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豔’是個急脾氣的‘女’子,由其是在姚宇恆的事情,她是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在劉子揚回家的時候,她握着劉子揚的手腕,不等他坐下,就急切的問道:“怎麼樣了?夢佳有沒有答應?去醫院裡看宇恆了嗎?”
想到姚宇恆的時候,她心裡酸酸澀澀的,全是對姚宇恆的憐惜跟同情。
今天,她去醫院裡看望姚宇恆的時候,姚宇恆把醫生從病房裡趕了出來,還把醫療器械摔了一地。嚷着,要出院。
就他現在的情況,怎麼能出院?
自己好說待說,才把他安慰住。自己知道,他是因爲心裡鬱悶,纔會把氣散在醫生身上。
在張曉‘豔’看來,當今世上,除了劉夢佳以外,沒有人能安撫了姚宇恆。
劉子揚握着她的纖纖小手,另隻手環上她因爲懷孕了,變粗了的腰。柔聲說道:“曉‘豔’,你現在是特殊時期,你的情緒會影響到我們的寶寶。你要清楚的知道,你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照顧好我們的寶寶!”話落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吻’。憐惜的說道:“他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處理!”
聞言,張曉‘豔’秀眉打結,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想說“子揚,你變了!”再此一前,他把姚宇恆的幸福,看的比他自己的幸福還要重要。轉眼間,他竟然說那是他們的事情。
話到‘脣’邊,突然間想到了劉夢佳身上,試探着問道:“是不是夢佳對你說了什麼?”
眼見着瞞不住了,劉子揚只能把自己跟劉夢佳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學給她聽。
說話的時候,扶着她坐下。一隻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另隻手放在她微微凸出來的小腹上,感受着寶寶的存在。
聲音柔柔的,軟軟的,好像聲音大了,會嚇到他們的乖寶寶。
“曉‘豔’,我覺的夢佳說的有道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照顧好我們的寶寶,我現在最重要的,是照顧好你跟寶寶!”
“宇恆怎麼辦?”張曉‘豔’着急的問着。
劉子揚劍眉微挑,挑起了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非常肯定的說道:“我敢肯定,在知道真相以後,夢佳肯定會去看他。現在,你最重要的,是照顧好我們的寶寶!”說着彎腰,把耳朵貼在她的腹部上,聽着
她腹中,胎兒輕微的動作。
現在,他什麼都聽不到。卻能感覺到寶寶的存在!
如他所願,在知道真想以後,劉夢佳真就去醫院看望了姚宇恆。當然了,她沒有去病房裡直接看望姚宇恆。而是,去找姚宇恆的主治醫生,向主治醫生了解他的病情。
在瞭解完他的病情以後,轉身而去。
離開醫院以後,劉夢佳去了海邊。
坐在海灘上,傾聽着海風吹過海水的跟沙灘的聲音。
明媚的陽光照‘射’在海灘上,爲海灘細碎的沙子上,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遠遠看去,海灘上細碎的沙子,像散了一地的金子。
劉夢佳席地而坐,看着近在眼前,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大海,跟細碎的沙子。腦子裡,是姚宇恆溫柔的笑容,跟認真的聲音:“夢佳,我向你保證,不管將來發生什麼,我都會陪在你身邊,跟你一起面對。”
“夢佳,我愛你!”
“夢佳,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你都是我最愛的人!”
“夢佳,就算全天下所有人都不要你了,你還有我跟寶寶!”
轉眼間,寶寶慘死在車輪下。當時,他就站在寶寶面前,只要他奔上前去,把寶寶從車輪下推開,寶寶就不會死。他沒有把寶寶從車輪下推開。又或者說,他是故意想害死寶寶。
是劉子揚今天在咖啡廳裡說過的話“是我沒有保護好寶寶,才讓尹伊秋有機可逞,事情纔會變成現在這樣!”
捫心自問,真是尹伊秋一人所爲嗎?自己不相信,只一個尹伊秋能掀起這麼大的風‘浪’,能害死她所有的家人。
正想着,身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接着,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劉小姐,我終於找到你了。”說話的人是劉嫂。
姚宇恆受傷的事情,像秋風捲落葉一樣,飄到了劉嫂的耳朵裡。
剛開始的時候,劉嫂告訴自己,說這是姚宇恆的報應。在張曉‘豔’找到她,‘逼’着她向劉夢佳說出真相的時候,她心裡有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卻不敢不從。
五年前,她一直在暗中幫助尹伊秋‘操’控一切。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當年發生的事情。
劉夢佳仰起臉來,看了劉嫂一眼,然後轉過頭去,繼續看着大海,看着‘浪’‘花’,看着海水裡夕陽的倒影。
劉嫂在她身旁坐下,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你恨我!”
劉夢佳剛去姚家的時候,她想盡一切辦法折磨劉夢佳。可以說,只要是她能想到的辦法,她全用上了。要不是拜她所賜,尹伊秋也不會從北京,千里迢迢趕到A市。要不是拜她所賜,寶寶也不會死。
劉嫂轉過頭來,看着這個五年不見,還像當初一樣嬌美動人的‘女’子。
惟一的改變是,她不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就算只有她自己,她也能保護她想保護的人。
五年的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跟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自己老來無依的處境。
想到這兒,劉嫂苦澀的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睛裡含着‘欲’落的淚珠。
薄‘脣’微啓,苦澀的說道:“說實在的,我不想來見你,也不想讓你回到姚宇恆身邊,更不想讓姚宇恆得到幸福!”
長嘆一聲,繼續說道:“我不得不來。張曉‘豔’說,如果我不來,就讓我去找太太。我一大把年紀了,按理說,不應該再像你們小年輕一樣怕死。事實是,我還是怕死。確切說,是怕讓人折磨,是怕生不如死。爲了保住我的這條命,我只能來找你。把當年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五年不見,劉嫂老了許多。臉上皺紋橫生,跟所有老人一樣,說話的時候,眼睛會流淚。
劉嫂擡起手來,擦掉眼睛裡‘欲’落的淚珠,繼續說道:“當年發生的事情,與姚宇恆無關,全是太太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