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韻惜自然是看到洛天宏使的眼神還有疑慮,而她不急不緩道:“舅母,莫要動氣,傷了身子,惜兒會心疼的,你看惜兒不是好好的,爹爹會好好對惜兒的,惜兒也長大了,惜兒已經能更好的照顧自己了!”
洛韻惜善良之心,不願與人交惡之心,百姓們都看在眼裡,不禁在想,這洛丞相府的嫡女跟傳聞中的不一樣啊。
而候輕語看着洛韻惜,臉上的怒意、寒意慢慢消弱,只能既好氣又好笑的伸手點了點洛韻惜的額頭,無奈道“你呀,你的心眼就是太好了!”
隨即候輕語又轉向洛天宏道:“既然惜兒都這麼說,那便算了,還望丞相日後莫要再如此作爲,屆時,皇后娘娘跟老太君那,我可瞞不住了!”
“是,是,是,惜兒是本相的女兒,本相只會好好照顧,好好照顧!”洛天宏見自己大女兒三番幾次都爲自己說話,現在已經相信大女兒沒告狀了,否則今日來的就不是候輕語了。
林姨娘等人一肚子氣,以爲今日之事就這樣告一段落了,卻不想,候輕語重磅話語再次而來:“惜兒,你孃親當年陪嫁的嫁妝多的數不過來,老太君連日來思念那塊你娘生下來就帶着的長命鎖,想要睹物思人,不知惜兒可否捨得讓舅母拿回去給老太君!”
候輕語突然來這麼一句,要女兒生前的長命鎖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林姨娘臉色卻變得難堪了。
洛韻惜更是支支吾吾的說不上話:“願意,自然是願意的,只是,只是,這,這……”
洛韻惜支支吾吾,看了看洛天宏,又看了看林姨娘,然後底下頭,爲難的說不上話了。
百姓疑惑了,莫不是洛韻惜捨不得了,可真正的實情只有丞相府的人知道,那是因爲洛韻惜身邊什麼都沒有了,一貧如洗,住的地方連下人都不如,更別說嫁妝了,早就被人私吞了,誰私吞,大家心知肚明。
候輕語是明眼人,看了衆人的眼色,眼神冷冷的射向林姨娘,讓林姨娘心中一顫,又看了眼洛韻惜,心知洛韻惜在這洛丞相府的日子並不好過,心下自然是更加的心疼洛韻惜了。
不過侯輕語也是知道輕重之人,知曉這個時候是該問東西在哪的時候,而不是讓這些人繼續霸佔下去,而侯輕語自然是對洛天宏開口的:“洛丞相,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有些事還是要說個明白纔好,否則,你也對不起我死去的弟妹不是?”
“這,這……”洛天宏爲難了,他要怎麼說,他沒辦法說啊,明知道侯輕語這是來做什麼的,可他,他居然是無言以對,只因爲他沒辦法說他是如何讓姨娘掌管這個家,如何虐待嫡女的。
“舅母,這天氣有些裡涼,我有些受不住了,舅母還是跟我一同進去再說吧!”洛韻惜心中冷笑,洛天宏下不了臺自然是好,不過洛韻惜可不準備這樣做,畢竟這林姨娘不倒,她可不會高興。
而如今,洛韻惜適時開口,自然是給了洛天宏臺階下,別人不知道沒關係,但只要洛天宏知道是她洛韻惜保住了他洛天宏的清譽就夠了。愧疚,那就更多吧,日後好好補償吧。
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也不能做得太絕,狗急了會跳牆,這事要慢慢來。
洛天宏自然是心存感激的看了眼自己的嫡女,趕緊開口附和:“惜兒說得對,侯夫人,快請進,快請進,咱們進去再說!”
“哼,若不是惜兒身子骨弱,怕凍着了惜兒,這些話本夫人定要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候輕語冷哼一聲,話語裡盡是惱怒之意卻又因爲洛韻惜而壓抑下來,隨後拉着洛韻惜的手就往丞相府大廳走去。
侯輕語的不客氣洛天宏心中雖然懊惱,卻也沒辦法,只能讓衆人都進去,關上大門,不再讓百姓看熱鬧。
但是熱鬧百姓們都看到了,他們看到的是洛丞相府家嫡小姐善良、菩薩心腸,姨娘、庶妹仗着人多欺辱嫡小姐,還有……
大廳裡,候輕語因爲洛韻惜的話臉色緩和了些,卻還是很生氣的質問:“這麼說來,這些嫁妝惜兒都未經手,若說以前惜兒年紀小不會管理,那麼現在惜兒也長大了,是時候把這些嫁妝都交還給惜兒。哦對了,這一件一件的嫁妝可都是價值不菲,我們鎮國公府都是有記載的!”
林姨娘聽此只覺得天旋地轉的,感覺她的心跟身體都分離了,侯輕語跟洛韻惜要拿走那些嫁妝,這不是要她的命啊,不,不,不……
林姨娘自然是不願意的,但侯輕語跟洛韻惜既然做了,便不會給林姨娘退路,侯輕語的一句話更是鐵板釘釘:“洛丞相,當初弟妹的嫁妝應當全數交還給惜兒管着纔是,我鎮國公府的東西是斷然不能落入外人的手裡,還請洛丞相下個命令。若是少了,洛丞相,你就別怪我鎮國公府大肆宣揚了!”
洛天宏見自己的愛妾就要被牽連,又不好直接出面向候輕語說明,便把目光放到洛韻惜的身上,希望她多說幾句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