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要不你聽我的,不要在蕭景這棵歪脖子樹上吊着了,要不然你遲早要受傷。趁現在還來得及,乾脆你們也離婚好了,我們姐妹倆一起,到時候甩了男人我們出去旅行。”
安言果斷地搖頭,“有你這麼當朋友的麼?除非是我死了,或是他死了,要不然我絕不離婚!”
說到此,安言精緻如水的眸子微眯,想了想說,“不過啊,我貌似挺捨不得看着他死的,我以後肯定要走在他前面。”
殊不知,將來她一語成讖,屆時安言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路輕淺對此嗤之以鼻,將杯子裡剩下的咖啡喝掉,抽出紙巾優雅地擦拭嘴脣,一邊漫不經心地道,“看你那點出息,不過一個男人而已,值得你要死要活的麼?當初追了那麼久,終於結婚了,以爲是修成正果,卻沒想到是等待和痛苦的開始。”
安言就在這個婚姻的囚牢裡愈陷愈深,將蕭景奉爲神祇。
不過歸根究底,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安言照樣反駁路輕淺的話,“反正他現在是我丈夫,不能一見鍾情,也可以日久生情。”
路輕淺看着她驕傲的模樣,嬌俏嫵媚的臉蛋上都是得意的笑,可是那笑卻並不會讓人覺得是在炫耀,只能說是傾城。
她擡手,想叫waiter過來,安言打斷她,“怎麼了?”
路輕淺示意下她面前空掉的杯子,輕輕說,“這裡的咖啡真不錯,再來一杯。”
安言趕緊擦嘴,提起包就朝她道,“我不陪你了,今天這日子挺重要的,蕭景晚上要回來,我得回去準備了,你別坐太久,早點回去吧。”
外面斜陽光線正好,溫度也在逐漸褪去,路輕淺頓時沒了心思,瞧了眼她保鏢易揚所在的方向,皺了皺眉,“你走吧,有保鏢就是不一樣,什麼都不用自己來。”
鞍前馬後,比個男朋友都貼心,關鍵是還長得挺帥的,路輕淺忍不住想,要不要她也去弄個保鏢玩玩兒?
這個想法還沒成型,安言就說,“你別眼紅了,你叫鬱祌堔給你配一個。”
配一個,監視她麼?
路輕淺看了眼天色,開始慢條斯理地拿出口紅補妝,一面不甚在意地說,“你趕緊走吧,我再坐會兒。”
安言點點頭,提着包就朝門口走。
回去的路上安言又去花店買了一束玫瑰,鮮紅的顏色,像血。
她喜歡這樣純粹的花朵,火紅而熱烈。
保鏢易揚站在花店門口,看着安言抱着花朵淺笑的溫婉模樣,心頭落下些微柔軟的塵埃,如同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泛起一圈圈波瀾。
晚餐當然是燭光晚餐,是家裡的廚師和傭人準備的。
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指針顯示是晚上七點,安言摒退了全部的傭人,自己一個人坐在餐廳裡,沒有開燈,光線昏暗。
以前蕭景回到家的時間差不多就是七點,今天安言也以爲是,但是蕭景沒有回來。
八點的時候安言伸出手指,光線過於黑暗,她看不清自己的五指,於是她點燃了桌上的燭火,一瞬間火焰明亮,映着她的臉蛋和那雙染上了失望的眼睛。
十一點五十分,門口傳來了動靜,安言僵硬的身子動了動,眼珠也滾動了一圈,快速地朝門口走去,客廳的燈已經被蕭景打開,他換好拖鞋站在玄關處看着她。
明亮的燈光下,安言一身嫩黃真絲雪紡裙,亭亭玉立地站在客廳中央。
安言受不了他這種眼神,幾步衝過去抱住他的腰,嗓音很輕,“你終於回來了。”
在離今天過去還有十分鐘的時候,蕭景回來了。
蕭景看着埋在自己胸膛處的腦袋,脣角的線條依舊冷硬,他淡淡地推開她,安言也不惱,拉住他的手就往餐廳裡走。
一直把他拖到餐廳安言才鬆手,然後擡頭看着他,笑靨如花,“我準備了燭光晚餐,已經冷了,不過沒有關係,我把牛排拿去熱熱。”
然後安言作勢就要去端盤子,卻被蕭景一下子抓住手腕。
他無聲地望着她,表情有些冷,“你可沒跟我說過還有出光晚餐這個環節。”
餐廳裡光線很暗,燭火已經快要燃盡,桌上的玫瑰依舊嬌豔,蕭景看着安言,“我已經吃過了。”
然後他就徑自出了餐廳,聽腳步聲應該是往樓上走去了。
安言終於像是謝了的花一樣,低垂着腦袋,“蕭景,我還沒有吃晚飯吶。”
安言上去的時候蕭景已經躺在了牀上,睡姿很好,她去了浴室。
等她上牀的時候,蕭景就翻了一下身,背對着她,安言在黑暗中看着他的脊背,然後一點點把自己靠過去,慢慢把手伸到他的胸膛。
男人和女人在牀上或多或少總會產生一點荷爾蒙的碰撞,安言知道蕭景有了反應,她在心裡偷笑。
察覺到男人身體一僵,安言不理,繼續挑戰他平常感覺不一樣的地方。
終於,蕭景像是爆發了一樣,他猛地翻身,黑暗中他緊緊盯着安言的臉,恨恨地說:“安言,你真是要這樣作踐你自己是不是?”
然後便是一輪兇狠地……安言攀附着他的肩膀,他的話語傷人,但是誰叫她愛他呢?
安言卻笑出了眼淚,嗓音幾近破碎,“到底要懲罰我多久?因爲在醫院病房,是我握着那把帶血的刀,所以你他媽就認爲真的是我捅了她?!”
“她不還是還沒死麼?”安言望着他漆黑的眸,笑,“你過不去是不是?覺得我破壞了你們,明明是青梅竹馬,可卻偏偏不能在一起,還和我結了婚,是不是?!”
她歇斯底里,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可聲音卻看沒有看上去的那麼激動。
男人沒有任何情緒,只是愈發兇狠地折騰她。
她看着上方男人異常英俊立體的五官,伸出手指顫抖着探上他的額頭,薄薄的汗珠,涼的刺骨。
安言像是被電觸了一般,快速地收回手指,嗓音哽咽小聲,“蕭景,你要是早點告訴我你如此喜歡宋子初,我當年絕對不會逼你和我結婚。”
這話換來的是他愈加兇猛的動作,安言沉浮在汪洋裡,再也不能完整又清晰地說出一句話,只能抓着着他的肩膀隨着他整個人進入下一輪沉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