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顧西西是陳寂然的得力助手,下了班,二人親親我我儼然一對恩愛小情侶。
眼看年節當下,公司聲音更加忙碌。直到小年那一天,二人才給自己放了幾個小事的假提早下班了。
新年永遠是中國人最重視的節日,無論是在偏野鄉村,還是在高樓林立的繁華都市,年節臨近,走到任何地方都能看到充滿濃濃的新年氣息。
陳寂然本想買點菜回家,兩個人一起做點吃的,過個二人世界。但顧西西卻想起了素珍。
往年每到過年,顧西西和素珍總是每天各種逛各種買,但今年沒了素珍陪伴在旁,雖然身邊有了陳寂然,但依舊覺得少了點什麼。
“寂然,我們不如去大哥家裡吧,他一個人也肯定很無聊。”顧西西征求陳寂然的意見。
而陳寂然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畢竟他理解顧西西和對素珍的感情,更何況他也有些日子沒見到騰啓明瞭。
二人買了一大堆吃的去了騰家,騰啓明見到二人也很高興。
拎着東西進了門,家裡的一切都沒什麼變化,但少了女主人的操持總是顯得冷清了許多。
“你們如果不來,我就隨便吃點了。”騰啓明笑着邀二人進了門說。
顧西西輕車熟路的把東西拎去廚房:“我媽出去聚會了,我跟寂然回去也是兩個人,不如咱們在一起還熱鬧熱鬧。”
陳寂然和騰啓明也相繼把剩下的東西拎進了廚房,顧西西笑着說:“平時都是你們做,今天我來,你們倆也好久沒見了聊天去吧。”
陳寂然和騰啓明對視一眼,顯然有點不太相信顧西西的實力。
顧西西話說着已經開始洗菜了:“你們快出去吧,省的在這裡給我添亂。”
見顧西西執意如此,騰啓明哈哈笑了笑,拍了拍陳寂然的肩膀:“寂然顧大廚執意如此,那咱倆倆今天也吃點現成的。”
陳寂然也點了點頭,二人並肩出了廚房,騰啓明低聲對陳寂然笑着問:“什麼法子把這小野貓馴的服服帖帖。”
陳寂然笑而不語,大有密不外傳的意思。
其實任何女人都可以成爲一個相夫教子賢良淑德的女人,爲他留長髮,爲他洗手作羹湯,唯一的條件是那個男人是否值得女人那樣付出。
陳寂然和騰啓明除了是配合默契的生意夥伴還是好友。二人坐在客廳裡閒聊着,騰啓明對陳寂然說:“這幾天陳氏內部似乎有點動作。”
陳寂然聽了,頗爲不屑的一身哼笑沒說話。
騰啓明見他這表情,顯然是早就知道了,但還是善意提醒:“有些事夜長夢多,還是儘早的好。”
陳寂然手中攥着紅酒杯輕輕晃了晃:“快了。”
二人都沒說明到底是什麼事兒,但是卻又都墨祁的心知肚明對方的意思。
不多時,顧西西的飯就做好了,圍着小碎花圍裙把菜一個個端上餐桌:“別聊了,快來吃飯。”顧西西揚聲叫二人。
陳寂然和騰啓明對笑,相繼起身去品嚐顧西西的手藝。
平常即便只有顧西西和陳寂然兩個人,也多是陳寂然做飯顧西西吃現成的,而騰啓明更是幾乎沒吃過顧西西單獨做的菜。
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餚,騰啓明意味深長的看着陳寂然說:“寂然有口福了。”
三人吃過飯,騰啓明和陳寂然依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手中攥着紅酒杯,陳寂然卻因爲有顧西西看着沒怎麼喝。
顧西西說:“你們倆聊着,我去看看素珍。”
自從素珍昏迷不醒之後,每次看到素珍都好像萬年不會改變一樣,唯一有變化的就是身上溫馨的舒適的睡意,還有幾乎每次來都不一樣的各種花朵牀單。
恍惚中素珍好像熟睡在百花叢中的仙子一般,只等待王子的一個吻就會緩緩醒來。
顧西西上去握着素珍的手,依舊柔軟溫暖:“珍珍,我們大家都很好,都等着你醒來的那一天。咱們再一起去逛街,我一定不會再抱怨累,你想逛多久我就陪你多久……”
顧西西握着素珍的手說了很多很多,她總覺得素珍即便沒有醒來,但也同樣聽大到自己說的話。
也許,也許某一天,她會緩緩睜開眼,結束這一場太久太久的夢,一切的一切又會回到起點,從新開始……
從藤家離開的時候,顧西西和陳寂然不由自主的都緊緊握住的對方的手,因爲他們知道,每一對相愛的人能夠在一起,都非常不容易。
這世界上的人那麼多,偏偏兩個人遇到了,相愛了,相知,相守,一生。這是多麼的珍貴與難得。
轉眼就是年節了,二十九的那天晚上顧西西想了很久纔對陳寂然開口:“寂然,過年回家看看吧。畢竟那也是你媽和你哥。”
親人血脈相連,這是再大的仇怨也無法切斷的。
但陳寂然的一句話卻令顧西西震驚不小。
“她不是我媽。”陳寂然摟着顧西西陪着她看電視劇,冷冷的說出這句話並不帶任何情緒。
顧西西起初以爲陳寂然是生氣才這麼說的,但是陳寂然似乎知道顧西西的想法,又補充了一句:“我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什麼?”顧西西愣愣的看着陳寂然,有點反應不過來。
陳寂然沉默了一瞬,不知在想些什麼,而顧西西也不知道該不該開口繼續問。
直到顧西西以爲陳寂然不會再繼續說更多的時候,他卻低頭看着顧西西輕輕扯了扯嘴角,算是露出了個清淺的笑容。
但顧西西卻從那笑容中看出的不是欣喜,更多的是苦澀。
自從陳寂然在國外兩年多回國後,顧西西一直以爲他與陳太太之間的劍拔弩張是因爲自己的原因,還曾一度因爲此事而自責不已。
但今天聽到陳寂然說他與陳太太根本沒有血緣關係,再想起他們二人之間的眼神與話語,也根本沒有母子之間的親情存在。
更像是生意對手,甚至有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