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所說的快到了也僅僅是猜測,走到晚上他們也沒有發現有歇腳之處。她無奈的說道:“看來今晚又要夜宿野外了。”
“你先在這裡等着,我先去找些乾柴過來。”說完宗政豫就離開了。
梨花一屁股直接坐在了一顆大樹下。擡頭望着夜空,月明星稀,難得,明天應該會是個好天氣。明天應該就到小鎮了吧。明天,宗政豫就會見到榮安了吧。今天應該是我們最後待在一起的夜晚了。
宗政豫抱了一大捆木棍走了過來,看着漸漸燃起的火星,宗政豫一邊調節着火一邊說着:“等找到榮安,你打算去何處”
梨花沒有想到他會問她這個問題,“我?我又沒有什麼親人,也沒有什麼掛念,當然是四海爲家咯。”
宗政豫終於把火點旺了,“你沒有親人?你師傅呢?”
“我師傅自然是和雪姨過着神仙眷侶的生活了,我又何必去打擾他們呢。”
“人總是要學會一個人的,當你沒有依靠的時候,一切都靠自己。反正我已經習慣這種生活了。”
宗政豫看着火光映襯着梨花,她臉上的落寞,有些刺痛他的心。他沒有繼續問。悠悠開口道:“早些休息吧,明早還要趕路呢。”
一個晚上就這麼過去了,眼睛一閉一睜。
梨花看着眼前這個小鎮,被一片濃霧包裹在其中,正是中午煮飯的時刻,挨家挨戶的房屋都飄散出炊煙,風一吹便於這濃霧融爲一體了。
宗政豫走到田坎上,望着在土中摘菜的婦人,“大娘,你見過這個女子嗎?”宗政豫把榮安的畫像拿了出來。
婦人看見宗政豫的面具,又看着他一身黑色衣服,手中拿着一把劍。她急忙收拾了揹簍,頭也不回的走了。徒留宗政豫呆愣在原地。這是怎麼了?
梨花看着宗政豫吃癟的樣子,笑着走過去,“她們都是單純的農家婦人,哪裡見得過你這一身裝扮。”
“這小鎮看起來比較安靜平和,你的面具還是摘掉吧,要不然我們是問不到結果的。”
宗政豫看着梨花笑着的模樣,把劍背在背上,取下了面具。
冬天的季節,田裡的莊稼物早已被收割走了,徒留農作物的根在表面,看着光禿禿的田地,雖說有一股淒涼,聞着四處飄來的飯香,卻格外的和諧愜意。
梨花和宗政豫走在小路上,看着周邊廢棄的桔杆,遠遠的看見了一個老人走了過來。
他們看見老人扛着鋤頭,像是急着回家吃飯的樣子。這次梨花上前問道:“請問一下,你們可認識這畫中的女子?”
老人看了他們兩個一樣,沒有說話,繼續趕路。
梨花追了上去,客氣的說道:“老伯伯你放心我們不是壞人,我旁邊這位男子是畫中女子的丈夫,他已經找了她很久了,希望你知道能告訴我們去。”
老人聽見梨花的話,停下腳步,又看了看他們倆人,這纔開口說道:“到這裡來找你畫中女子的人,多着呢,誰都說他是好人。”
說完他就扛着鋤頭大步離去,也不管梨花的繼續追問,就是一個字都不說。
宗政豫站在一旁思考着,有很多人來找榮安?除了慕容琰和我的人還有哪些?
“看這個情況,我們繼續找人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了。”梨花看着他們問得兩個人都是這個態度。
“想來榮安應該是在這個小鎮裡的,這些村民都很維護她,應該生活得很好。”
“榮安如此聰慧的女子,自然是得人心,怎麼會讓人如此輕易找到。”宗政豫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看着宗政豫的不表情,梨花就是不樂意,她撇了撇嘴,“你的榮安自然是聰慧,可是她爲何不去去找你呢?”
宗政豫一時愣住了,對啊,榮安既然好好的爲何不去找他呢?他在全國各地遍佈的尋找她,難道她不知道麼?浦深和漁歌她也不管了嗎?
看着宗政豫一下子耷拉的臉色,梨花站得如此遠都感覺到了他的疑惑與悲傷。忽然又有些不忍心。她故作無謂的說道:“也許也可能是她有什麼不得已,比如什麼失憶啊,被人威脅啊什麼之類的。”
宗政豫轉過頭看了梨花一眼,這人也是極其無聊,一會兒丟出一個傷心的消息,一會兒又反過來安慰他。女人心,海底針,不管怎麼樣都要先找到榮安再說。
“沒有辦法問別人,就一家一戶的找吧。”
梨花吃驚的看着他,一家一戶的找?“你覺得之前找梨花的人沒有這樣做麼。”
“可能榮安已經離開了,亦或是找了一個秘密的地方待着。”
宗政豫淡淡的說道:“跟着剛剛那個老人,他剛纔如此警惕我們,自然是認識榮安的,知道有人在打聽榮安,一定會去跟她說的。”
“好,那走吧。”這的確是一個最好最方便的方法。
宗政豫和梨花跟在那個老人身後。果然看見那個老人離開他們不久之後,回了躺家放下了鋤頭就往外走。
他走的路極其的偏僻,一路走還一路小心的看着四周是否有人跟蹤。
梨花和宗政豫走在房樑上,一路小心翼翼的跟着。
只見老人拋開一從樹林露出來一個半人高的洞口。他又仔細的觀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人就鑽了進去。
梨花河宗政豫在站在洞口等了一會兒才鑽進去。
入目的是一片竹林和一條林蔭小道。宗政豫疾步沿着小道走進去。
梨花跟上前,穿過竹林之後前面有一條小溪,小溪的左側有幾棵桃樹,隱隱約約的能看見一個房子的一角。
這真是一個適合宜居的地方,空氣清新,環境優美。如若是我老了,或許也會想要找這樣一個地方居住吧。梨花看着天空這樣想到。
宗政豫站在屋子的前面,內心有些激動,卻又擔心。
萬一不是榮安,又是空歡喜一場怎麼辦?
看着宗政豫猶豫不決的樣子,梨花徑直走了過去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