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馨進宮也有些時日了,但先是因爲芒露山刺殺之事,接着又是大皇子與六皇子中了攝魂草之毒,所以也無暇顧及賜婚一事,不過皇上也命人妥善安排了檸馨在宮中的生活,賞賜了不少好東西,除了綾羅綢緞外,還有不少首飾珠釵。
好在這位西陵的七公主也沒閒着,青銜宮與弘安宮離得很近,檸馨基本每日都會假借向皇后請安之名與大皇子探討些特別的事情。
距六皇子中攝魂草之毒昏迷已經過了五日,在檸馨的煽風點火之下,大皇子做出一個決定。
不顧會暴露已經解毒的情形,大皇子毅然決然的又一次出了宮,不過這次出宮的目的地卻是靜王府。
經過幾番打聽,知曉了這個時辰九皇叔定是在軍營,絕沒有來靜王府的可能,所以大皇子沒有了任何顧忌,連拜帖都未遞上,便直闖了靜王府。
也聽說了大皇子和六皇子中攝魂草之毒一事,不過靜王一向不管朝堂之事,也無爭儲之心,對於大皇子和六皇子,靜王一向秉持不親近不針對的心態,震驚於兩位皇子中毒之事,不過靜王也深知這些爾虞我詐,所以沒過問此事。
大皇子的到來讓靜王十分驚訝,但來者是客,靜王還是十分客氣的邀請大皇子去了偏廳,命人奉上茶水,糕點等。
“皇兄此次前來,所爲何事。”
喝了口茶水,大皇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說道,“沒事就不能前來了嘛,皇兄過來看看三弟閒話家常而已。”
這番話實在是太過於場面,靜王深知大皇子此番前來絕不像他說的那麼單純,也不知如何作答,便只好尷尬的面對大皇子笑了笑。
“聽說你那紅顏知己青城姑娘又回到了鎏香閣去獻藝,難道是嫌你這靜王府廟小嗎,還是她更中意九皇叔這座靠山?”大皇子陰陽怪氣的說着這番話,卻讓靜王十分不適,竟然如此詆譭青城,讓好脾氣的靜王也有些無法忍受。
皺起眉頭,靜王不悅的說道,“我與青城之事不勞皇兄費心,青城並不是皇兄想象的那種女子,所以請皇兄莫要如此詆譭青城。”
不過靜王這番慍怒的言論,大皇子卻不以爲然,輕笑道,“三弟何必如此震怒,皇兄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
就身份而言,大皇子是皇上的長子,但是就官職而言,三皇子是皇上御賜的正一品親王,在整個東城國,正一品的官職只有三位,九皇叔、宰相賀蘭名揚還有就是靜王了,不過靜王有皇上的特許,不理朝政,而且靜王也從未在旁人面前端過王爺的架子。
既然大皇子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靜王也不想過多計較了,畢竟大皇子是他的長兄。
見靜王沉默,誰想大皇子繼續說道,“我好像記得,三弟之前相好的那名女子可是慕容仲充之女慕容煙,怎麼如今換了口味。”
這番話使得靜王舉起茶杯的手暮然停止了動作,大皇子不是沒有見過慕容煙,可爲何要說出這番話,雖然有懷疑過,但無法否認,靜王喜歡她,喜歡這樣的青城,喜歡如此真性情的女子。
大皇子的這番話着實激怒了靜王,呵斥道,“若皇兄此番前來是想跟我討論這件事的話,恕臣弟無法奉陪。”說完便欲起身離開。
見靜王準備離開,大皇子出聲說道,“我還以爲三弟是一個癡情之人,當初向父皇請求賜婚,未得應允,所以才轉而去鎏香閣找青城聊表慰籍嗎,若是這樣,我只是爲慕容煙感到不值罷了。”
因爲攝魂草的原因,靜王完全忘記了向皇上請求賜婚和慕容煙失蹤一事,但大皇子卻說得煞有其事,讓靜王也有些懷疑這其中的真假。
見靜王有些疑惑,大皇子從廣袖中掏出一支金魚形狀的髮簪。
看到這隻髮簪,靜王竟顯得十分驚慌失措,這隻髮簪是有一日在街市上的一個小鋪子裡看到的,那時候煙兒見到這隻髮簪就愛不釋手的想買下來,可是靜王卻一直嘲笑這支髮簪造型獨特,最後慕容煙爲了氣他,就整日帶着這支造型獨特的髮簪。
拿起這支髮簪,靜王怒目圓睜的看着大皇子,大聲的質問道,“你如何得到這支髮簪,你對煙兒做了什麼。”
“三弟不必動怒,我不知道你的煙兒身在何處,我只是聽探子來報,說在湘北有人把這支金釵典當了,不出意外應該是慕容姑娘。可是既然如此,那鎏香閣的青城姑娘又是何人呢,我也是怕三弟受騙上當才特意跑這麼一趟的。”大皇子這番話竟說的聲淚俱下,好像靜王就是那個負心漢,負了慕容煙,而這個負責的大哥只是來勸他迷途知返的而已。
眼裡噙着淚水,靜王緊緊的握着這支珠釵,這釵造型特別,整個東城國不會再有第二支,當時掌櫃的也說了,這支珠釵也是偶然間才製作出,但造型不太適合女子佩戴,所以不會再打造了。
見靜王不語,大皇子不依不撓的繼續說道,“據我所知,慕容煙不在京城一事連九皇叔都知曉,難道三弟不知道嗎?”
轟!接二連三的打擊使得靜王一時間無法沉受,最後一句話更是如同驚雷般震懾着他,連九皇叔都知曉青城並非慕容煙,那只有他矇在鼓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