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你倆還能再過分點麼?

“來人!”藍文鶴突然開吼。

很快,從外面衝進一大批侍衛,各個手持兵器,迅速的把寬敞的大堂圍住。

領頭穿着鎧甲,一看就是個將帥人物。

這架勢,這場面,夜顏心中頓生駭意。

這狗東西,是打算殺人滅口嗎?!

剛剛被夜顏的出現嚇了一跳的城府大人立刻指着夜顏,“把她拿下!”

然而,鎧甲男和那些侍衛都不爲所動。

只聽藍文鶴冷聲頓起,“將彭長林拿下!”

指着夜顏的城府大人像聽錯了似的,震驚的扭頭望去,“二皇子?”

藍文鶴眯着眼,從眼縫中射出的光凌厲如箭,出口的話更是冷如堅冰,“大膽彭長林,你竟敢勾結江湖邪教與圖謀造反!幸而今日本宮早來一步,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來啊,速將彭長林拿下!”

場面突然反轉,讓夜顏都看傻了眼。

這是啥情況?

藍文鶴是來救人的?

別說她沒有心理準備,那被指控圖謀造反的城府大人更是沒想到般,撲通跪在地上,大聲呼道,“二皇子……下官是受……呃!”

他充滿惶恐的話還沒說完,只見一道白光從他身後劈下,不但劈斷了他的話,還劈斷了他的脖子!

隨着鮮血如泉涌般噴出,人頭像球一樣滾落在地。

血腥氣瞬間籠罩整個大堂,這突來的一幕讓夜顏臉色發白,額頭上隱隱溢出冷汗。

看着鎧甲男冷肅的收起兵器,她轉頭盯着桌案後的藍文鶴。

此刻的他收起了以往的隨性散漫,瞪着城府大人沒有了頭顱的軀體,眼神充滿了憎惡,特別是他那正氣凜然的氣勢,夜顏都差點看成了藍文濠。

這痞子究竟要搞什麼?!

看着藍文鶴朝她走來,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小妹,讓你受驚了。”

“你……”還沒見過他這麼正經的樣子,夜顏不確定他究竟是何意思,戒備的瞪着他。

“小妹,走,我們快些去救父皇。”藍文鶴抓住她的手腕往大門左側跑。

“快去救皇上!”那鎧甲男舉刀指揮起來。

數十名侍衛隨即也紛紛往大門左側衝。

被硬拽着跑出大堂的夜顏心裡有些慌亂,但更多的是複雜。

她在這裡的主要目的是穩住藍文鶴和城府大人,好給慕凌蒼更多的時間去救人。哪知道藍文鶴突然把城府大人殺了,由他們猜測的主謀變成了救援先鋒。

聽侍衛說要去叫城府大人的時候,慕凌蒼就尾隨那侍衛去了,順利的找到了密室的機關處。

就在大門往左的花壇裡!

撥動花壇裡的機關,那花壇就像裝了滑輪一樣移動,露出裡面長長的階梯。

藍文鶴帶着她正準備往裡面去,而她也正準備甩開藍文鶴的手,突然間聽到下面有腳步聲往階梯上來。

特別是孩子的哭聲,越來越響亮。

“娘!父皇!小羿!沈姐!心暖昕蔚!”她忍不住大喊。

很快,慕凌蒼領着人陸陸續續的走出階梯。

看着一張張熟悉的臉,夜顏最先朝夜芸撲過去,抱住她激動的道,“娘,你們沒事太好了!”

“嗯,沒事了。”夜芸懷裡抱着小外孫,也騰不出手來回抱她,只能溫聲安慰她。

看着她懷裡的兒子,由於剛哭過,那小臉憋得通紅。夜顏趕緊把襁褓接到自己臂彎裡,心疼的對着他小臉親了又親,“沒事了……沒事了……昕蔚不哭了啊……”

慕凌蒼懷裡抱着的女兒,還在嚎嚎哭,可他又捨不得把女兒再交給別人,只能由着女兒哭去。

小羿站在他身邊,墊着腳一臉心疼的看着襁褓。

夜顏趕緊朝他們過去,並示意旁邊兩位奶孃,“小郡主是不是餓了?”

兩名奶孃小心翼翼的望着慕凌蒼,他不願把孩子給她們,她們也沒撤。

夜顏隨即又道,“小羿,你和沈姐帶着奶孃她們下去給小郡主小世子餵奶,我們還有事要談。”

她主動把孩子交給一名奶孃。

小羿這才大着膽子對慕凌蒼道,“王爺,把小郡主給我吧,我會看好他們的。”

眼見女兒哭得停不下來,一羣人全把他們望着,慕凌蒼也只好把女兒先交給小羿。

孩子哭聲遠去,藍文鶴才走向藍錚,帶着數十名手下恭敬的跪下,“父皇,兒臣來遲了,讓您受驚了。”

藍錚從密室出來臉色就是鐵青的,雖然他一直都沒出聲,但眼中充斥着怒火,看什麼都是威嚴凌厲的。

“彭長林呢?把他給朕帶來!”

“啓稟父皇,彭長林勾結江湖邪教意圖造反,兒臣氣不過已經將他殺了。”藍文鶴一臉痛恨的回道。

“你殺了他?!”藍錚雙眼猛瞪,沒有因爲他的做法感到欣慰,反而更加怒不可遏,“朕還沒查出幕後主使,你爲何要殺他?1”

“父皇,他用你們威脅兒臣,兒臣心裡氣恨啊!”藍文鶴振振有詞。

“你!”藍錚擡手指着他,臉色難看到說不出話來。

夜芸走到他身前,居高臨下的對他冷笑,“二皇子,你如何知道我們被困城府中?這弘澤城離京城怎麼也要兩三天時日,我們不過被囚禁一兩天而已,你居然如此神速趕來,我能不能說你有未卜先知的能耐?”

藍文鶴也沒一點慌色,而是鄭重其事的解釋起來,“聽皇兄說你們回國,算算日子近日就會到達京城。我前陣子就與皇兄說好,會提前來弘澤城接你們回京。不想今日我到城府,發現氣氛很是不對。那彭長林不但告訴我他捉拿住了你們,竟還試圖說服我造反。他說父皇在他手裡,只要我調派人手幫他把你們送到血盟莊的人手中,就逼父皇下詔讓位於我。我真是憤怒不已,忍不住就將他殺了。”

他這番話說得清晰連貫、鏗鏘堅定,沒有一句話是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

一時間,夜芸都瞪着他說不出話來。

而藍錚眯着眼把他看了又看,最後同樣啞住了。

夜顏心裡那個嘔啊,同慕凌蒼相視一眼,彼此都緊緊抿着脣……

因爲他們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城府裡的人都被事先殺掉了,現在連城府大人彭長林都死了,他們去哪裡證實真相?

找那幾個守門的侍衛嗎?

她扭頭朝大門的方向看去,那幾個侍衛已經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什麼時候死的他們都不知道。

再看看地上跪着的藍文鶴,她真是一口惡血悶在心裡。

這狗東西,究竟是幕後主使還是來救人的?

他和彭長林的對話她只聽到了後面一部分,至於前面他們說了什麼,她那時候還沒趕到,所以不清楚。

就算她現在把他們後半部分的對話公佈出來,這混賬恐怕也會抵賴,說自己是假意迎合彭長林!

見慕凌蒼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她咬了咬脣,對藍錚和夜芸道,“父皇,娘,還是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吧。”

藍錚眯着眼,威嚴的目光朝四處掃了一圈,然後帶着隱忍的怒火朝藍文鶴下令,“立刻派人回京把你皇兄叫來!”

夜芸隨即道,“還是讓二皇子負責城內的事吧,我另外派人回京,把消息告訴文濠就可,不用他抽身趕來。”

藍錚想了想,也改了主意,“好,這裡就交給文鶴處理。朕要你立刻派人把守城門,把血盟莊的亂賊給朕找出來!”

藍文鶴趕緊應道,“是,父皇,兒臣一定徹查到底,絕對不放過任何作亂之人。”

很快,他帶着手下離開了城府。

夜芸朝魂殿的那些侍衛吩咐起來,“你們把這裡收拾一下,然後各自找地方休息。”

侍衛們也趕緊去做事了。

府裡各處都是屍體,確實需要人處理。有他們幫着整理,至少比藍文鶴的人更讓人放心。

夜顏懂她的意思,也沒打岔,只是拉着她的手關心問道,“娘,你們在密室裡怎麼樣?有沒有人對你們動手?”

夜芸反握着她的手,輕拍着笑了笑,“我們這麼多人,就憑他們幾個能把我們怎樣?你以爲我們是紙糊的啊?”

見女兒一臉擔憂,她緊接着就道出事情經過,“那彭長林在酒水中下藥,你父皇不聽我勸,非認定是我在其中挑撥,結果中了迷藥之後就被人家拿住。我能如何,當然是假裝被他們劫持了。小羿有毒針,他們也有些懼怕我們,所以只把我們關在密室裡,打算先軟禁我們等候幕後主使到來。我呢,也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所爲,所以也懶得跟他們動手。”

她一邊說一邊朝藍錚瞪冷眼。

藍錚都不敢直視她,心虛的把目光移開。

夜顏這才徹徹底底的鬆了一口氣,只是想着這兩夜提心吊膽的心情,她還是不能平靜,抱着夜芸哽咽道,“娘……你知道嗎……我和凌蒼真的擔心死了……真的好怕你們出什麼意外……你說你們要是出了何事……我們怎麼活啊……”

她好不容易纔擁有一個完完整整的家,這還沒過幾天安生日子呢……

夜芸捧着她的臉,難得溫柔的替她擦拭眼淚,“好了,沒事了。娘也不是任性,只是想看看對方究竟想做何。讓你們擔心,是娘沒考慮周到。”

夜顏又抱住她,“娘,你以後別這樣玩了好不好?你不是在玩自己的命,你是在玩我們的命啊!”

夜芸沒好氣的道,“就這些個人,你和凌蒼都能對付,你還懷疑娘對付不了?”

夜顏撇嘴,“我敢拿你們的安危去賭嗎?說得好像我多不在乎你們似的。”

瞧着娘倆沒完沒了的樣子,藍錚有些不耐,“行了,既然沒事了,就找地方好好歇歇吧。”

夜芸一記冷眼瞪過去,“要歇你自己歇去!我和女兒說話礙着你了嗎?要不是你執意相信那彭長林,我女兒女婿能替我們擔心?”

對這件事,她的氣還沒撒出來,現在解困了,當然想算賬。

藍錚臉黑得說不出話來,最後乾脆一甩廣袖,對着旁邊女婿道,“凌蒼,我們走!”

慕凌蒼能說什麼呀?

被嫌棄到這種地步,不跟他走,這火不得往自己身上撒?

原地只剩母女倆了。

夜芸拉着女兒的手到角落邊,壓低聲音問道,“藍文鶴爲何變成這樣?”

她一句話就道出了心中所有的懷疑,夜顏當然懂她的意思。

“娘,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變這樣了。我跟你一樣,猜到這件事是他做的。可是我在偷聽到他和彭長林說話以後,他突然就與彭長林反目爲仇,連話都不讓彭長林多說一句就把人給殺了。”

“嗯……”夜芸眼裡多了一絲複雜,“那小子絕對有問題,但他說得那麼誠懇,我又擔心他是良心發現才改變主意。”

“娘,所有的人都被殺了,就算我們現在懷疑他,也沒人證啊!他說他是跟大哥商議好提前來的,這事要是真的,就算他是幕後主使,我們也拿不出證據。何況他還主動交代彭長林籠絡他的事,就算我把聽到的告訴父皇,藍文鶴也可以說他是假意迎合彭長林。”夜顏也直接道出了糾結的地方。

“唉!”夜芸無奈的嘆了口氣,“是他也好,不是他也罷,如果你爹相信,他自然會處理。如果你爹不信,我又能如何呢?做人繼母不是那麼容易的,他就兩個兒子,不論他如何在乎我,也不可能因爲我的話而對自己的兒子痛下殺手。”

搖了搖頭,她聲音越發低沉,“不管此事真相如何,既然藍文鶴殺了彭長林,那我就當他是良心發現吧。”

見她如此,夜顏也是滿心複雜,替她揪心但又無可奈何。

這些事,她娘看得比他們透徹,衡量的角度也比他們廣泛。他們可以意氣用事,可她娘處在這個位置上,就算藍文鶴指着她們母女罵,那也是她們母女該受的。

誰讓她們一個是繼母,一個是私生女呢。

別說她們沒實證,就算去藍錚面前說他兒子的不是,即便藍錚聽了她們母女的話,可外人呢?外人會如何評判她們母女?

別到時候把自己搞的一身臭,就跟那妲己似的被人罵成禍國妖婦,到時候她們找誰訴苦去?

“娘,既然你都不想管藍家的事,那你幹嘛要喊着來榮國?”

“還不是爲了你。”夜芸嗔了她一眼。

“爲我什麼呀?我跟凌蒼在天秦國好端端的,他父皇和皇祖母對我們可好了。”夜顏撇嘴,總覺得她喊着來榮國是多此一舉。

“你呀,只看到這些表面的!”夜芸往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凌蒼不計較你是何身份,那是因爲他在乎你。可你不能仗着他在乎你就何事都不管,好歹給他爭口氣呀。如果娶公主和娶平民百姓沒差別,那就沒有門當戶對這一說了!”

“娘……”夜顏捂着腦門,試探的問道,“你嫁給我爹,難道也只是爲了我?”

“不然呢?”夜芸不答反問。

“那你對我爹還有感情嗎?”即便早就猜到是這個原因,可夜顏還是不想聽到這個答案。

“感情……”夜芸神色黯下,突然仰頭望着遠處升起的朝陽,“過了這麼多年,我的心早就沉澱下來了。即便心裡還有他,可我已經拿不出當初的衝動去面對他。特別是想起他那些女人,我心裡還是很痛的。”

夜顏聽得正傷感,餘光突然瞥到有人朝她們走來。

她扭頭一看,下意識的讓開位置,“父皇。”

夜芸沒有回頭,但卻停止了說話。

藍錚筆直的走向她,不言不發就將她拉到了懷裡。

他似乎也不避諱在別人面前秀恩愛,更不避諱對懷裡女人的心疼和在乎。

“我說過,我不會再碰那些女人,爲何你非要去胡思亂想?等文濠登基,我們就離開榮國,去你認爲乾淨的地方!”

“我要帶孫子,沒心思過閒雲野鶴的生活!”

“那好,我陪你帶孫子!”

“你帶?你給我帶哭還差不多!這一路上哪次你沒把他們弄哭?”

“我……”

聽着他們較勁兒的對話,夜顏抽着嘴角默默的退遠。

每次他們一斗嘴,丟臉的都是她這個爹,看多了聽多了他的糗事,她還真怕哪天被他滅口……

身後一具溫暖的懷抱摟住她,她回頭一看,忍不住勾了勾脣。

“小羿他們已經去客棧了,我們也去吧。”

“嗯。”

夜顏跟着他一起往大門走去,只是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

她爹背對着他們抱着她娘,而她娘被擋着,她看不到他們的神色,但就這麼遠遠望去,那相擁着吵嘴鬥氣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和諧美好……

能像年輕人一樣毫無顧忌的使着自己的性子,又有着老夫老妻纔有的碎碎念和嘮叨。也就她娘還沒從那些傷痛中走出來,更沒看到自己無形中流露出來的那份情。

偌大的一座城池,執掌城府的彭長林死了,藍錚也不可能就這樣放着不管。

包下一處客棧之後,他們暫住在客棧裡,把回京的行程也延後了。

城府的事暫時交由藍文鶴代爲處理。

但兩日過去,並沒有發現城中有任何可疑之人。

對這個結果,夜顏和夜芸保持着默契,隻字不再提。而藍錚,從密室出來的當天就下了聖旨讓人送回京城,要藍文濠徹查彭長林整個家族。

彭家滅族之罪是註定了的,沒人可以挽救。

第三日天剛亮,藍文濠親自率領將士前來弘澤城接駕,並帶來了新一任的城府官員。

父子三人,在弘澤城又待了一天,藍錚才決定回京。

上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上路,場面宏偉又壯觀。在馬車裡看着外面的人和景,夜顏總算安了心。這一路有將士護駕,應該不會再出問題了吧?

藍文濠沒有騎馬,而是跟他們擠在了一輛馬車裡。夜顏回頭看他的時候,發現他眉眼中暗藏着悶色,眸子一轉,她不用問都猜到什麼原因。

“哈哈……大哥,放心吧,雪兒會想你的。”

藍文濠冷颼颼的睨着她,“你跟凌蒼分開幾天試試?”

夜顏頓時被堵得翻白眼,趕緊抱住慕凌蒼的胳膊,“我纔不要呢!”

對她的表現,慕凌蒼相當滿意,摟着她肩膀就差當着藍文濠的面親她了。

看着兩人跟個連體嬰似的,藍文濠一臉的鄙夷,“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夜顏噗嗤笑道,“什麼大庭廣衆?這是我們乘坐的馬車!”

慕凌蒼緊接着一聲冷哼附和,“誰讓你上來的?”

藍文濠暗暗咬牙,賭氣的把臉轉向小窗外。

見狀,夜顏笑得更歡,抱着慕凌蒼故意說道,“有人啊犯着相思病呢,所以才見不得別人好。”

慕凌蒼很配合的點頭,“確實如此。”

藍文濠不得不扭回頭等他倆,“你倆還能再過分點麼?”

夜顏在慕凌蒼懷裡笑得東倒西歪。

慕凌蒼雖然沒再說什麼,但挑眉的動作也意示着自己得瑟的心情。

許久沒見他了,總算有機會跟他玩笑,夜顏那是發自內心的愉悅。而且難得擡扛能贏他一回,不得瑟怎麼成呢?

但玩笑過後,她也沒忘記正事,接着就問起榮國的事來。

藍文濠濃眉擰着,嘆了一口氣,沉默了許久才憋出一句,“有女人的地方就少不得是非,我也正等着夜姨回榮國壓壓那些女人的勢氣。”

聽他這話,夜顏就知道祁雪在榮國過得不太好,於是趕緊追問,“大哥,雪兒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藍文濠臉色微沉,“要是別人能明着欺負她,我還用不着擔心。就因爲女人心眼多,我只能把她困在寢宮裡,讓她多離開半步都提心吊膽。”

夜顏咋舌,“不會吧?你們這邊的女人有這麼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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