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一早去了秦深那裡準備接他上班。最近幾天他總是很晚纔到公司,去了也是宿醉的狀態,一副自暴自棄的樣子。秦朗想着要和他好好聊聊。
家裡沒了陸依在時的生氣,秦深一身酒氣,蜷縮在沙發裡。秦朗先去開了窗通風,然後在沙發旁坐下,問睡意朦朧的秦深:“你打算這樣到什麼時候?你這樣子陸醫生她更不可能回來了。”
秦深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並沒直接回答秦朗的提問,只說了句:“昨晚喝得有點多,等下我洗把臉就回公司。”
面對他的刻意迴避,秦朗也無計可施。心想,也許該給他點時間適應下失戀吧。
晚上,秦深又一個人在酒吧裡泡着。喝得有幾分醉意時,接到宋韻如的電話,問他在哪裡。他把位置給了她,邊喝邊等着她。等待的時間裡,秦深心裡有了一個想法。他不是濫情濫交的人,如果男人一定要有個女人作伴,那不如就選宋韻如,畢竟兩人交往過兩年,也省下了去適應其他人的時間。
見到宋韻如,秦深第一句話就說:“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宋韻如沒過多驚訝,也沒多少驚喜,十分冷靜的答:“好啊。不過我有個問題想知道,你和陸依是怎麼回事。”她是很想和他在一起,但這個問題困擾她太久,她必須知道答案。
秦深沉思了片刻,道:“十年前她救過我。”
“你是那時候愛上她的?”
“沒有,那時候對她只是感激。愛上她是最近的事。”
秦深的腦裡回溯着和陸依的片段,一幕幕,清晰的如同昨日。他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愛上陸依的,只知道她現在已經佔據了他整個心。她人雖然走了,心卻沒法再空出來了。
“那既然在一起了,又爲什麼分開?”宋韻如追問着。
爲什麼分開?這個問題秦深也想知道。爲什麼陸依會離開他,爲什麼他在乎的女人最終都會拋棄他。是因爲自己不夠好,還是因爲命中註定他會失去所愛的人。母親,陳朝顏,陸依,他把自己全部交付給了她們,她們最終卻都對他不屑一顧。
秦深心裡的憤恨彷彿積蓄到了頂點,尤其是對陸依。他起身丟下宋韻如,開車去找陸依,想問問她爲什麼要對自己這樣絕情。
……
陸依接到秦深的電話,說他在她家樓下,現在要見她。聽得出他是喝了酒的,陸依有些擔心便下樓來看看。剛一走出樓下大門,陸依就被一個黑影逼到了牆角。耳邊傳來秦深沉悶的聲音:“你爲什麼這麼對我?我以爲你和她們不一樣,沒想到你比她們更狠。”
陸依還沒反應過來,秦深就粗暴的吻了上來。陸依伸手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抓住雙手,反剪到身後。然後用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的頭固定住,肆無忌憚的吻着。被他吻的生疼,陸依想躲開,秦深卻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緊得她幾乎無法呼吸。這讓她想起前幾天那個被酒鬼丈夫家暴的女人,害怕今天自己也會和她一樣的遭遇。
驚恐之下,陸依用力咬了一下。秦深吃痛的撤離,血腥味瞬間在口中溢開。
秦深皺眉看着陸依,剛想發作,卻看她臉色發青,慌忙鬆了掐着她脖子的手,可是陸依白皙的頸間已烙上他暗紅的指印。
陸依護着脖子,咳嗽了幾聲後,呼吸總算順暢了。秦深這時才找回一點理智,緊張的問她:“依依,你沒事吧?”說完想拿開她的手,看看她脖子上的情況。
陸依厭惡的躲開他的手,厲聲道:“別碰我,走開!”
秦深後退了幾步,慚愧的看着陸依,斷斷續續的說:“依依……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陸依眼神凌厲的看着他說:“沒錯,你不是有意的。因爲你骨子裡就是個殘暴的人。真慶幸早點和你分開!”
陸依的話像是給了秦深致命一擊,他呆呆站了一會兒,低頭走回自己車前,拉開車門想上車離開。
“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陸依在一邊喊着,“你這樣醉酒開車會害了別人!”說完,拿起電話打給秦朗,通知他過來接走秦深。
秦深倚在車旁,低頭看着地面,又是以往那種犯錯後的可憐樣。陸依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個樣子,乾脆不看他,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等着秦朗。驚魂未定的她,此刻仍有些顫抖,眼淚不爭氣的又掉下來。
秦朗到了,看見這幅場景,猜想兩人剛纔可能又起了衝突。走過去問陸依:“怎麼了,陸醫生?”
陸依擡頭看他,疲憊的說了聲:“你帶他走吧。”
秦朗這才注意到她臉上的淚痕和脖子上的指印,有些心疼她,說:“你回去休息吧。我馬上帶他走。”看着陸依進了樓內,過去把秦深帶回自己車上離開。
……
秦朗對秦深很是失望,不知道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一路上也沒搭理他。
秦深也深深自責着,一直看着窗外,心裡想着陸依的那句話“你骨子裡就是個殘暴的人”。也許她說的是對的,只是自己以前沒有發現。從再次遇到陸依開始,就一直殘暴的對待她,這也許就是她離開的真正原因。
車子在秦深樓底停下。秦朗心裡有些氣憤,並未下車送他。見他要走,又覺得有些話不吐不快,便陰着臉對他道:“陸醫生她挺不容易的。你如果不能善待她,那就不要再去打擾她了。”
秦深背對他點了點頭。
看着他離開,秦朗心裡也爲他難過。他想不明白,爲什麼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卻不能好好相處,非要彼此傷害,彼此折磨纔算是轟轟烈烈的愛過一場嗎?這樣的愛值得嗎?也許真的像簡卓凡說的那樣,在不合適的人那裡,愛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