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剛剛那兩個婆子已經喊來管荷塘的會水性的婆子,催促她救人,那個婆子不敢怠慢,直接跳進去救人。
只不過她救的是鳳兮謹,來喊她的人路上可就是這麼交代的:救下二小姐!救下二小姐!
至於大小姐爲什麼在水裡,婆子心領神會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婆子在水裡一下子就抓住了鳳兮謹用力把她往上拉。
鳳兮晴見狀心裡冷笑,就知道她們都是一夥的,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做的這麼明顯,便假裝癡傻大喊道:“又來一個玩水的,我也要一起玩。”
說着直接抱住了這個會水的婆子的腰,下面又去踢她的腿,讓她不方便踩水。
那婆子一驚,知道鳳兮晴在給她搗亂,卻也沒有別的好辦法,只能用力的掙脫鳳兮晴的懷抱,同時爲了自保順手就放開了鳳兮謹。
鳳兮謹嚇壞了怕再淹回到水裡去,本能的求生**,讓她一下子抱住了婆子的身體。這一下子,這個會水的婆子徹底懵了。一個抱腰踢腿,一個抱脖子摟上身,這是在救人嗎?簡直是三個人集體自殺好不好?
婆子一急,臉都綠了,水火無情,這麼玩下去,她也會死的!
也再顧不得什麼大小姐二小姐,只要抱住她的她一概往外甩,鳳兮晴是故意的,看到婆子嚇壞了,咯咯笑個不停,岸上的兩個婆子可嚇壞了。
她們兩個可是張氏的心腹,自然知道鳳兮謹是張氏的心頭肉,鳳兮謹要是有個好歹,張氏非要了她們的命不可!
她們再也不敢看熱鬧,乾等着水裡那個婆子自己救了,一起手忙腳亂的伸過手來拉,還慌亂解下了腰帶扔過來讓婆子也拉住。
水裡岸上的五個人一陣混亂,最終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鳳兮謹弄了上去。
會水的婆子心裡沒底,害怕把她當成害死鳳兮晴替死鬼,偷偷的把鳳兮晴趁機也拉了上去,她自己也奮力的爬上去了。
三個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虛弱無力的偷偷慶幸,鳳兮謹沒死,她們的小命總算保住了。
這時候,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丫鬟婆子聽到聲音跑過來查看究竟發生了何事,張氏的心腹婆子怕事情鬧大了,直接背起已經昏迷的鳳兮謹撒腿就跑。
鳳兮晴望着她們的背影鄙視的冷哼,這麼快就跑了,自己還沒玩夠呢。只不過,鳳兮晴看到遠遠的荔枝也驚慌的跑過來了,不想讓荔枝擔心受怕,就直接從地上跳起來大叫道:“荔枝,淹死了,淹死了,嗚~!”
然後,穿過那快速靠近過來的人們,直接裝瘋賣傻去了。
這件事的最後結果是很快消息便傳遍了全府。
“二小姐和大小姐一起掉到荷花池裡去了,大小姐命大沒事。二小姐直接淹死了!”竟然還有人馬上就張羅起鳳兮謹的後事來。
這個結果讓鳳兮晴知道後大笑不已,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害人者終害己。讓她們知道,想象從前一樣欺負大小姐鳳兮晴,那是她們做夢!
回到芙蓉園的荔枝臉都嚇白了,哆嗦的喊着:“小姐,你有沒有事?”
鳳兮晴嘻嘻傻笑,喊道:“洗澡,熱水澡。”
荔枝這才如夢初醒,天氣雖熱,但池水深,水還是冰的,小姐在水裡泡了半天,一定是身上冷了,忙張羅着讓院子裡的小丫頭們燒水伺候鳳兮晴沐浴。
同時心裡也穩當了許多,自家小姐還知道自己張羅洗澡,看來沒事,不但沒事,感覺又聰明瞭那麼一點。難道是被水淹的?
鳳兮謹那邊可是沒這麼輕鬆。
鳳兮謹先是嚇壞了,又喝了許多水,被拉上來時整個人已經完全脫力了,又因爲在水裡泡了太久,再加上被鳳兮晴折磨了一番。雖然府醫經過了精心的診治,已經給開了對症的藥,也還要臥牀休息個十天半個月的才能恢復如初。
張氏心疼的坐在鳳兮謹的牀前,心情壓抑,看着剛剛醒過現在又昏睡的鳳兮謹心疼的直想掉眼淚。
沒過一會,張氏就把別人都攆下去了,只把派去跟着的兩個婆子叫到了近前,仔細查問事情經過。
才知道是鳳兮謹先掉下去了,鳳兮晴是自己跳下去的,而且傷重的也只是鳳兮謹,鳳兮晴沒啥事,是自己跑回自己院子的。
張氏恨的直咬牙,想不通那麼完美的計劃的怎麼會被鳳兮謹弄成了這個樣子,又不能直接拉過鳳兮謹來問,只能氣得坐在那裡暗暗咬牙。
沉默了很久,看着鳳兮謹慘白的臉,張氏的的心中才拿定了主意,高聲喚進人來道:“給外頭的老爺傳話:就說大小姐瘋病又發,把兮謹推進了荷花池,請老爺恩准被她關進別院,免得她再次傷人,後果不堪設想。名譽是小,安全事大,請老爺恩准。”
她的心腹趙婆子忙應了,小跑着出去傳話。
這時,正巧鳳兮謹已經有些緩過勁來,睜開了眼睛,看到張氏坐在牀前,心裡一酸,頓時委屈的流出了眼淚。
張氏本來是心疼鳳兮謹的,但是心裡十分恨鳳兮謹計劃失敗,此刻鳳兮謹醒了不由分說就哭起來了,本想安慰幾句,也狠心把話嚥了下去。然後板起臉教訓道:“兮謹,到底發生了何事?你怎麼跟着掉進去池裡去了?”
鳳兮謹哭了一陣,才感到安慰了很多,輕聲啜泣着開口道:“娘,一切都和計劃中進行的一樣,本來該是那個白癡掉進去的,可是女兒今天不知怎麼就中暑了,頭重腳輕,一不小心就掉進水裡去了。那個傻瓜居然也跟着跳進來踢我拉我,娘,女兒差點被那個白癡給淹死了,嗚~!”
鳳兮謹說着,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張氏蹙眉聽着鳳兮謹的哭訴,心裡仔細慮了一番,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問道:“謹兒,你說什麼?你說你中暑嗎?是什麼感覺?”
鳳兮謹馬上回道:“就是站着就有些頭暈,左右搖晃,看到水不由自主的就直接栽進去了。”
張氏驚叫道:“什麼,你說你看到水自己就栽進去了?”
鳳兮謹委屈的點點頭。
張氏頓時怒目圓睜,擡手就給了鳳兮謹一個嘴巴,口裡罵道:“蠢材,什麼中暑!給你的那種藥吃了就是這個樣子,你還說你不是弄錯了,是不是下藥的那杯茶被你自己吃了?”
鳳兮謹委屈的捂住了火辣辣的面龐回道:“娘,怎麼會,我明明把有毒的那杯給了那個傻瓜。我自己那杯是沒毒的。”
鳳兮謹說着,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節,明明自己把有毒的茶給了那個傻瓜,怎麼會出錯?
但是,當鳳兮謹仔細回憶起來才發現一個問題,自己根本沒看到鳳兮晴喝毒茶甚至沒看到她喝茶,只看到她拿着空杯子從頭到尾喝了茶的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自己!
鳳兮謹隨即大驚失色,驚叫道:“娘,不可能。她是個傻瓜啊!她怎麼懂得把有毒的茶和沒毒的茶調換?”
張氏着急問道:“快說,當時的情形到底是怎樣的?”
鳳兮謹便小心的把自己下藥,鳳兮晴喊天上有鸚鵡,然後自己只看到她拿着空杯子,又餵給了自己一杯茶的事情說了。
張氏咬牙道:“這就是了。還說人家是傻瓜白癡,我說你纔是白癡。”
說着,張氏恨鐵不成鋼的在鳳兮謹的身上掐了好幾下,才恨聲道:“定是她趁你不備把茶調換了,她未必是真知道有毒,但她不相信你真對她好,就這樣做了。”
鳳兮謹委屈啜泣道:“娘,她是個傻瓜她怎麼懂這些?”
張氏冷哼道:“她自然是不懂的,可是她院子裡的人未必都不懂。聽臘月遞過來話說,那個荔枝是頂頂忠心的,平時像個祖宗一樣守着那個傻子,這自保的一招未必就不是她教的。”
“那個賤人,她竟然敢這樣!”鳳兮謹此刻也明白過來,知道自己稀里胡塗被鳳兮晴給算計了,後悔外加憤怒,眼中滿是想要吃人的恐怖。
此刻禁不住咬牙切齒道:“荔枝那個小賤婢。我一定讓她死無全屍!”
張氏卻冷冷說道:“這一次不用你再出手,爲孃親自出馬,一定要那對主僕都剝去一層皮!你這次學着些。”
張氏的話讓鳳兮謹的傷痛瞬間減輕了許多,鳳兮謹咬牙道:“娘,不必留情,直接要了她們的小命更好。”
張氏冷哼:“你以爲我不想?只怕是老爺捨不得,但是娘這次一定讓鳳兮晴生不如死,給你報仇。”
鳳兮謹得意的低笑……
鳳相本來今天在外辦理公務,突然接到張氏的傳話,以爲府裡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馬上趕了回來。
畢竟現在鳳兮晴還掛着待嫁太子妃這個名頭,鳳兮謹又是他比較看重的女兒,他還不敢這兩個人的事情視而不見。只用了一個時辰,鳳簫成就急火火的踏進了張氏的房門。
張氏早已經做好了準備,看到鳳簫成一身官服衝進來就知道鳳簫成是很重視這件事情的。
張氏眼淚汪汪的衝過去,直接趴在鳳簫成的肩頭大哭。
鳳簫成一皺眉,張氏就是這個樣子,不管身邊有多少人,只要是受了委屈,看到他,一定撲過來大哭,一點當家主母的樣子也沒有。
但是,鳳簫成卻並沒有責備張氏,他也是受用這一手的,很有被依靠的男子漢成就感。
忙用眼神屏退了周圍的人,然後拍了拍張氏的後背,柔聲道:“玉柔,怎麼了?告訴爲夫,府裡到底發生了何事?”
張氏卻噗通一下跪了下去,擡起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哭訴道:“相公,不好了,今天,兮謹差點讓兮晴給淹死。”
“什麼?真的那麼嚴重?快點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何事?”鳳相大驚。
在他的心裡鳳兮晴是掛名的待嫁太子妃固然重要,可重要不過鳳兮謹,說不定哪天鳳兮謹就成了真正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