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晴微微一笑道:“當然不是,她肚子裡又沒有孩子,這一次是她的臉。”
說着,鳳兮晴揭開了尚書香的面紗。
上官景看着那塊醒目的疤痕,有些不忍直視。
這時候的鳳兮晴可沒功夫給上官景做什麼心理疏導,直接取過一牀白牀單,蓋住了尚書香脖子以下的部位。只留了一個腦袋在那裡。
然後,鳳兮晴拿過了泡在自制消毒水裡的手術刀朝着自己計算好的部位劃了下去。
即便是看過鳳兮晴對人動刀子,上官景的心裡接受能力依然沒有那麼強。站在一邊差點動手阻攔,但看到尚書香的血流出來的時候,他本能的點穴給尚書香止血。
鳳兮晴點點頭,覺得這個止血方法比用止血鉗夾住血管好用的多了。便直接進行了下一步。
(此處省略手術過程,因爲太血腥,太恐怖,就不寫那些刺激人心的語句了。
手術過程整整持續了一整天的時間,上官景由開始的不習慣,到後來的習慣,再到看到鳳兮晴做什麼都異常淡定,再到整個人站在那裡麻木了,像個木偶,鳳兮晴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完全失去了反感能力了。
日落西山的時候,鳳兮晴終於縫好了最後一根手術線,無力的癱坐在一邊。
上官景見狀,也無力的跟着癱坐在一邊,低聲問道:“這是全都做完了嗎?再也不用做什麼了是不是?”
鳳兮晴冷冷的瞥了一眼上官景蒼白的面色,打趣道:“怎麼,堂堂王爺也這麼膽小,弱不禁風?才站了一天而已。”
上官景卻擺手道:“這件事上我認輸,我沒有神醫的耐力體力和膽量。這一天本王真是,”他說着說着,竟然起身直接狂奔了出去。然後鳳兮晴聽到了他瘋狂的嘔吐聲。
鳳兮晴真想追過去告訴他,嘔吐是大多數人的正常反應。
畢竟手術的場面是那麼的血腥和恐怖,沒有經過任何訓練的人一點都無動於衷那根本不可能。
但是最終鳳兮晴只是追過去,給了上官景一方帕子,關切道:“沒什麼事情了,回去好好歇着吧。”
說完,還拿出了一顆固本培元的養身藥丸讓上官景服下。
上官景匆匆吃了藥丸踉蹌着離去了。
鳳兮晴返回藥室又給尚書香進行了一番仔細的包紮,才把荔枝喚了進來讓她把守在尚書香身邊,等她醒來,並且把一顆止痛藥丸給了荔枝,讓她等尚書香一醒來就讓她服下去,並且讓尚書香千萬不能碰觸她自己的臉,就老老實實的躺着養傷。
荔枝認真的應了,坐在手術檯旁等着尚書香醒來。
鳳兮晴簡單收拾了一下手術垃圾,這些事她不敢讓荔枝動手,怕她嚇到。便去了藥室隔壁的房間,簡單洗漱休息去了。
一整天高度緊張的忙碌,那風兮晴也累壞了。
整容手術非同一般,只是一個小小的差池,就可能在病人的臉上留下永遠不可能彌補的終生遺憾。
所以每一步每一個動作鳳兮晴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疏漏了什麼做錯了什麼,讓尚書香的臉不能完全變美。
這一次她做手術比在現代任何一次都認真,唯恐讓給尚書香本已經傷痕累累的人生再增加些痛苦。
所以一整天下來,她可比上官景辛苦的多了,體力也耗損的多了。
鳳兮晴一頭躺在榻上就不想動了,直接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到有人推自己,睜開眼睛一看,見是荔枝。
荔枝滿臉焦急的說道:“小姐,尚小姐一直喊疼,怎麼辦?”
鳳兮晴看看天色,已經是夜裡了,便馬上起身過去了尚書香那邊。
見她果然躺在那裡呻吟着,汗珠一滴滴的滴落。
鳳兮晴無奈的問道:“荔枝,止痛藥給尚小姐吃了嗎?”
荔枝點點頭,鳳兮晴只好來到尚書香面前道:“書香,恭喜你,治療的很順利,但要等你的臉完全長好,你才能看到你漂亮的樣子。”
尚書香聽了眼中閃出激動的淚花。
鳳兮晴又取出一顆止痛效果更強的藥丸,塞在了尚書香嘴裡道:“忍着,疼不算什麼,想想你多年來爲了這張臉受的屈辱,受的折磨,如果疼一點能夠改變那一切,疼也就不算什麼了,是不是?”
尚書香的情緒明顯有些激動,但是臉上太過疼痛,讓她不敢說話。
鳳兮晴也道:“先不急着說話,讓你的臉好好的休息休息,有話等好一些了在說。”
尚書香用眼睛示意聽懂了,鳳兮晴纔對她笑笑道:“長夜漫漫,但終有天明的時候,相信我,明天你的臉就沒這麼疼了。”
尚書香又示意自己聽懂了,鳳兮晴才讓荔枝繼續陪着,然後自己離開接着去休息。
又是一天天亮的時候,鳳兮晴早早的醒來,急匆匆的過到尚書香這邊來查看情況。讓鳳兮晴開心的是,尚書香已經睡着了,疲憊的臉上還帶着一絲笑容。
鳳兮晴真是十分的開心,術後恢復心裡因素很重要,只要尚書香的想法沒問題,再加上自己有毒花花瓣汁在手,她的臉恢復如初應該是有可能的。
回頭看看荔枝,見她趴在一邊也睡得像個死豬一樣,心裡涌起許多的感激。
荔枝這個丫鬟,對自己真是既忠心可嘉。
自己是不是也該在適當的時機給她找個好婆傢什麼的?
鳳兮晴梳洗了一番過去了前院,親自寫了幾個藥膳的方子,交給了阿牛,讓他一天三頓不拉的做好了送到後院去。並且讓他散出風去說神醫出診去了外地,這幾天都回不來了,讓來看病的人不必等着。
阿牛一一記下,鳳兮晴才又讓阿牛備了兩份早餐,送到東園。但是任何人都只能止步於東園門口,誰也不能進去,就是吃食也只能放在門口指定的地方,要是有人膽敢闖進去,直接棍棒伺候,然後攆出府去。
阿牛從未見鳳兮晴如此認真過,忙應了,鳳兮晴才離開回了後院。想想時間還早,就直接拐去了西園。
昨天把上官景累成了那個樣子,不知道他今天怎麼樣了?
來到西園門口,意外的侍衛沒有阻攔,鳳兮晴便直接走了進去。
沒想到一踏進門口就聽到‘唰唰’舞劍的聲音,定睛看去,見竟然是一身短衣短褲打扮的上官景在練習劍法。閃着青光的長劍被他舞得出神入化,可以說只見劍影,不見人影。
鳳兮晴禁不住說了一聲好。
上官景聽到鳳兮晴的聲音回過頭來看到了鳳兮晴,便收了長劍道:“神醫怎麼這麼早便過來了?”
鳳兮晴走近了上官景笑着道:“昨天見你太累,有些不放心,今天便過來看看情況。”
上官景燦爛笑道:“讓神醫見笑了,沒想到本王那麼沒用,一點小小的血腥就把本王嚇到了。本王真是懷疑,要是上了戰場那本王可要怎麼辦?”
說着,眸光幽幽的盯着手裡的長劍,臉上掛着自嘲的笑容。
鳳兮晴知道一向自負的上官景不能接受自己有半點柔弱的表現,便來了興致,伸手在一邊的兵器架上拿了一把大刀,對着上官景笑道:“王爺,我們比試一下如何?”
上官景自然是高興的應了,兩個人便你來爲我往,在院子裡打鬥了起來。
起初,上官景以爲鳳兮晴只是會兩下三腳貓的功夫一時手癢想要顯示一下。真的過招了上官景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
鳳兮晴會的是真功夫,而且與他見過其他任何一家的武功都不一樣,說像是大雜燴,又有自己的獨特之處,說是什麼家傳的功夫,又太過複雜難以抵擋。
你來我往的很快就戰了三十回合。
上官景已經有些累了,再看鳳兮晴的額頭卻一點汗滴都沒有。上官景這次是真的深深佩服起風兮晴來。
這個女人就像一個迷,任何方面都那麼優秀,卻又與任何人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讓上官景的視線想要離開她也是很難。
兩個人又打鬥了二十回合,鳳兮晴才主動跳開。
一來是因爲她也累了,她從昨天到今天還一直沒有吃過飯,身體沒那麼強健,二來上官景的武功了得,自己的這五十招使用的盡是精華,還沒有打贏他,估計就是再打上五十招,兩個人也分不出勝負,徒添疲憊而已,得不償失。
因此,鳳兮晴首先收手,把大刀歸位,然後對上官景說道:“王爺的劍法當真是不錯,草民領教。”
上官景也沒有繼續打下去的意思,收了長劍道:“沒想到神醫的武功也如此了得,真是讓本王出乎意料。”
鳳兮晴燦爛一笑道:“本神醫就是這麼強大又全能的人。”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上官景也自然不會當真,擦了擦汗,問道:“尚小姐怎麼樣了?她那裡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鳳兮晴忙道:“尚小姐那裡沒什麼問題了,只是需要時間恢復刀口,王爺不必掛心。”
上官景聽了只是微微一笑,眸光卻突然變得有些溫柔,低聲問道:“鳳大小姐這兩天怎麼樣了?我過去的時候怎麼只看到荔枝,沒看到大小姐的身影?”
鳳兮晴一陣好笑,心裡道:本大小姐不是正站在你的面前嗎?自然是好的很。
但是,讓上官景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還真不是鳳兮晴計劃中的事情,鳳兮晴便只能簡單回道:“大小姐無妨,最近我給了她一本關於草藥的圖冊,她看的可是十分的開心,自然很少出來玩了。”
上官景聽了才放下心來,自嘲道:“是啊,鳳大小姐向來是不喜歡見外人的,本王是忽略了這些。”
說完,他又自嘲的笑笑,鳳兮晴也不想多做耽擱,便告辭出來,在自己的府裡再讓荔枝一個人待着對她不理不睬不重視那說不定她會真的傷心。
自己已經把荔枝當妹妹看待,這一次在神醫府,真希望荔枝能放鬆放鬆開開心心,至於以後回不回相府的的事情,那也就只能以後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