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的信任
顧鈞猛地從睡夢中驚醒,一個愣怔:“大半夜的你抽什麼瘋?”
我用力把手機扔到他面前,界面還停留在他與蔣荻qq對話的地方。他一邊拿手機一邊嘟囔着:“你現在真是越來越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一時氣結,眼淚又止不住在眼眶裡打轉。
顧鈞此刻纔看清手機的內容,猛地擡頭看見我的樣子,有些慌了神,扔下手機雙手扶着我的肩,反覆的說着:“揚揚,你別多想。別多想。”
“我該怎麼想?”我緊緊盯着他,聲音不覺擡高,“顧鈞,你告訴我該怎麼想?”
顧鈞焦急的壓低了聲音:“媽和暖暖都睡着,你別吵。”
我咬着脣擡起頭:“誰的學生?你們到什麼程度了?”
“不是你想得那樣。”顧鈞斟酌着字句,“蔣荻是老秦的本科生,畢業設計跟着我,認識她也就春節後,馬上就畢業了,經常接觸,她有點崇拜我。但我對她,真的只是當小孩子,小妹妹那樣。”
“崇拜?很不錯的感覺?”我冷笑。崇拜的感覺,英雄的感覺,的確我給不了他。
“揚揚,我也是個普通的男人,難免對愛撒嬌的小女孩兒生硬不起來。但我對她沒動真心,我發誓。”顧鈞幾乎要指天誓地。
我看着顧鈞,信誓旦旦,言之鑿鑿,我不知道他是心裡坦然還是做功了得,冷冷對他道:“都那樣了還沒什麼?”
“我承認,可能和她比較熟,說話就親切了些。但我真沒怎麼樣,碰都沒碰過她,最多就是怕傷害她,對她一些暗示,沒有生硬的反駁。”顧鈞撫上我的背,解釋的絲絲入理。親切?難爲他想的這個詞。
顧鈞的聲音滿是誠懇,“我們有這麼幸福的家庭,這麼可愛的女兒,我已經很滿足了。相信我,我會處理好。”
說到女兒,我的心忽然滿是苦澀。爲了女兒,我也只能選擇相信。而且那個蔣荻今年就畢業,也就是一個多月的事,我微微舒口氣。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說道:“顧鈞,我的智商不是零。但我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諾,把這件事處理好。這樣的東西,我不想看見第二次。”
“想到哪去了,咱們還有一輩子呢。”顧鈞牽起我的手,討好的笑着。我掙扎了一下,反被他用力抻到了牀上,手伸進我的睡衣裡用力着,在我耳邊低聲說着:“揚揚,我這輩子只交給你了。”
顧鈞似乎是真的在收斂,回家的時間早了起來。回來也會主動湊過來和我聊天,陪暖暖玩識字卡片。看着他略帶歉意的表現,我漸漸有些心軟,畢竟和那個蔣荻只是言語曖昧些,家和女兒在他心裡的位置應該無法被替代。
可是我低估了一個年輕女孩對一個精神飢渴的男人的刺激,也低估了精神出軌的威力。還不到一週,一個傍晚,暖暖有點低燒。給顧鈞打電話,他遲疑了一下說有應酬。
我有些焦急:“重要嗎?要不回來吧,我怕暖暖萬一燒的厲害,咱們要隨時準備去醫院啊。”
“你自己可以應付嗎?”顧鈞猶豫了一下,問道。
家裡的事素來很少讓顧鈞操心,只是最近小孩子的手足口病很厲害,我有些害怕才叫他回來,沒想到是這麼疏離的一個答案,我氣急反笑:“自己應付?我要帶着發燒的女兒,冒着風,在外頭等半個小時甚至一個小時去打車?抱着孩子去掛號,排隊,找醫生找護士?”
顧鈞沉默了一會兒,聲音很輕:“我待會回去。”
不到半個小時,顧鈞回來了,面色卻有些陰沉,去看了看女兒,就一直呆在書房裡不出來。我無暇和他生氣,忙着用毛巾倒上酒精給暖暖擦拭着身體降溫。婆婆在旁邊和我輪流做着,唸叨着:“阿鈞真是忙啊,你莫怪他。”
我沒有吭聲,他忙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