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你這樣善解人意的女子爲伴,真是我三生有幸。”
洛寒澈摟着懷中的佳人道。“今後你我生死相依,絕不相負,待我成功復國,定會給你個名分的。”
“嗯。”沐凝歡臉貼在他胸前,心神盪漾。
“師妹你是不知道,你昏迷這段時間,世子可是失魂落魄,寢食難安啊,他對你當真是情意綿綿。”
華思鬱一切都看在眼裡,他也爲自己師妹能有這樣深情的愛人而感到欣慰。
“不過我這師妹刁蠻任性,可遠不及傾月郡主那般溫雅賢淑,還希望世子今後多多擔待些。”華思鬱輕笑道。
“師兄你又拿我逗趣。”沐凝歡白了他一眼,目光忽而又轉向洛寒澈。
“對了,傾月姐姐呢,她怎麼沒有來,你不會是兇人家了吧。”
洛寒澈一時心中五味雜陳,竟是無言以對。
“你怎麼可以沒搞清楚真相就如此對她。”見他沒有答話,沐凝歡心中已經明瞭。
“這也不能全怪世子,他向來可是明智善思,只怪對你用情至深,這才一時糊塗,做出錯事啊。”華思鬱道。
“華先生說的是,世子生性仁慈寬厚,即便是見到有人殘害無辜百姓也會義憤填膺,何況是心愛之人受到傷害,所以一時感情誤事……。”霍齊非說道。
“世子若是去親自向傾月郡主登門認錯,我想郡主一定會釋懷的。”常敬道。
“我已經深深地傷害了她,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去找她,去求她原諒我呢。”洛寒澈神情沮喪。
“你啊,還真是當初話說的有多狠,現在就有多慫。”沐凝歡道。
“傾月郡主身份特殊,世子若是和她在一起難免會牽扯進堯國的權力鬥爭中去。”華思鬱道。
這一點洛寒澈自然也是清楚的,且不說堯國國公對自己時刻提防着,柳傾月的二哥柳舒元又跟自己結怨已久,更何況還有個一直把自己當作情敵的赫連武興,他想想都頭大。
“也許不再聯繫,纔會使我們彼此都各自安好。”洛寒澈木然道。
“那倒也不是,堯國公的兩個兒子兄弟不睦,日後必會爲了爭奪君位大動干戈,而大將軍赫連定昌又野心勃勃妄圖謀權篡位,我看這堯國遲早會出大亂子。到時候世子自可帶着傾月郡主遠走高飛。”華思鬱道。
“華先生您預想的確實很合理,只是讓世子趁着堯國內亂,拐走人家郡主,這想想還真有些不厚道。”霍齊非道。
忽然吱的一聲,屋門被推開,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淺憂。”洛寒澈喜不自勝,連忙起身到來人面前。
“王兄不該兇你,你不要再生王兄的氣了好麼。”
洛淺憂神色複雜,望着洛寒澈猶豫了片刻說道。
“淺憂是來向王兄辭行的。”
“辭行。”洛寒澈一把抓住了洛淺憂的手臂。“你要去哪,現在兵荒馬亂的,你一個女子,爲兄怎麼放心的下。”
“王兄不用擔心。”洛淺憂雖也有些不捨,但還是不肯改變主意。
“我已經打算去四處闖蕩,儘自己的最大力量挽救天下百姓。”
“不行,你不能走。”洛寒澈的手抓得更緊了。“你一個人在外面,王兄怎麼放心的下。”
“誰說要一個人了,我有同伴的。”洛淺憂眼睛眨了眨。
“你是說皇帝?”洛寒澈面帶怒色。“他是個卑鄙小人,差點害死凝歡,你怎麼能和他混在一起,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可我覺得他人挺好的,溫文儒雅,又爲人仗義。”洛淺憂少女懷春般說道。
“我尊重王兄的選擇,不會再因此而怨恨你,也請王兄不要干涉我做出的決定。”洛淺憂掙開洛寒澈的手臂,走了出去。
“我還會回來的,希望那時的王兄會是一副全新的樣子。”洛淺憂回過頭道。
“淺憂……”洛寒澈知道自己這妹妹完全是嬌慣的公主脾氣,想要攔住她可是難之又難,可是就這麼讓她走,自己又怎麼也難以放寬心。
“世子不必擔心,我看天子倒是對淺憂公主關愛有加,必定會全力保護她的。”華思鬱道。
“也只好由着她了。”洛寒澈嘆了口氣。
棲雲城外
“怎麼,待在你哥哥身邊不好嗎,幹嘛要跟着我。”祁修逸看着眼前的少女,詫異道。
“你既然是皇帝,那應該是天底下最有能力的人吧。”洛淺憂用仰慕的眼神看着他。
“那是自然,朕是無所不能的。”祁修逸道。
“那你一定可以幫我復仇吧。”洛淺憂滿懷期望的道。
“你要我幫你報仇。”祁修逸遲疑了一下。
“好,我答應你。只要我能奪回屬於自己的權力,幫你復仇,不過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不過,你一個女子,跟在朕身邊總得有個身份吧。”
祁修逸想了想道。“不如朕認你做個義妹可好,這樣外人才不會多心。”
“那好。以後你便是我的義兄了。”洛淺憂揚眉。
“我們立即啓程,返回帝都。”祁修逸對車隊命令道。
經歷這次波折過後,洛寒澈又恢復了往日裡平靜的生活,只是旁人都發現他比以前沉默了許多,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時常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發呆。沐凝歡和其他人問起之時,他只是輕描淡寫的說沒事。只有自己知道,他內心深處像是扎着一根刺一般,那便是柳傾月。
當初自己不辨是非,說出那些傷人的話,悔之晚矣。好多次他站在門外,多希望可以再見到那個喜歡穿一襲紅裙,見到自己眼中便滿是愛意的女子,只是一天天過去,她再也沒有來過,可這又怪誰,只能怪自己咎由自取。
時和巷和郡主府只不過離了十里,近在咫尺,可在他看來卻是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自己釀下的苦酒也只能年年歲歲,獨自品嚐,而他們再一次相見,已是數年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