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萬勝憤怒的抓過手邊的大刀就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近了洛川,洛川發着抖,卻不敢反抗,不管他的武功多高,他也不敢反抗張萬勝,因爲一旦反抗了,不要說他自己的性命不可能保住,就是他的家人和和他有關的一切都將不存在了,因爲張萬勝太狠毒了。
張萬勝一直走到了洛川面前才站住了腳步,舉起了大刀,洛川嚇得閉上了眼睛,但是,大刀並沒有落下來,他並沒有死亡。
但是,刀柄重重的拍在了洛川的後背上,洛川被拍的趴在了地上。
張萬勝憤怒的說道;“洛川,你去殺了他。”
“誰?將軍讓我殺誰?”洛川十分驚訝的說道。
“當然是殺了那個該死的楊凱,都是他送來的好馬,居然還能記着回去的路。”
洛川有些語塞,想當初,張萬勝可是連聲誇讚楊凱養的馬每匹都是寶馬,人家楊凱纔會同意把馬割愛,可是現在居然成了人家的陷阱了。
只不過,洛川自然是不敢明目張膽的違背張萬勝的意思的,洛川唯唯諾諾的說道:“將軍,現在楊凱是被當做主謀抓起來的,按道理是不應該有人暗殺主謀的,要是他被殺了,是不是很明顯就是幕後還有主使人?”
張萬勝這次愣了愣,細細思量了一下洛川其實說的很對,既然主謀都落網了,自然不會有人暗殺他,可是,楊凱要是一時嘴快把自己說出來可怎麼好?
洛川見張萬勝猶豫,便又說道:“其實,事已至此,屬下認爲,既然楊凱已經被抓,那明白的告知他關係他是肯定脫不了的,與其讓將軍一起被連累,不如義氣的扛起這個責任,將軍可許諾他會幫他保住一家大小。”
張萬勝皺眉道:“進宮行刺不株連九族已是開恩了,怎麼可能還把他的家小全數放出。”
洛川冷哼道:“放不放出那都是後話,只要楊凱眼前相信了,把罪責扛下來,而後咱們再給他來個畏罪自殺,不就結了嗎?至於他的家人,能活便活,不能活那也是他們的命了。”
洛川說這些話的時候,一點也沒有臉紅,他早已經跟張萬勝學的只有自己的利益最重要了。
張萬勝的眼中閃過一陣詫異,他收回了大刀,默默的把大刀入鞘,然後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的走了一陣,才轉回頭說道:“你能去牢裡當說客嗎?”
洛川擡頭道:“可以,但是將軍,洛川我只是一個侍衛統領,人小言微,還需要將軍給我一個信物,才能讓楊凱相信屬下說的話都是將軍的許諾。”
張萬勝想了想道:“可以,但是,不可許諾過多,會讓人那以置信。”
“屬下知道。”洛川回答。
張萬勝隨即從腰間卸下一塊玉佩道:“我與楊凱相識多年,這塊玉佩以前也曾經做過信物,所以他認得,你送去吧。”
洛川從張萬勝的手中接過玉佩,小心翼翼的揣好,才起身出去了。
張萬勝看着外面漸漸亮起來的天色,眸光有些黯淡道:“沒想到,我張萬勝也有處於下風的時候。”
……
刺殺皇上是要案,所以楊凱直接被大理寺關進了天牢。
天牢可是機關重地,一般人跟本不可能進去,但是洛川不同,他可是跟了張完勝幹了多年壞事的手下,其中就包括幫助張完勝在天牢滅口,所以天牢他是有內應的,只要不會馬上殺頭,他的銀子遞進去,馬上給他拿了一身獄卒的衣服,讓他換了進去。
洛川熟門熟路的走了關押重點犯人的牢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鐵門。
裡面馬上傳出了一陣鐵鏈的響聲,接着楊凱的聲音怒吼道:“混蛋,你以爲抓了我就完事大吉了嗎?老夫我會在皇上面前揭發你誣陷!”
洛川的臉色黑了黑,這個楊凱還真是直性子,都關到這裡來了,他的話上官平還會信嗎?
洛川低聲喊道:“老將軍,是我,不是上官景,你過來我有話同你說。”
洛川的聲音是楊凱熟悉的,楊凱聽到了立即不喊了,嘩啦着鐵鏈子果然走過來了,待到了鐵門前纔看請了洛川,臉上一陣驚喜低聲道:“洛川,是將軍讓你來救我的嗎?”
洛川看着戴着手聊腳銬一身重刑具的楊凱,心裡也有剎那的不好受,但是一閃即逝,低聲道:“不錯,將軍是王我來照顧你,但是現在不能救你出去,要等待時機。”
楊凱不滿道:“洛川,你該知道我是冤枉的,那些馬我早已經因爲將軍喜歡就送給了將軍使用,雖然我也幫將軍養着那些殺手,可是我並不知道將軍讓他們做什麼啊?”
洛川警惕的看看四周沒人偷聽忙低聲回道:“將軍說的不錯,所以,我家主子才讓我來告訴你,馬匹既然跑回了你的馬廄,這就是物證,抵賴不得,楊將軍恐怕暫時只能把這個罪責扛下來,不要牽扯到我家主子,我家主子一定會在外面幫你奔走,先救出你的家人,至於將軍你不管是劫獄,還是找個死人替了將軍出去,一定保住將軍的平安。”
楊凱聽了沉默了,張萬勝的手段他是清楚的,不然他也不可能追隨了張萬勝這麼多年,但是張萬勝的狡猾他也是知道的,他做的許諾真的會實現嗎?
洛川見楊凱猶豫,忙低聲道:“楊將軍你要知道,現在物證指向的是你,即便是你把我家主人說出來,你沒有證據,也沒人會信你,不如你講些義氣,我家主人也會盡力幫你,你看如何?”
楊凱看着面前的洛川,這個他經常見到的人,每次張萬勝想要誅殺和解決的人都是派他去的,這一點他很清楚,因爲他楊凱就間接是陸川的幫兇,幫洛川訓練殺手,幫洛川消滅罪證,但是他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成了洛川要處理的人!
楊凱低聲問道:“既然是將軍的意思,你可帶了將軍的信物來?我怎麼知道不是你信口雌黃在騙我?”
洛川便不慌不忙的從腰間掏出張萬勝給的玉佩隔着鐵門給楊凱看了看,楊凱緊緊盯着那塊玉佩看了一陣,才無力道:“事已至此,我便相信將軍一次,就如同你說的,說出將軍對我 也沒什麼好處,但是你們要記得兌現你們的承諾,否則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楊凱咬牙說道。
洛川的心一陣輕鬆,忙道:“放心,主人說話向來算話。”
楊凱哼了一聲‘嘩啦嘩啦’的戴着滿身的鐵鏈子轉身走回去了。
洛川則是默默的轉身,低調的出了天牢,這次的任務圓滿完成,不知道能不能彌補他忽視了馬匹的處理那個錯誤。
上官平早朝回來,並沒有回壽康居讓人喊了上官景然後直接去了大理寺,理由很簡單,他想親自問問那個口口聲聲說用自己的身家性命保護朝廷的人爲什麼要刺殺他!
大理寺卿是個正直的官員,名叫陸良才,中等年紀,是個古板的人,審案也很認真,見到上官平親自到來,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接駕。
上官平道:“免禮平身,昨晚抓到的侵犯審了沒有?”
陸良才道:“還沒有,還沒都審訊的時候。”
上官平面色不好看道:“朕既然來了,就現在審吧,朕要旁聽。”
大理寺卿嚇得一抖,大理寺審案皇上旁聽這可是頭一次,這,不合規矩吧?
陸良才便試探道:“皇上,臣等愚昧,既然皇上駕到,不如皇上直接審問?”
上官平皺眉道:“也罷,朕去後室,你們便把楊凱直接帶過來吧。”
說着,上官平走進了大理寺審案的後堂休息室。
陸良才悄悄抹了額頭的一把汗水,要知道,當着皇上的面審案,那可是一句話不慎就要掉腦袋,還是讓皇上自己審來得保險啊。
大理寺的速度沒讓上官平失望,很快,一身刑具的楊凱就被帶到了上官平面前,楊凱見不但上官平來了上官景也坐在一邊,不屑的‘呸’了一口上官景,然後站在那裡傲然不跪。
陸良才見了嚇了一跳,忙大吼道:“大膽犯人,還敢當庭無禮,來人當庭杖責十下,然後再來問話。”
楊凱聽了一驚,平白的被打十板子,恐怕他要瘸了,便大吼道:“陸良才,你個蠢官,不問青紅皁白就要開打嗎?你還懂得本朝律法嗎?你判了冤假錯案是要獲刑的。”
陸良才的面色頓時變得難看道:“楊凱,本官也敬你爲朝廷立過汗馬功勞,只要你知錯能改,現在給皇上見禮,給王爺賠罪,本官就不會打你。”
上官平聽了微微點了點頭,的確上來就打,什麼也不問,真有些昏官的嫌疑。
楊凱現在也是人在屋檐下,特別是張萬勝還要他認罪,所以他也是蠻橫不起來,因此只好規矩的跪下給上官平磕頭,只不過他身帶刑具,動作很難做到,只是做做樣子,口中喊了兩聲罷了。
陸良才見楊凱給上官平磕完頭就沒動靜了,不滿喊道:“楊凱,你還沒給王爺賠禮。”
楊凱眼睛一瞪道:“他不陪我向他賠禮。”
說完,便脖子一擰,轉過頭去了。
陸良才的面色有些難看,轉頭看了看上官平和上官景的面色,楊凱這是見了一個禮還欠一個禮一個道歉,是打還是不打?
上官景大度道:“罷了,本王並不在乎他的道歉,開始審案吧。”
陸良才才道:“是。”
然後對楊凱說道:“楊凱,因着你的功勞皇上親自來了,你就把你心底的話都說出來吧。錯了就是錯了,但是也該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楊凱面色難看的垂頭道:“我知道了。”
然後擡頭看着上官景大吼道:“上官景,你誣陷忠良!”
上官景失笑出聲道:“楊凱,你敢說你一點都沒有參與刺殺?那爲什麼那些破馬跑進了你的院子,你能解釋的清楚明白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