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幻生擦肩

情幻生 擦肩

杜衡坐在船上,神情有些茫然。她不知道爲什麼在最後的關頭,她還是忍不住要去歐洲。她勸說着自己,不過是想借這個機會出國去看看異地風光,畢竟機會難得。可是她卻明明白白的知道,她想見到據說是歐洲最美的廣場——布魯塞爾大廣場的心情,遠沒有她想到那個人時更加激動澎湃。

正是這股抑制不住的澎湃,讓她徹夜難眠,最終還是找到鍾主編要了船票,辦了簽證等等手續,上了船。另兩個同事也是負責跟進萬國博覽會進程的。從上海坐船到歐洲,路上行程也要二十多天。那兩位同事一路先是看風光,但兩天後就膩歪了只有海平面的單調風景,開始和船上的洋人用蹩腳的法語聊着天。而杜衡只是靜靜的望着海面,有時看看書,實在無聊,就隨手拿起稿紙,寫寫東西,有時寫點見聞,有時憶起兒時的趣事,也寫下來。所有的文字,卻沒有一個字是和趙石南有關的,她的心會疼。

二十多天的枯燥行程終於結束,當踏上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的一剎那,面對着燦爛的陽光,異國的風情,匆匆行走的洋人,杜衡有一剎那的失神,中國以外的世界,原來是這個樣子。不像兩位同事那麼欣喜歡呼,杜衡的心裡更多的是種茫然。有其他報社已經先駐會的同儕,收到鍾主編的電報後,接上了杜衡和兩位同事,並安排好了酒店,那裡下榻的大多是這次駐會的各個報社的記者。

同儕一邊帶着他們去酒店,一邊介紹着布魯塞爾的景點風情,大廣場,天鵝咖啡館,還有爲了這次萬國博覽會專建造的原子塔。

另兩位同事聊的興高采烈,杜衡低聲問着那位先到的同儕:“還有其他的地方可以住嗎?”

“你是指——?”那位同儕有些不解,大家都住一個酒店,也方便照應。

杜衡想了想也不願隱瞞,說道:“這次來參加萬國博覽會的,有一位我的同鄉,但我並不想讓他知道我在這裡,我們之間有些交葛。”

杜衡的兩位同事聽到也有些愕然,那位同儕想了想說道:“酒店旁邊有一些旅館也不錯,就是位置可能不臨街,出行不是很方便。你如果需要,我可以幫你聯繫那裡。”

杜衡點點頭感謝着:“那麻煩你了。”說着看向同事道,“如果有人問起我,就說我沒有來。”杜衡的話讓大家面面相覷,但還是點點頭應着:“好,你一個人住在外面,也要當心,有什麼事要記得來酒店找我們。鍾主編臨行前吩咐我們一定要相互照顧好。”

同儕領着杜衡的同事到酒店安頓好後,把杜衡帶到了酒店後的旅館安排妥當,便返回了酒店。旅館離酒店不遠,只隔了兩條街,附近是居民的住所。旅館的條件也還好,乾淨整齊。杜衡把東西收拾好後,裡面穿着藕荷色的旗袍,外套了一件過膝的米色風衣,腳上踩了高跟鞋,頭上戴了一頂陽帽走了出去,在布魯塞爾的街道上來回溜達着。

看到櫥窗裡新奇的東西,她也會忍不住停下腳步看看,這種感覺真的很好。想着趙石南也許也在這個小城來回的逛着,如果將來有天,他和她講起布魯塞爾的洋玩意,她也是見過的。不會聽着他描述乾瞪眼。想到這裡,杜衡的心裡暖暖的。可轉念一想,這輩子,還會再見嗎啊?心裡又寒涼一片。

而此時的趙石南,並不在街上溜達。他比杜衡早到一天,一到布魯塞爾,被隨行來的萬國博覽會籌備組的專員拉着到了博覽會註冊登記,辦理相關的展示手續。趙石南已經心跳亂撞,恨不得拔腳就走。好容易在專員的生拉硬扯下,把手續辦妥,扔下豺羽負責把帶來的成悅錦在展位慢慢鋪開展示,趙石南已經在展館四處打聽着大衆報的記者在哪裡。找到後第一句話就問着:“馬辛來了嗎?”

有人告訴他第一批來的人裡沒有馬辛。但是明天第二批的記者會來,馬辛在不在其中並不知曉。如果不在,那之後也再沒有了。

趙石南忐忑焦急的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又趕忙跑過去打探着第二批記者到了沒有。來來回回探問了好幾次,那人看到趙石南忍不住笑了:“您也太着急了。今天是又來了批記者,現在到酒店了,估計今天不會來會場。這樣吧,看您問的辛苦,我也破個例,給您個酒店的地址,您去酒店問問?”

趙石南有些激動地說着:“那太好了!”說着接過那人遞來的地址,特意找博覽會籌備組的官員幫他找了位熟悉布魯塞爾的中國人,帶着他到了記者駐紮的酒店,找到了杜衡的同事。

“馬辛來了嗎?”趙石南的聲音都有些不穩。

杜衡的同事愣了一下,這大概就是馬辛口中說的會來找她的有些糾葛的同鄉。一位同事遮掩着:“馬辛沒來。”

“怎麼可能?”趙石南有些着急:“你們主編都說馬辛搭船來了,大衆報一共就兩批記者,那批沒來,這批也沒來?”

另一個同事接過話頭道:“馬辛臨上船的時候,有點事又回去了。這次不來了。”

趙石南的心,如果說前一刻是在火上炙烤,這句話卻讓他的心立馬跌到了冰川,涼的透徹。馬辛沒有來?那他來做什麼?趙石南臉上的熱切瞬間都凝固在了一處,心像被摘了似的,空蕩蕩的。明天有船嗎,有的話搭船回去吧,這裡的展示還要幾個月,有什麼可待的?

看着趙石南一臉的落魄,第一個同事的嘴張了張,想說什麼又忍住了話。趙石南卻是何等的精明,眸中瞬間捕捉到了那一縷欲言又止,心裡又如春筍破竹般萌動,勾脣淡淡笑着道:“你們說馬辛沒來是嗎?”

杜衡的兩個同事都點着頭,趙石南的眉梢眼角有些冷:“我會電報託人在國內查查有沒有馬辛的出境記錄,如果有,現在她卻不在這裡,我會去大使館報失蹤,您二位,想來也脫不了干係。”

這下兩位同事着了慌,這要是真的鬧起來,驚動大使館找他們去問話調查,一來一回連會議報道也做不成了。第一個同事又本來嘴快,趙石南的話音剛落一分鐘,怕招惹麻煩的他已經連珠炮似的把話扔了出去:“我們可都是清白人,馬辛是自己要走的。”另一個扯着他的衣角也沒把他的話剎住,“馬辛和我們一起到了布魯塞爾,但她不願住在這裡,說有個同鄉和她有交葛,不想見。可不關我們的事。我們也不知道她住哪兒。”

趙石南聽到這席話,心裡像激流般洶涌,她來了,不願見他。還有什麼事是比這更高興的,又有什麼事是比這更悲哀的?他和她,就在一個城市,這個歐洲的小城並不大,相信他們相距不會很遠,可就這樣,她仍然不願見他。

趙石南的聲音有些微顫:“告訴我她在哪吧,我不打擾她,讓我看她一眼。”

“這個我們真的不知道。”另一個稍沉穩些的說着:“是別的同儕帶她找的。那人是專負責接待的,早不知又跑哪去了。你要不就等他回來問他吧。”

趙石南的心有些空,木然的說了句:“謝謝。”轉身離去,那背影,有些蒼涼。杜衡的兩個同事互相忘了一眼,沉穩的說着:“就你嘴快。嘴怎麼那麼鬆?”

第一個撇了撇嘴:“不鬆你去吃官司不採稿了啊?再說你看那男人提到馬辛兩眼放光的樣子,不會害她的。她會是馬辛的什麼人?情人?朋友?”

另一個嗤了一聲:“你真該投胎做個女人。一臉的是非相。”

趙石南從酒店出來,在街上走的木然。杜衡在躲着他,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傷心。他應該想到的,也應該習慣的,她已經躲了他五年,如果想見他早見了。是他想見她,他發瘋一樣的想見她,可爲什麼都這麼近了,還是抓不到她?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洋人的城市裡失魂落魄的轉了幾條街,路過櫥窗,看到好玩的,也會不由駐足,多看看吧,以後如果杜衡和自己講起來,也不至於傻乎乎的乾瞪眼。可是,會有那天嗎,她還會像八年前那樣,宛如一個話嘮和自己嘰嘰喳喳嗎?

趙石南在街上逡巡着,忽然看到一個側影,穿着風衣踩着高跟鞋,是的,只是個側影,但是對於曾經如膠似漆的兩個人,一個側影就足夠了不是嗎?趙石南的心幾乎要蹦了出來,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

那個側影溜溜達達,一會看看櫥窗,一會到店裡轉悠轉悠,趙石南便那麼不緊不慢的跟着,越跟,心越慌亂的幾乎失了規律。她沒什麼變化,還是那麼纖弱,還是那麼嬌俏,看不到正臉,但是側臉輪廓還是那麼溫婉如瓷。那是他的衡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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