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市場的銷售,比起國內市場,最大的好處是那些杯酒觥籌的應酬少了很多,和老外的初期商談大都通過EMAIL,見面的時候,已經是頗有意向,甚至到了最終談判的階段,一般由總監肖彬直接出馬,或者是國際市場分部的經理石明毅進行。而且招待老外,也不像國內市場那樣燈紅酒綠的。但老外如果在國內有分公司或者代理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我的初期任務是先跟着鍾平熟悉起步流程,尋找客戶,詢盤報價之類。一般的,外貿單的來源主要是網上的交易平臺和各種展會。我的前兩個月都是學習在網上平臺發佈信息,接受詢盤的業務。
早把大學英語忘光的我,不得不到書店買了本商務英語,每晚等暖暖睡着後吭哧吭哧的看起來。書到用時方恨少,血淚之談啊。可是不知道是我的英語水平太次,還是我負責的平臺瀏覽量少,發佈的信息都已經兩週了,還是沒有人詢盤,難免起急。天天做夢都是郵箱裡忽然有個標題是“enquiry”的郵件。
肖彬安慰我,絲之恆的主營是面料,但老外喜歡的是生絲和坯綢。單子本身有難度。
我也聽說,趙以敬近年控制着生絲和坯綢的規模,着力於絲綢面料的生產加工,和顧鈞學校的專利合作也是爲了面料投入。但從我個人來講,並不理解他這種做法,整個中國市場都是出口生絲和坯綢,中國的面料和成品不夠高端,老外根本看不上。趙以敬這麼做簡直是逆勢的衝動。不僅是我,連肖彬說起這個,口氣裡也全是無奈。
而與此同時,姚清蓮的國內市場做得風生水起,出了好幾個大單。甚至有一次趙以敬回南京參加一個大型的絲綢展銷會,還帶了清蓮。展會完畢,清蓮順道回了趟老家,趙以敬正好沒事,親自開車送她回去,還住了一宿。
“感覺怎麼樣?開心到爆了吧?”我開着清蓮的玩笑,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自己也明白不應該產生這樣的情緒,卻控制不住。
“還好還好。”清蓮掩飾不住開心,“他到咱們鎮上,逛了很長時間呢,還說有文化,就咱們那幾個破染坊絲綢廠,早就快倒閉了,哪來的文化?他還逛的津津有味。”
“見你爸媽了?”我問的有點緊張。
“沒有,他送到我門口就走了。有家絲綢廠的老闆,老邱,鎮東頭那個,好像以前和他做過生意,知道他去了殷勤接待呢。對了,我順便看了你爸媽,身體還好,你弟的孩子學會說話了,小嘴把姑姑叫的鏰兒爽利。”清蓮笑得眉眼都開了,和我嘰嘰咕咕的聊了半天。
而我只有一次上電梯的時候,與趙以敬恰好同時進去,狹小侷促的空間,我的心砰砰亂跳,站在他側後方,手腳都不知該怎麼放。他卻神情自若,沒看我一眼,到了三層徑直下去。我竟然有種茫然若失的落寞。原來不論是感情遊戲還是情慾放縱,男人釋懷的永遠比女人快的多,也徹底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