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既然你這麼喜歡青城姐姐,你爲什麼還要讓她去,爲什麼你不留住她。”回到山頭的君芷悠見青城不見了,便詢問了君北齊事情的緣由,而君北齊也毫無隱瞞的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君芷悠。
君北齊依然看向遠處,眼神空洞的回答着君芷悠的問題,“喜歡一個人,會卑微到塵埃裡,就算我是一國之君又如何,依然逃不脫這人世間的男女之情。”
“即使我留住她又如何,既然她心不在這裡,我又何必勉強。”
君芷悠側頭看着在這世上自己最親近的人,最敬愛的皇兄,好似也感同身受一樣的心裡有些難過。從未見到皇兄對任何一個女人如此上心,這次怕是動了真情。
九皇叔最後還是答應了青城,誰讓自己早已情根深種,無法自拔。
兩人在郊外的一處涼亭內坐着,青城靠在九皇叔的懷裡,環着他的腰。這樣的美好多麼的來之不易,可又如此短暫,九皇叔今日還是要離開南昭。
“你手臂上的傷痊癒了嗎。”
青城想起九皇叔手臂上的傷,關切的詢問道,也似乎想借着這個話題沖淡這份離別前的愁緒,但不說還好,這一說,讓九皇叔有些不悅,蹙眉望着青城,“爲了這兩味藥,你才答應君北齊來的南昭,是不是。”
聽出了九皇叔話裡的火藥味,青城想開口辯解,但轉念一想,這男人的執拗怕是絕不輸自己吧,若是解釋太多,反而會讓九皇叔誤會,“一年之後,我定會給你一個解釋。”
可在九皇叔聽來,這番話卻是閃爍其詞避而不答,隨即便露出了不悅的神色。一年的時間對於相愛的兩人來說,甚是難熬,九皇叔當然也不例外。這個話題並不合時宜,讓兩人都陷入了一個尷尬的處境。
夕陽映襯着小涼亭顯得格外的孤寂,讓這份離別也平添了一份愁緒。又是長時間的不言不語,待夕陽西去之時,九皇叔就真的要離開了。
青城似下定決心般的伸出手,捧起九皇叔的臉龐,閉上眼,湊上了自己的薄脣。
被青城突如其來的舉動而震驚,九皇叔瞪大眼睛看着因爲緊張而緊閉雙眼的青城,壞壞的笑了起來。
九皇叔沒有迴應,青城驚慌失措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九皇叔邪惡的笑容,正當青城惱怒的想要退開,九皇叔伸出大手,一把拖住青城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纏綿悱惻的吻。這個吻,吻盡了之前所有的等待,吻盡了這一年的君心不變。
青城紅了臉頰,低着頭不敢看九皇叔的臉,這一別,山長水遠,南昭東城相隔萬里,怕是很難再相見了。
“你該走了。”終於還是到了離別的時候,青城強忍着淚意,低着頭對九皇叔說。
九皇叔決絕的站起身,背對着青城,怕是再看着她,自己就沒法走的那般瀟灑,“青城,等本王,一年之後,千里紅妝,萬箱彩禮,本王以九王府王妃的禮制來南昭迎娶你。”
說完,九皇叔便翻身上馬,對着涼亭外幾名護衛,說道,“我們走。”這整個過程中,九皇叔沒有回頭看過青城一眼,他對自己說,只是一年,一年後,便可執子之手。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只是他們兩都不知道,這一別,竟是物是人非,情不自已。
青城望着九皇叔離去的背影呆愣了許久,站在涼亭外直到天色黑沉才牽着馬匹往皇宮走去。
皇宮裡,君北齊的寢宮內,無涯恭敬的站立在君北齊的書桌前,稟告道,“君上,青城郡主已經進了城,正在往皇宮的方向來,約半個時辰內就能回到宮中,是否要派人前去迎接。”
君北齊鬆了口氣,雖然知道按照青城的脾氣,斷然不會不辭而別,但就是放不下心,聽到無涯的稟告後,才稍稍安了心,對着無涯吩咐說,“不用了,既然進了城,應該不會有事的,去通知一下琴音,舞韻便可。”
君北齊坐下身,嚴肅的對着無涯說道,“東城那裡有什麼動靜。”
“回君上,東城國南昭邊境處,前幾日多了近三倍的駐守大軍。”
君北齊驚訝的一掌拍在桌上,大聲說道,“這麼說,如今南昭邊境有近三十萬東城大軍了?”君北齊心裡清楚的知道,能這般調兵遣將的除了九皇叔之外,沒有第二個人,這麼說來,在九皇叔到了南昭後的沒幾日,便下令調兵增派了近三十萬大軍到了東城的邊防。
“九皇叔現在身在何處。”沒想到九皇叔還會有這麼一手,怕是這次到南昭,他早就做了萬全的準備,爲了青城,九皇叔竟然不惜破壞兩國的交邦。
“九皇叔正準備離開南昭,此時應該還沒有行出南昭境內。”
君北齊思忖了片刻,站起身,走到無涯面前,神色嚴肅的說,“傳朕指令,無論如何,給朕攔截住九皇叔,不能讓他出了南昭,給朕備馬,朕要親自去見一見他。”
“可是,君上……”
“就這麼辦,快去吧。”說完,君北齊便向殿內走去,準備沐浴更衣出宮。這次與九皇叔的見面,怕是要破釜沉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