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思柳,放尊重點,你是人我也是人,你想打我,我絕不會是個受氣包!”成思華聲音變冷,看着成思柳的嘴臉就想到小時候。
猶然記得十年前,成思華的奶媽總跟她說:“郡主啊,咱們不能樹立敵人了,您還小,您沒有孃親的支撐,您要靠的是您自己,您不能跟別人爲敵,不能成爲別人的眼中釘啊,您要好好活着,就算受委屈了,您都要忍着,因爲您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才成啊!”
這就是成思柳跟那些姐妹欺負她、打罵她的時候,成思華一直記着聽奶媽說的話,要容忍、要忍讓、要忍氣吞聲,只有這樣,她才能好好活下去。
那時,成思柳總看自己不順眼,指着自己的鼻子罵:“你有什麼了不起,你也只不過是個掛名的郡主而已,你並不比我們身份來的高貴,我就是討厭你,你這個醜八怪,我纔不是你的妹妹,不准你叫,你有的一切,我以後都會一一奪過來!”
那時候成思華什麼都不懂,可卻一直把奶媽說的一直記着,讓她讓着成思柳,讓她容忍所有人,這樣她纔可以好好活下去,只是那個時候的成思華不懂這是爲什麼。
“思柳妹妹,你別生氣,我做錯什麼,你跟我說,我改!”那時候,成思華會說的就是這句,換來的卻是成思柳的怒打。
“說了不準叫,你沒聽見嗎?看到你我就難受,裝清高,裝高貴,最見不慣的就是你的臉!”成思柳罵完便一把把成思華推到在地,還狠狠的踩着成思華手中的任何東西。
那時候成思華很生氣,但不想惹奶媽生氣,那個時候只有奶媽是真心對她好的,爲了奶媽成思華最後都只能忍下,任成思柳打罵。
思緒收回來,成思華想着當年的自己,真的有夠蠢,這個女人早就想要取代自己,她爲何還要忍着。她們都是人,郡主的身份從來都不是她想要的,但她就是郡主,成思柳就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姐,她成思華就是比成思柳高貴。
成思華身上散發着寒氣、恨意,讓成思柳等四人嚥了口水,都想逃離。
“成思柳,怎麼不說話,我並不好欺,我也不再是那個傻子,任你欺辱!”成思華冷笑一聲,話語裡盡是不屑。
“你,你說什麼?”成思柳不明白成思華的話,但看着成思華的臉,她很厭惡,說不上爲什麼,反正只想毀了這張臉,還有,她要奪走成思華的一切,原本就該屬於她的一切。
成思華靠近成思柳,輕聲帶着蠱惑的聲音:“怎麼,你忘了,忘了死去的人,忘了你曾經欺負過的人,忘了在你手上多少人死了嗎?”
“你,你……”成思華的話讓成思柳瞪大了眼,特別是成思華這張在她眼前放大的臉,讓她沒來由的心虛、害怕。
成思柳跟成思華在說什麼,其餘的三個丫鬟都不知道,不是不想聽,是她們好疼,不想動。
“成思柳,你該不會是忘了她吧,她可是時常提起你,說想你了,想你小時候一直欺負她,你我的好姐妹,難道你忘了?”成思華的聲音很輕,卻足夠成思柳聽清。
成思華的話讓成思柳的身子在不自覺的顫抖,讓她想到了死去的……
“不,不是的,不是!”成思柳失控道。
“怎麼了,夢遊了,我幫你!”成思柳的失控讓成思華嘴角揚起了笑意。
四人還沒明白成思華的話是什麼意思,只聽見巴掌聲:“啪啪啪啪!”
“啊!”成思柳被打的只能哇哇大叫,其餘三人看傻了眼。
成思華蹲在成思柳的身邊說了句便離開:“她想你了,晚上會來找你,你可要好好的等着她,別忘了曾經她是我們最好的姐妹!”
成思華離開了自己的閨房,不再去看自己閨房裡的那些人,今日一大早的事不適合讓成王爺等人再搭進來,成思柳不想活,她成思華還想活呢。
成思華的舉動門裡門外的人都愣住了,但沒有人說什麼,因此這都是成思柳自己送上門來捱打的。
這次被打,成思柳也沒臉說出去,她也不敢說出去,說出去的後果就是被趕出成王府,不,不,不……
這一大早又發生了這樣的事,但不會有人往外說,因爲沒必要,因爲當事人自己都不開口。
這成王府也算是能稍微安靜一下子了吧,吵吵鬧鬧,還真是準備翻天了呢。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三日,洛韻惜身子上的傷早就好的七七八八,哦不對,在昏迷的時間裡就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如今好的不得了,這不,洛韻惜跟雲軒寒有事要出門一趟,原本雲軒寒是不準備讓洛韻惜去的,但想着洛韻惜一人,讓洛韻惜一個人待在皇宮裡他更不放心,這樣還不如他帶走的好呢,這不,雲軒寒帶洛韻惜去了,不過需要洛韻惜先過去,他先去做點別的事。
郊外,一個騎在馬上的人影在等着人。
晶瑩剔透的雪肌玉膚閃爍着象牙般的光暈,線條柔美的雪白肌膚婉如一朵出水芙蓉、凝脂雪蓮,絕色嬌美的芳靨暈紅如火,風情萬千的清純美眸含羞緊閉,又黑又長的睫毛緊掩着那一雙剪水秋瞳輕顫。
陽光打在這人兒的身上,渡上一層金色的光暈,她微仰着頭,神色靜寧而安詳,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一隻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動作自然而瀟灑,就像美型的王子,那樣優雅而充滿陽光,吸引着少女的愛慕和所有貴婦的愛戀。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情;面如敷粉,脣若施脂,轉盼多情,語言常笑。天然一段風韻,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
白衣黑髮,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襯着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裡閃動着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他只是隨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覺得就算是天使,也絕對不會比他更美。這種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態,竟是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
這人不正是洛韻惜還能是誰,如今,洛韻惜在等雲軒寒,而站在洛韻惜不遠處的是緣兒跟侍香,侍香說什麼也不可能離開洛韻惜,洛韻惜沒法,只能讓侍香跟着自己,至於侍香原本該做的事,侍香請莫雲多幫幫忙,莫雲自然是不會推遲的。
而這個時候,雲軒寒等人來了,雲軒寒更是一馬當先來到洛韻惜的身邊,輕輕抱了抱洛韻惜,在洛韻惜額頭上落下一吻。
跟在雲軒寒身後的人都非常有默契的離得稍微遠一些,給洛韻惜跟雲軒寒單獨的空間。
“等的可是很久了?”雲軒寒上前的第一句便是關切的話語,眼底只有對洛韻惜深深的愛戀。
“也沒有啦,只是剛到一會,一小會而已!”白衣仙氣的男子自然就是洛韻惜了,出門在外自然是男裝更適合,而且現在的洛韻惜還隱瞞身份呢,要是被人知道凌雲國的皇后娘娘跟皇上都出宮了,怕是不好。
如今元卿在皇宮裡坐鎮,洛韻惜跟雲軒寒出來可都是偷偷摸摸的,並非光明正大。
“這一大早的,水露重,你也不知道多穿點,下次再這樣我就不讓你出來了,走吧!”雲軒寒愛憐的看了眼洛韻惜,上前跟洛韻惜並排,然後跟洛韻惜並駕前往,不過話語裡更多的是自責還有心疼。
不過在騎馬前,洛韻惜看了眼雲軒寒,前一次並駕齊驅是那一次是邊關,那日的雲軒寒給人的感覺是帶領千軍萬馬的霸者,霸氣,萬千矚目。而如今,就算雲軒寒是一個人,也絲毫減弱不了什麼王者的霸氣,這樣的男子就是天生的王者,這樣的男子,就該成爲統一天下的霸者。
以往的雲軒寒有時候長髮未綰未系披散在身後,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秀氣似女子般的葉眉之下是一雙勾魂攝魄的深褐色瑰麗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風情。朱脣輕抿,似笑非笑,肌膚白皙勝雪,似微微散發着銀白瑩光一般,妖媚、風情,絕對讓人失魂落魄。
每當洛韻惜看到長髮未綰未系披散在身後,洛韻惜每每都要感嘆一句:“寒啊,你真是個天大的妖孽,我長得也好看了吧,不過你要這麼妖孽的話,我敢保證,那些男人女人看的一定是你而不是我!”
每當洛韻惜說這麼一句的時候,雲軒寒肯定也深情的對着洛韻惜說這麼一句:“惜兒,沒關係,沒人看你最好,你是我的,只能由我一個人看,至於看我的那些人,媳婦兒你放心,我挖了他們的眼睛,看他們還這麼看!”
每每這個時候,洛韻惜笑得花枝亂顫,雲軒寒就會抱着洛韻惜狂親,兩人就是有這麼秀逗的一面。
而今日的雲軒寒,冰冷孤傲的眼睛彷彿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烏黑的頭髮,散在耳邊。那張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驚歎,他的身邊圍繞着一股冰涼的氣息。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英俊無匹五官彷彿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棱角分明線條,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威震天下的冰冷、霸氣。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脣,棱角分明的輪廓。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天生王者。
是的,此刻的雲軒寒給人的感覺便是如此,哦不,洛韻惜其實想說的是,這便是真正的雲軒寒,一個可以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王者,一個可以叱吒風雲的強者,她洛韻惜的相公,她洛韻惜這輩子唯一會愛的人,也是想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男人。
洛韻惜在打量雲軒寒,雲軒寒自然是知曉的,而云軒寒則是轉頭看向洛韻惜,嘴角帶着邪魅的笑意道:“怎麼,惜兒是不是覺得爲夫越來越帥氣、俊美,讓你心動不已了。哦不,媳婦兒,爲夫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肅的話題,你很少對爲夫說我愛你!”
“少貧,你這人,我發現能真正發現你真實的一面,困難啊,因爲你太多變了,一下子妖孽、一下子俊冷、一下子閻羅王、一下子俊美非凡、一下子又像個無敵的痞子!”洛韻惜嘴角染上笑意,意有所指道,而這話裡,讚美的有、諷刺的也有,但更多的是玩味。
“是嗎?我倒是覺得這話更適合你,我要想發現你真實的一面,那才叫困難呢,畢竟你比我還要多變呢,我要是百變,你就是千變了,你說我的這些也是你會的呢,媳婦兒,不然我們兩個怎麼能成爲夫妻呢,對吧媳婦兒!”雲軒寒搖搖頭,話語裡盡是玩笑之意,但半真半假的玩笑,話語裡更多的是對洛韻惜的調侃,還有對洛韻惜的愛,更是把他自個跟洛韻惜緊緊拴在一起,好的壞的都要聯繫在一起。
洛韻惜有些無語了,不過不是對雲軒寒,而是對洛韻惜自個兒,因爲洛韻惜覺得跟雲軒寒這個無聊說這些等於跟自己找死,算了算了,雲軒寒無賴她又不是第一次知道,罷了罷了,這是她相公呢。
“不說這些了,趕路吧!”洛韻惜可不跟雲軒寒說這些,這可說不過呢,因爲她沒有她相公無賴。
洛韻惜揮鞭先行往前奔去,雲軒寒緊跟其後,至於原地不動的其他人也趕緊緊緊跟上。
洛韻惜帶的兩個人跟雲軒寒的人都混在了一起,一同往他們要去的地方而去。
一路上,衆人都以趕路爲主,就是吃飯、睡覺什麼的都沒有停歇,畢竟雲軒寒如今的身份不適合在外面久待,畢竟洛韻惜跟雲軒寒出宮都是秘密進行的。
剛開始衆人都擔憂洛韻惜會吃不消,畢竟洛韻惜不但是個姑娘家家的,更是一個受重傷纔剛剛好的人,哦不,這身上的傷太多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好,這樣的奔波不知道洛韻惜現在的身子骨可行還是不可行,不過這個疑問這些人也只敢在心中問,嘴上自然是什麼都不說的,因爲洛韻惜在用行動告訴他們。
但是很快這些人就知道他們的擔憂是多餘的了,因爲洛韻惜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幫助,因爲洛韻惜本來就是個能吃苦的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不管是洛韻惜有沒有受傷,只要是洛韻惜想要做的,就沒有什麼不成功的。
這樣的路一趕便是整整一日,雖然說的只是一日,只不過就算是趕路的人,這麼多路程那些人也必須要趕兩日才能趕完洛韻惜跟雲軒寒等人現在趕完的路,可見這些人真的已經是極限了。
在這樣的極限連番的趕路讓衆人都有些灰頭土臉的,也有了絲疲憊之色,就是洛韻惜跟雲軒寒臉上也有疲憊之色,畢竟這樣的路程真的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承受範圍。
這一日夜晚,衆人休息兩個時辰接着趕路,而洛韻惜跟雲軒寒則是走在無人的小道上,說着什麼。
“惜兒,怎麼樣,還累不累?”雲軒寒看着洛韻惜臉上的疲憊之色,也有點小小的擔憂了。
“還行,你們能撐得住,我自然也是能的!”洛韻惜嘴角帶着笑意,臉上並無多餘的神情,雖然累,但能跟雲軒寒在一起,洛韻惜覺得,什麼都值了。
“惜兒,莫要強撐着,連着數月你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你的身子吃不消,莫要讓病成爲疾病了,你知道我什麼都可以沒有,但惟獨不能失去你!”對於洛韻惜的雲淡風輕,雲軒寒很不滿意,他可以放棄所有,但他絕對不能放棄洛韻惜,絕對不能,沒有人可以命令他放棄洛韻惜,更沒有可以從他手中奪走洛韻惜。
洛韻惜自然是感受到了雲軒寒的緊張,而她停住腳步,踮起腳尖,輕輕的親吻了雲軒寒的脣角,退開,臉上盡是甜美的笑意,鄭重其事道:“寒,我們會在一起一生一世,我們還會在一起生生世世!”
這是洛韻惜給雲軒寒的承諾,也是洛韻惜想要告訴雲軒寒的,她愛他,很愛很愛,如今她對他的愛已經不比他對她的愛少,她洛韻惜愛他雲軒寒,很愛,非常愛。
因爲洛韻惜的愛,雲軒寒感受到了,真的感受到了,因此,雲軒寒用行動來表明。
不等洛韻惜開口,雲軒寒直接打橫抱起洛韻惜,足尖輕點,飛身離開了。
靜寂的夜空裡只留下洛韻惜的一聲驚呼加疑問:“啊……這,這是去哪?”
半柱香的時辰後,洛韻惜也不知道自己被雲軒寒帶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