凌雋的徒弟,絕對的潛力股啊,不勾*搭可惜了。”饒溪說。
“或許……他看不上你呢。”我心裡竟有些醋意。
“什麼話!我知道他長得好看,但我也不差啊,挺胸翹臀我一樣不缺,他憑什麼看不上我?女人受男人歡迎,不僅僅是靠長得漂亮,而且還要有手段。”饒溪說。
“哦?比如說什麼樣的手段?施媚嗎?”我說。
“這是秘密,是絕招,傳女不傳友的!總之我一定要把這個帥哥搞定,我只要把他搞定,那我就可以接近上流社會了,以後我就前程似錦了。”饒溪想得還真是很遠。
“你不會也想嫁入豪門吧?”我說。
“廢話!那可是我從小的人生目標,我這樣的身材這樣的相貌,要是不嫁入豪門,太可惜了呀,現在好多女明星都還擠破腦袋地往豪門裡鑽呢,更何況是我?”饒溪說。
“那你爲了你這宏偉的目標,是否制定了a計劃和b計劃?”我打趣道。
“那當然,網上所有釣金龜婿的攻略我都仔細研讀過,最終形成了我獨有的饒氏鉤男法,非常有效,神鬼難防!”饒溪說。
“這麼說,那位有着憂鬱眼神的帥哥,必然會成爲你的裙下之臣?”我說。
“那是必須的!手到擒來不在話下。但你得幫我,你和齊小姐關係近,以後你要經常帶着我和她們見面,一來二去的,我就和他們混熟了。”饒溪說。
“你加油吧。”我說。
宴會已經開始,東道主是凌雋,他當然要說兩句。
“今天我非常高興,因爲我的兄弟震海出獄了,我和我太太曾經約定,必須要等到震海兄弟出獄後才能辦婚禮,所以這個婚禮一直拖了兩年,我現在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震海出來了,我也可以結婚了,不然我都快急死了。”
沒想到凌雋這麼冷峻的人竟然也會開玩笑,他的話惹得一片笑聲。
“阿雋,要知道我不出來你就不能結婚,那我索性在裡面多呆幾年,懶得出來,急死你!”雷震海說。
又是一片笑聲。
“震海,那我們一會吃完飯就送你回去,你繼續在裡面呆着。”齊秋荻說。
“好啊,回去就回去,只是我如果再進去,那我可真的不出來了,你們這輩子也休想結婚!”雷震海說。
“你又在胡說八道了!裡面有那麼好嗎?”這時宴會廳的門開了,又進來一個男人。
他皮膚有些黑,也是屬於冷峻的那一類,穿着一身戶外運動的服裝,和這高檔酒店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他氣場強大,眼神逼人。
我聽齊秋荻說過,他們還有一個很好的兄弟叫尚雲鵬,應該就是他了。
“雲鵬,你丫怎麼現在纔來?他們都去接我出獄,只有你沒去!罰三杯!”雷震海站了起來。
“我是按着時間往萬華趕的,可路上遇上山體滑坡,路被堵了,這才遲到了,對不住啊兄弟,我自罰六杯就是了,今天咱們一醉方休。”尚雲鵬說。
“雲鵬一來,震海又得趴桌底了。”齊秋荻笑道。
“嫂子,雋哥,你們還好吧?婚禮籌備得如何了?”尚雲鵬說。
凌雋笑笑:“都老夫老妻了,辦婚禮主要是想讓兄弟們有理由聚一下,也了一個心願,這個婚禮是我欠秋荻的。”凌雋說。
“好了,今天不說我們的事,說說雲鵬吧?你怎麼樣了,兩年前我交給你的任務是讓你找個女朋友,怎麼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沒有動靜?””齊秋荻說。
尚雲鵬無奈地笑了笑:“感情的事不能強求,不過總會有的。”
“今天好像少了一個重要的人,朱虹呢?”雷震海說。
我曾經聽齊秋荻說過,凌雋的兩個兄弟雷震海和尚雲鵬都有些喜歡朝會的總經理朱虹,朱虹也是萬華的名人,交際非常廣,在政界和娛樂圈,甚至比齊秋荻的影響力還要大,號稱萬華第一名媛。
凌雋看了看錶,“朱虹說過要過來的,可能是有事耽誤了,再等會應該就來了。”
“今天是震海出獄的日子,有什麼事也可以先放下嘛。這麼多人等她一個。”齊秋荻說。
“我這一來,怎麼就聽到大嫂說我壞話?”
說曹操曹操就到,走進宴會廳一身名牌的漂亮女子,正是朝會的總經理朱虹。
不愧是萬華第一名媛,她確實是非常的漂亮,那一身頂級的國際名牌服飾,不是訂做就是限量版的了,和齊秋荻的一身休閒相比,她的一身珠光寶氣顯得格外惹目。
“好了,震海最希望看到的人終於來了,朱虹,我可沒說你壞話啊,只是你沒來,他們都在念叨你呢。”齊秋荻笑着說。
“嫂子,你和大哥要結婚了,我這兩天忙着婚慶的事,都沒怎麼睡好,你還背說我有什麼事可以暫時放下,真沒良心。”朱虹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