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欲言又止,臉上盡是擔憂之色,風塵樺離開之際再次開口:“派人保護她,別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風塵樺走了,帶着一室的寂寞、一室的悲痛離開了,背影拉的老長的,風塵樺像是瞬間了老了好幾歲了。
明日便是過年了,但是洛韻惜走了,真的走了,這皇宮弄的再喜慶也跟他無關了。
而王大夫,看着自己的主子,看着離去的洛韻惜,不住的嘆氣,然後去吩咐人保護洛韻惜去了。
洛韻惜這邊剛走,還在四國尋找洛韻惜的雲軒寒木青國也去西金國也去,卻唯獨沒來這辰風國,不過如今的辰風國也不會再有洛韻惜了。
洛韻惜跟凡空、緣兒、肉團三人一狐狸過年那晚就吃了一大餐,但由於凡空吃素,因此飯桌上有一半的菜都是蔬菜,不過三人一狐狸都吃的很高興,肉團只要有滿滿的一盤肉就夠了,它不挑的。
不過大年夜,辰風國的皇宮裡是熱鬧非凡,但風塵樺卻待在洛韻惜的寢宮裡,一步都沒有踏出。
雲軒寒呢,還在四處尋找洛韻惜,哪裡顧得上過年,他只是握着雙重心型玉墜,感受着洛韻惜,就這樣過年了。
洛韻惜走了,走去哪,凡空沒說,洛韻惜也不知道去哪,因此這裡走走哪裡停停,倒是開始遊山玩水了,而洛韻惜一直沒把假臉摘了,一直帶着這張假臉呢。
不過洛韻惜是一身男裝,出門在外這樣方便,而凡空只是一直跟着洛韻惜。
這一日,洛韻惜、凡空、緣兒一路往辰風國的邊境而去。
馬車一路順暢無阻,只是突然就來了那麼一個急剎車,讓馬車裡的三人都是齊齊往前傾去。
不過好在洛韻惜、凡空、緣兒三人都是有些身手的,很好、很快便穩住了自己的身子。
“怎麼回事,都是幹什麼的?”突然來了個急剎車讓緣兒一臉不悅道,又緊張的轉向洛韻惜道“少爺,你還好吧?”
“我沒事!”對於緣兒的關心,洛韻惜心裡暖暖的,一個人在世有個真心待你好的姐妹,她應該慶幸了。不管將來會如何,她一定會好好待緣兒,幫她找個好人家,讓那個人照顧她一輩子,讓她遠離這些是非,去過幸福的生活。
雖然緣兒是風塵樺的人,不過風塵樺已經把緣兒給了自己,那緣兒就是自己的人了,自己的人當然得自己負責的。
洛韻惜看了眼一旁的凡空,見凡空安好的坐着,洛韻惜就知道凡空是真人不露相,見凡空沒事洛韻惜便收回了視線。
“公子,我們還是回去吧,不然去別的地方,這個地方萬萬去不得!”車伕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了,聲音裡還盡是害怕的顫音。
“爲什麼?”洛韻惜不解的聲音響了起來,人也走了出來,緣兒跟在後面,凡空不想被世人知曉,便沒有出來。
而洛韻惜跟緣兒出來便看見城裡的大門已經封上了,不讓外人進去,也不讓出。
“公子,聽說裡面得了一場突如其然的怪病,死了好多人了呢,這城裡已經被封了,我們去別處吧!”車伕一臉厭惡的看了眼城門緊閉的鎮子道,雖然厭惡,不過害怕居多呢,畢竟死誰不怕啊。
“少爺,那我們還是快走吧,別惹上了!”緣兒一聽是怪病,會死人的,想着皇上把皇后交給了自己,那自己自然是不能讓皇后有危險的。
自從跟着洛韻惜久了,緣兒漸漸有了人情味,此刻更是擔憂洛韻惜的很,此刻更是恨不得讓車伕立馬就走。
“沒大夫去救助他們嗎?怪病,沒人查得出來嗎?”洛韻惜眉頭緊蹙道,突如其然的怪病,死了不少人,怎麼可能是簡簡單單的事。
“我說公子,這奇怪的病是要人命的,再說這怪麼一碰上就死了,大夫也死了好幾個,這,這還有誰敢把自己的命搭上啊,都沒大夫敢去了,都說這怪病是治不好的,我們還是趕緊走吧!”車伕無奈的看了眼洛韻惜道,作勢就要趕着馬車離開。這裡有怪病,進去就出不來了,知道的人都會裡面掉頭離開。
“等一下,把我的東西留下,你自己回去吧!”洛韻惜看了眼城門,淡然道。
洛韻惜想要留下,洛韻惜不是好人,但這裡也是風塵樺的子民,若是能爲風塵樺再做些事,也值了。
風塵樺知道這邊的事情肯定頭疼,自己偏偏好路過,能幫能做自然是不能轉身就走的。
“少爺,您這是做什麼,這裡有怪病,我們還是快走吧,您的身子可萬萬不能出事啊!”緣兒一聽洛韻惜要留下,雙手緊緊的拉住洛韻惜的手不讓洛韻惜往城門口走去,緣兒怕洛韻惜會有危險,臉上露出了絲絲的哀求之色。
“緣兒,你跟車伕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洛韻惜看了眼緣兒,知道這怪病或許碰到就會死人的。
這東西會死人,洛韻惜也不願意讓緣兒跟着她冒險。
“少爺,您不走奴才也不走,奴才要跟着少爺,少爺去哪奴才就去哪!”緣兒見洛韻惜是不會走了,一臉正色道。
知曉改變不了自己主子的想法,緣兒自然是不可能讓洛韻惜自個一個人去,就算要死她也要死在主子前面。
緣兒的堅決讓洛韻惜覺得自己在害一個人,洛韻惜想要留下緣兒。
“緣兒,你……”“少爺,奴才一定要跟着您!”緣兒打斷了洛韻惜的話,一臉正色道。
“好吧,你跟着我,記得按我吩咐去做!”知道緣兒是個死心眼的丫頭,洛韻惜不再說什麼。
緣兒拿了行李,洛韻惜給了車伕兩倍的車錢,車伕走了。
洛韻惜包着肉團,身上披着狐裘大衣,把肉團抱在裡面不讓任何人看到肉團的存在。
凡空自然也是也下車了,跟在洛韻惜的身邊,左不過離洛韻惜三步左右,不前進一步也不後退一步。
“少爺,你真的要進去嗎,裡面的怪病會死人的,您要是有個萬一,奴婢就是死了也不敢跟皇上交代啊!”緣兒還在做最後的掙扎,畢竟這是要命的怪病,隨時都會死人的。洛韻惜可是金枝玉葉,可是辰風國的皇后娘娘,自然是不能出一點半點的事的。
“緣兒,雖然我不認爲自己很善良,更不會爲了別人犧牲自己。但是,這裡的百姓是無辜的,如果我能幫上一點忙,也算是爲辰風國、塵樺做了點事。你放心,你家少爺我很愛惜自己的命,我們都會沒事!”洛韻惜嘴角帶着笑意道。
說到風塵樺,洛韻惜眼底有着歉意,畢竟是自己離開了他,他對自己那麼好,而自己卻這樣離開了,他明明知道自己會離開,不但沒有阻止自己,還讓緣兒跟了自己,更是爲自己做好了後路,這一輩子是她欠了他的。
洛韻惜眼底的歉意緣兒沒看到,但三步之外的凡空卻看到了,不過凡空可不會輕易開口說什麼。
“少爺,緣兒這輩子就跟定您了!”緣兒也不再說什麼,她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改變不了自己的主子了。
“好,本少爺管你吃管你住,養你一輩子!”洛韻惜伸手拉起緣兒的手,一臉認真道。
緣兒笑了,洛韻惜也笑了,主僕二人緊緊的手拉着在一起,那份友情是沒有人可以代替的。
凡空就這樣看着,什麼都不說,只是靜靜的看着。
兩人相視一笑後就朝城門走去,現在不是主僕情誼之時,凡空也緩步跟上。
“這裡已經不能進去了,你們走吧!”守城門的一個官兵冷冷的對洛韻惜跟緣兒、凡空道。
“兵爺,就讓我們進去吧,我家少爺懂得醫術,正好去幫幫忙,出點力呢!”緣兒上前跟守城門的官兵說了起來,指了指洛韻惜還有凡空,又指了指她自己。
洛韻惜走上前去,那些守城門的官兵一見洛韻惜的仙人之姿都愣住了,半天沒回神,還是緣兒叫了幾聲纔回神。
其中一個官兵看了看洛韻惜,有些不忍的說道:“公子,您還是回去吧,進去的人會染上怪病的,您沒必要讓自己送死!”
“就是,公子,去別處地方吧!”又一個官兵開口說道,話語裡也是不忍。
“謝謝兩位兵爺的好意,我從小學醫,只想爲朝廷、爲百姓做點事!”洛韻惜嘴角帶着笑意看着那兩位兵爺道,讓緣兒塞了些銀子給兩個官兵,讓他們通融通融讓她們進去。
洛韻惜說謊從不打草稿,說自己從小學醫,那是假的,當然是假的,學醫最多不過是一個月而已。
“公子,這……”兩個官兵面面相窺,最後還是讓洛韻惜跟緣兒、凡空進去了。
在進去之前,洛韻惜給緣兒、凡空吃了一顆藥丸,又叮囑緣兒、凡空在裡面不要亂碰東西,以免感染什麼病毒啊什麼的。
進去後,裡面盡是染上怪病痛苦**的百姓,滿街都是陳躺豎橫。
凡空看到這些處在痛苦邊緣的百姓,他是出家人,臉上自然也是露出了絲絲悲憫之心。
洛韻惜看向了凡空,這個僧人、這個大師,看到這樣的場景應該是趕緊出手救人才是,畢竟大師都是菩薩心腸嘛。
不過洛韻惜可沒看到凡空出手,凡空可是還一直看着自己呢。
洛韻惜不明白了,看我做什麼,我又不是出家人,不過大師你纔是僧人呢,你怎麼不出手救這些無辜的百姓啊?
洛韻惜向凡空傳遞着這樣的信息,但凡空卻低下頭,不跟洛韻惜有任何對視,不管洛韻惜如何瞪凡空,凡空也不會有反應。
這樣的木頭凡空只能讓洛韻惜作罷啊,收回視線、收回思緒。
“少爺,這麼多病人,我們要怎麼做?”緣兒沒見過這樣的世面,不過緣兒一點都不害怕,她不是普通的宮女,死人自然是看得多了,不過她怕洛韻惜出事,只能緊緊跟着洛韻惜。
“跟在我身後,不要去碰這些人,也不要跟他們說話,戴上絲巾!”洛韻惜看了眼地上痛苦**的百姓,對緣兒嚴肅道。
洛韻惜不需要跟凡空說,因爲凡空帶着斗篷,這樣帶着就不會出事。
緣兒戴上了絲巾,但洛韻惜沒戴就要上前,緣兒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洛韻惜的手道:“少爺,您還沒戴呢,您還是別過去了?”
“緣兒,你家少爺我能自保!”洛韻惜掰開了緣兒的手說道,緩步朝地上一個婦人還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
凡空只是站着不動,只看着洛韻惜的一舉一動。
“老人家,你這孩子幾天了?”洛韻惜看了眼那婦人跟那痛苦的孩子,就知道婦人還沒得、沒染上那怪病,但那孩子恐怕有幾天了。
“公子,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婦人見洛韻惜一身顯赫打扮,那仙人之姿讓她覺得神仙下凡。
不過婦人又看到了遠處穿着僧袍的凡空,當下撇開洛韻惜就朝凡空而去了。
原本要開口的洛韻惜,見婦人拋下自己跪到了凡空面前,摸摸鼻子,咧着嘴,搖着頭,唉,自己多事了,真的多事了啊,你看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你呢。
緣兒當然看到了自己主子的神情,不過主子不說話,那她自然也是不說話的,這不沒有自己的事嘛。
而凡空,看了樣洛韻惜,看着洛韻惜準備看好戲的神情,在婦人還沒開口請她出手搭救時,凡空那出塵的聲音便響起了:“那位公子便是你們的救世主,找他便可!”
凡空簡單的一句話把已經準備置身事外的洛韻惜重新拉了回來,而且給洛韻惜冠上了救世主的稱號,嘖嘖嘖,這名號可不是誰都敢要、能接的。
洛韻惜瞪了眼凡空,瞪着凡空不該給自己找事,更不該給自己貼上什麼救世主的稱號。
而那婦人,看了眼凡空,又看向洛韻惜,太陽下的洛韻惜周身都有着淡淡、神聖的光輝,給人的感覺便是神聖不可侵犯,婦人又重新撲到了洛韻惜的腳下:“公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請公子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
看到了這樣的婦人,洛韻惜也沒時間瞪凡空了,再說自己本來就要救這些人,幫風塵樺。
“老人家,先容我看看!”洛韻惜點了點頭道,蹲下身子就搭上了孩子手上的脈搏,臉上盡是嚴肅的神情。
學了那麼點皮毛,簡單的把脈洛韻惜還是知道的。
“公子,有救嗎?”婦人一臉緊張的看着洛韻惜道,就真的把洛韻惜當成了救世主。
“大娘,你家在什麼地方,必須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這孩子需要靜養!”洛韻惜從口袋裡掏出一顆藥丸給孩子服下。
婦人趕緊就抱起自己的孩子讓洛韻惜、緣兒、凡空跟着她一起回家了。
洛韻惜突然覺得自己向王大夫要的藥丸太少了,早知道多帶些出來啊,以備不時之需,現在是真用上了。
“公子,這就是我家,家裡簡陋,請您別見慣!”婦人把孩子抱到了**榻上,一臉不自在道。
“無妨,去燒些水,孩子需要,我們也需要!”洛韻惜嘴角帶着笑意看着婦人道,轉身又對緣兒說道:“你跟大娘一起去,記得要多洗手!”
“少爺,您自己也要小心!”緣兒說了一句就跟婦人出去燒水了。
在房裡的洛韻惜也沒有閒下來,來到**榻上,從懷裡拿出一包銀針,在孩子的太陽穴上紮了幾針。孩子的頭上就出了一層汗水,洛韻惜拿了塊布爲孩子擦去了汗水。
凡空就在一旁看着,凡空當然知道洛韻惜的醫術只是只懂皮毛而已,這怪病治標不治本,想要治好這些人的病還要治標。
洛韻惜知曉自己的醫術不行,所以也沒準備下去,只是查看了這孩子的病情。
洛韻惜發現這不是真的什麼要命的病,而是毒,是被人下毒了,不是碰到就死的毒,而是慢性毒藥,十日左右就會死。
想着這好好的一個鎮怎麼就出這樣的事,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
風塵樺剛坐上皇位就發生這樣的事,莫不是有人想觸風塵樺的眉頭,想要用這樣的事說風塵樺登基天理不容嗎?
呵呵,呵呵,這些人真是愛找事啊,成,爺我幫皇上都登基了,這麼點小事更是不在話下。
洛韻惜這樣想着自然是要出門的,得查看是什麼地方出的問題纔好啊,不然怎麼治標。
洛韻惜拍了拍自己白色的衣袍,轉身就往外走去,根本不看凡空。
而凡空卻默默的跟上前去,洛韻惜不找他說話,他也不找洛韻惜說話,兩人就這樣前空着三步走在空無人煙的街道上。
街道上死人多、活人少,洛韻惜跟凡空都沒有看任何人,而是一路往前走去,不過兩人倒是對周圍的一切都看在眼底。
洛韻惜在找一個地方,一口井,一口供全鎮百姓當之食用水的井。
這麼多人中毒,唯一的可能便是井水,全鎮的百姓只要喝了這水就會中毒,會死,就如現在的這個城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