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還是很懷疑任祥的手到底有多快,只是尚雲鵬推薦他,我也不好懷疑。
“駱總是不是不太相信我的手?”任祥也看出了我的懷疑。
“我當然還是相信你的,雲鵬說你很快,那當然就是很快,我一點也不懷疑。”我笑着說。
“那就好,幹這一行其實技術含量很高的,不然容易讓人剁手。當然了,我早就不幹了,現在有很好的工作,過安穩日子最爲重要。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以後知道他老爸是一個扒手。”任祥說。
我點頭,“我相信,人在一個特定時期爲了生存做一些灰暗的事情,有時也是身不由己,過去的事,不必一直當成包袱放在身上。真正放下才能重新開始。”
“駱總能這樣體諒,真是讓我感動,希望以後駱總也不要把我以前的職業說給別人聽,同事們會笑話我的。”任祥說。
“這你放心,我不會對人說起。”我說。
我和任祥說話間來到了停車場,我問任祥:“你會開車吧?”
“我會,而且技術還不錯,我開了好幾年的貨車。”任祥笑着說。
“那你來開車吧。”我從包裡摸車鑰匙,但找了半天,卻找不到。
但這時車卻響了一聲,顯然是防盜被解除,任祥揚了揚手裡的遙控器,“駱總是在找這個嗎?”
這一下我驚住了,他幾乎沒怎麼接近我,只是好像出電梯的時候他站在電梯旁邊讓我先出去,就這麼一瞬間,他竟然從我包裡把我的車鑰匙拿走了!
好吧,果然是快手!
“你是在出電梯的那一瞬間拿到手的?”我問。
“是的,對不起,我只是想讓駱總相信我有本事幫到你,沒有不敬的意思。”任祥說。
我不禁好笑,“不錯不錯,真是長見識了,人才啊。”
“駱總別取笑了,請上車吧。”任祥打開車門,請我上車。
我上車坐下,任祥啓動車,向官邸會所而去。
“今天我會去見周宣,這個人一直對凌雋和尚雲鵬有恨意,而且還是個官,不是很容易對付,我和他見面,他會讓人搜走我身上所有的電子設備,我會安排你也搜他的身,你離開的時候,要把手裡的這隻微型錄音筆放到我的包裡,要快,不能讓人看出來。”我說。
“我明白了,放東西比取東西容易,我剛纔只是開車門的瞬間,就已經把我的手機放到你的包裡了,夠快吧?”任祥說。
我趕緊拉開手提包看,還真是,我包裡多了一個手機!
“你真是好厲害,我一點也沒發現!”我不禁讚道。
“那是現在好久沒有動手了,要是換作以前,那更加快。”任祥笑着說。
“你的技術這麼高明,那一般不會讓警察發現吧,怎麼可能會被抓?”我說。
“警察也很厲害的,駱總知道做賊心虛這說法吧?我們是賊,自然是心虛的,看到警察就會慌亂,有經驗的警察不用看其他的,只要看我們的眼神就知道我們心裡有鬼,所以還是會被抓,而且這種只是雕蟲小技,道上會的人很多,發不了什麼大財,被抓的次數多了,警察也把我們認臉熟了,見一次抓一次,沒有證據也可以關二十四小時,時間長了就厭倦了這種生活了。”任祥說。
他說的倒也誠懇,好像真是那麼一回事,看來當小偷也不容易。
“不過你有這方面的技能不用那真是可惜了,浪費人才了。”我笑着說。
“駱總您就別取笑我了,這算什麼技能啊,您和鵬哥真是般配,你們都長得好看,又都心地善良,能和你們成爲朋友,那是我們這些兄弟的榮幸。”任祥說。
“能認識你們也是我和雲鵬的榮幸,真的。”我笑着說。
一路閒聊,很快來到了官邸會所。
把車停好後,一個女人迎了上來,穿着一身皮草,很是妖嬈,這人竟然是我的師妹饒溪。
“師姐,好久不見。”饒溪笑着對我說。
“好久不見,你不是進去了嗎?這麼快出來了?”我說。
“我又沒犯什麼大罪,打點一下就出來了。”饒溪說。
“你不會是又跟了周宣吧?不要展瑞了?”我問。
“當初跟他那是以爲他有前景,你不會不知道展瑞是有缺陷的吧?我和他在一起,只是利用他,沒想到後來他竟然賣了我,師姐扔了的人,看來還真是不能要。”饒溪說。
“這麼說你真的跟了周宣了?是他把你弄出來的?”我問。
“我現在是周局長的朋友,不過我會發展成女朋友的,師姐要相信我的魅力。”饒溪說。
“我對你還是有信心的,別人用不出來的手段,你都還是可以用得出來的,這一點沒有人能比得上你。”我嘲諷道。
“我知道師姐是在諷刺我,不過我不介意,師姐自命清高,不也跟了尚雲鵬?要不是尚雲鵬有錢,你會跟他?”饒溪說。
我只是笑笑,在這個問題上,我沒有必要向她解釋,道不同不相爲謀,我和她不是一路人,我說的她未必能理解,就算理解,她也未必相信。
官邸會所的確是裝修非常的奢華!相比原來最後的蘭香會所,確實是升了至少一個級別,穿過長長的過道,來到了周宣所在的包房,包房非常的大,周宣正在喝茶。
“駱小姐來了?快快請坐。”周宣微笑着向我打招呼。
“還要搜身麼?”我問。
“必須要搜,爲了不讓你反感,我特意安排了饒溪搜你的身,這夠可以了吧?我說過了,我只是不想讓我們的談話傳出去而已,請體諒一下。”
周宣這一次竟然客氣了許多。
“祥子,去搜他。”我示意任祥。
任祥倒也不含糊,走過去就真的搜起身來,周宣很配合,還把手舉起來了。
除了手機之外,其他的並沒有搜出什麼。
饒溪向我走過來:“現在該你了。”
爲了大局作想,我也只好讓饒溪從我的包裡搜出了手機。
“我們的手機都交給我們的手下人保管,這房間裡不能有任何的監聽設備。”周宣說。
“房間是你訂的,我怎麼知道這房間裡有沒有其他的監聽設備?”我說。
“這你放心,我不會那樣做,再說了,你是商界人士,不像我的身份這麼敏感,就算是你說了什麼敏感的話,也不會影響你當總裁,但我就不一樣,如果我說的話不妥,就會影響到我當局長,所以風險在我的這一邊,不在你的那一邊。”周宣說。
他說的倒也是事實,商人確實就不必忌諱那麼多,這一點是要比他們政界人士要有優勢。
“那好吧,那讓他們出去吧。”我說。
“駱總,你的包我幫你保管嗎?”任祥伸手過來提了一下我的包。
“不用!我這包已經搜過了,我可以放在身邊吧?要不周局長再搜一遍?”我說。
“不用了,搜過就行了。”周局長擺擺手。
他那當然想不到,任祥剛纔那一個動作,就已經把錄音筆放到我包裡了。
“你出去吧。”我對任祥說。
“好,我在外面候着,駱總有什麼事就叫我。”任祥說完走出去了。
饒溪還站着不動,周宣白了她一眼,“你也出去。”
饒溪以爲自己傍上週宣就上位了,周宣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輕易會讓別人知道他的秘密?周宣至今單身,當然是需要女人的,饒溪豐滿嫵媚,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恐怕只限於那方面而已,饒溪要想當上局長夫人,那恐怕路還很長。
“好了,現在這房間裡就我們兩個人了,有話直說吧。”周宣給我倒了一杯茶。
他倒的茶,我自然不敢喝的,不管有沒有藥我都不敢喝。
“今天是你叫我來的,應該是你有話就說吧,我暫時沒什麼話要對你說的。”我說。
“你的脾氣和秋荻很像啊,在你的身上,我看到秋獲當年的影子。”周宣說。
“周宣今天要我來,不是又要和我談當年的事情吧,我們還是直接說正事吧。”我說。
“聽說你們準備參加收購萬華飲料廠?”周宣說。
“是的。”我直接承認,反正也掩藏不了,不如索性大方承認。
“那是國企,祖進義只有經營管理權,無權處置那些國有資產,收購的事,他說了不算。”周宣說。
“你的的意思,他說了不算,你說了算?”我問。
“就是這樣,這一次我是這個工作小組的組長,由我全權處理。”周宣說。
“這工作應該不是招商局的活吧?”我問。
周宣笑了笑,“我有我的辦法,這你不用管,我要跟你說的是,你們放棄吧,你們沒戲。”
“我記得這是周局長第二次跟我說我沒戲了,上次哈吉部長來萬華訪問,我們要見哈吉,你也說我們沒戲,但最後和哈吉談成合作意向的,其實還是我們。”我笑着說。
“那只是一個疏忽,讓你們鑽了漏子而已,那是一個意外。”周宣說。
“那誰又能保證這一次不會有漏子讓我們鑽?坦白說你雖然是官,但你遠沒有能夠達到可以一手遮天的境界,你說我們沒戲,我其實一點也不信。”我輕蔑地笑。
“你哪來的自信?”周宣也笑。
“如果我們真的沒戲,那你也不用這麼緊張找我來了,這說明你心裡還是認爲我們有可能有戲,所以你才非要見我。”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