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後衆大臣紛紛走出殿外,洛寒澈見姜肅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便走上前問道。
“姜將軍,是怎樣的一個飛賊,讓你們那麼多人都拿她辦法啊。”
姜肅嘆了口氣。“世子有所不知,那飛賊擅長飛檐走壁,行動飄忽不定。我的手下幾次與她交手都被她給逃脫了,甚至連模樣都沒有看清楚,只知道她是個女子。”
“一個女子,竟有如此本事。”洛寒澈道。“可否讓我們一同協助你捉賊啊。”
“那再好不過了。”姜肅道。“公子若肯仗義出手相助,我們感恩不盡,今晚子時,我們在城北匯合。”
夜半時分,洛寒澈等人趕到城北找個地方隱蔽了起來。這裡是棲雲城權貴們聚居的地方,也是飛賊經常出沒的地點。
“姜將軍。你確定飛賊會在這一帶出現嗎。”洛寒澈道。
“沒錯。我們在這一帶好多次與她遭遇過的。”姜肅道。
“說不定今晚人家有事不會來了呢。”霍齊非道。
“噓,別說話。”洛寒澈手指向一個方向示意道。
只見一個穿着夜行衣,帶着面紗的身影快速閃現出來,她在一個大戶人家門前停了下來,輕身一躍,便翻過院牆進入府內。
“我去追。”霍齊非也緊跟着躍進去。
“我們幾個分別帶人埋伏在四周。”洛寒澈對姜肅,常敬道。
三人分頭去行動了。
女賊正要潛進屋內,感覺到背後有人襲擊,便回過頭來應戰。
“大膽賊人還不束手就擒。”霍齊非道。
女賊並未搭話,揮劍向霍齊非刺去。兩方交手了一二十個回合,女賊見落了下風,起身飛躍上屋頂,想要逃離。
女賊往洛寒澈埋伏的方向逃去,忽然一張大網從天而降,把她套住了。
“幹什麼不好,幹嘛非要做賊呢。“洛寒澈走到她面前,掀開她的面紗,一下子愣住了。
“凝歡,怎麼是你。”無數次幻想過他們再次遇見的情景,只是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洛寒澈連忙解開她身上的網。
“寒公子……”二人四目相對,凝歡姣好的面龐上流出兩串淚珠,又是激動又是喜悅。
“你怎麼會是女賊?”洛寒澈疑惑的問道。
沐凝歡還未回答,姜肅和霍齊非等人便帶着十幾名士兵圍了上來。
“保護世子,將這女賊拿下。”姜肅下令道。
洛寒澈擋在了沐凝歡身前“她是我的朋友,對我有過救命之恩,請將軍不要傷害她。”
“女賊竟是世子你的朋友,這…”姜肅遲疑道。
“你爲什麼會到棲雲城來,又怎麼會成爲女飛賊呢。”洛寒澈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木凝歡忽然滿面戚容,“你走後不久,有一隊士兵說是奉了國主方睿之命來徵收賦稅,在村子裡欺男霸女,又要搶走百姓們的口糧,百姓們被逼無奈,誓死不從,他們竟下令屠村…”沐凝歡抽泣道。
“那你父親怎麼樣了。”洛寒澈忙問道。
“父親他爲了保護百姓,被他們殺害了。”木凝歡蹲下身抱頭痛哭起來。
洛寒澈將她抱懷裡,咬牙切齒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爲村民們討回這筆血債的。”
“我上山採藥回來,看到之前風景秀美的村子化爲了血河焦土,聽僥倖逃脫的村民說起才知道經過。我本想找他們報仇,可知道勢單力薄,根本不是對手。”
“村子毀了,我無處容身。又打聽到你在棲雲城。於是便想去尋你,可是到了之後,王城內我這樣不明身份的人根本進不去。我又看到城內許多富戶權貴仗着威勢欺壓百姓。我最看不慣這些,於是便決定行俠仗義,劫富濟貧。將那些富戶強取豪奪來的錢財偷來救濟百姓們。”
“不過我可是隻會偷那些爲富不仁的傢伙,而且從來沒有傷過人的。”木凝歡道。
“可你傷了二公子柳舒元。”姜肅皺眉道。“別的倒還好,這件事可是讓國主大發雷霆的啊。”
“是那傢伙發現了我,還想對我有不軌之舉,我才下手的。那可不怪我,而且聽說他平日裡壞事可沒少做。”木凝歡說道。
“你不會真的要抓我去見官吧。”木凝歡看向洛寒澈。“那就動手吧,我不怪你的。”
“絕不會的。”洛寒澈斬釘截鐵道。“凝歡姑娘在花溪村救護之恩,寒澈時刻銘記於心,又怎會把你交出去。”
“既然這姑娘是世子的恩人,我等自然不敢冒犯。我們會說沒有捉到飛賊,自己去向國主領罪的。”姜肅說道。
洛寒澈內心非常糾結,交出沐凝歡他是肯定不會做出的,可是這些士兵捉不到飛賊要被流放,也挺無辜的啊。
“別爲難了。我這就去官府自首。”木凝歡說道。
“不,我絕不會讓你去。”洛寒澈抓住她的手道。“我這就去求堯公,不惜一切也要保你無事。”
“世子,恕在下直言。上次你因爲救鍾離弗公子已經得罪了大將軍,如果這次再去面見國主,我擔心國主會對你心生猜忌。而且若是如此勢必會得罪二公子的。”姜肅道。
“我知道。”洛寒澈道“但是我必須要去,這是唯一的辦法。”
“讓我跟你一起去,禍是我闖下的。”沐凝歡道。
洛寒澈起初不答應,但是木凝歡執意要一同,洛寒澈只得依從。
堯國王宮寢宮內
堯國公柳山虛正在翻看奏表。一名內侍上前道。
“國主。寒澈世子說有要事稟報。”
“宣他進來。”柳山虛道。
洛寒澈走了進去,沐凝歡沒有被傳召被擋在了外面。
“世子,那麼晚了找我何事。”
“我捉到了前幾日在城裡生事的女飛賊。”洛寒澈道。
“人呢。趕緊押入大牢問罪。”柳山虛連忙說道。
“我想請堯公赦免她,她對我有恩。我願意替她頂罪。”洛寒澈道。
“一個女賊,又如何會救過你。”柳山虛道。
洛寒澈將往事說了出來。
“世子還真是有情有義啊。可是觸犯我堯國律法,若是不懲處,那旁人豈不是說孤徇私枉法。”柳山虛道。
“要罰便請堯公罰我吧,要我看着她問罪,寒澈斷難依從的。”
“你。”柳山虛有些動怒了。轉念一想,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爲了她不惜這般忤逆與孤,看來那女子和世子你關係絕對非同一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