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麼,她趕緊朝對面使眼色,“凌蒼,我們要不要去華玉宮一趟,看看我二哥究竟搞什麼?”
慕凌蒼淡淡的搖頭,“那藥不傷人,就算他服用過多也不礙事。”
可夜顏不放心,“我擔心的不是藥是否傷人,我是擔心我二哥又會胡搞亂搞。他那人思維不同尋常,做些事來更是讓人意想不到。他拿藥去,肯定做不出好事來!”
慕凌蒼不以爲意,起身繞過棋盤走向她,將她從石凳上牽起往寢宮去。
“你不是去看雪兒麼?怎麼如此快就回來了?”
“唉,你不知道,真是一出又一出的事,簡直沒完沒了了。”提起鳳凰宮發生的事,夜顏就忍不住替祁雪發火。
“嗯?發生何事了?”慕凌蒼停下腳步,扭頭疑惑的看着她。
夜顏拉着他一邊往寢宮裡走一邊把鳳凰宮發生的事說給他聽。
聽完後,慕凌蒼擰着濃眉道,“這些人仗着新君剛登基就開始賣弄資格,實在令人生厭。若你大哥稍有妥協,只怕這些人仗着自己是老臣會更加無所忌憚。”
夜顏點着頭附和,“就是,好些人都仗着是老臣,特別是像冉鵬這種,自以爲看着我大哥二哥長大就覺得自己資格老足,殊不知在我們看來就是倚老賣老!父皇在,可以幫着推諉,現在大哥二哥當家,還得把這些人供起來,要不然就給大哥二哥安一個忘恩負義的臭名。如果大哥二哥妥協了,順了他們的意,那將來別說後宮難以管理,就是這些老傢伙屁股都會翹上天的。”
不是她想管閒事,而是藍家的一切也關係着她。
講感情,她不希望祁雪受委屈。講現實,她是藍家的一份子,榮國是她的靠山,她當然不希望有人橫加干涉藍家的事。
別說她小氣,那些所謂的宮鬥她就算沒正兒八經的經歷過,但電視劇也看得夠多。雖然意境不同,但這些鬥爭後面牽扯到的利益都一樣。
慕凌蒼沉聲問道,“你們打算何時把人請來宮中?”
夜顏搖頭,“還沒確定,二嫂說明天再來找我商議。主要是雪兒那裡,她胎氣不穩、情緒也不穩,還是讓她多休息兩日。”
慕凌蒼淡淡的‘嗯’了一聲,也沒再多言下去。
有季若婕幫襯着,加上他家女人也極有主見,不需要三個女人一臺戲,就她們兩個女人都能撐起一臺戲。
他們這些男人站遠點,反而是最好的。
見天色還早,夜顏也不想這麼早就休息,拉着慕凌蒼在軟榻上坐下後,她從懷裡摸着那隻袖珍的‘伏龍簫’,興致勃勃又滿心好氣的朝他問道,“凌蒼,你說這伏龍簫有特殊的音譜,每種譜調可以控制一類動物。那你說,要是我胡亂吹,會把什麼東西引來?”
慕凌蒼輕抿的脣角狠狠一抽,“只要不把猛獸引來,都行。”
夜顏‘哈哈’直笑,“如果胡亂吹幾下就能把豺狼虎豹引來,那深藏密譜的人情何以堪?”
她先拿着短簫左看右看,沒玩過這種玩意兒,所以連怎麼擺姿勢都顯得很猶豫。
想想她也覺得自己挺搞笑的,跟這些個古人在一起,就算有實力裝逼,可都少了那麼一絲底氣。
沒辦法,琴棋詩畫這些高雅的東西,未來世界雖然常見,可並不普及。而她從小立志要做一名除暴安良的警察,對這類藝術更是不怎麼感興趣。
何況,她從小的條件也不好,別說不感興趣,就是感興趣也沒那個條件。
身旁的男人突然擡手繞過她肩膀,讓她半靠在他臂彎中。而他托起她的手臂,替她把姿勢擺好。
她回頭笑了笑,感動中又有些不好意思。
慕凌蒼深眸中帶着淺笑,下顎輕擡,“試試吧。”
她四下看了看,有點糾結,“要不我們去外面吧?”
慕凌蒼勾着薄脣道,“不必,就在寢宮裡試試。萬一真把猛獸引來,我們還能在此躲避。”
他這話明顯是在調侃她,夜顏扭頭對他齜牙,“哼哼!等我真把猛獸引出去,看你還敢不敢嘲笑我!”
慕凌蒼不但沒怒,還低笑起來,“那爲夫先把刀劍備好,等你引出猛獸,爲夫替你殺了它們,然後再把你大哥他們請來一同烤肉?”
夜顏拿手肘輕撞了他一下,“討厭啦,人家都還沒開始呢,你就取笑我。”
慕凌蒼扳過她臉蛋,在她柔軟的脣瓣上落下一吻,眉眼間的笑意濃得都無法化開。
夜顏瞪了他一眼,這纔將短簫放在脣邊,試着吹了一下——
“嗚嗚……”
她眼眸子四處掃動,雖然明知不可能引出什麼動物,但也下意識的提高戒備心。
見沒有奇怪的事發生,她緊接着又吹了起來。
這一次她是憋住了氣吹的,就跟體檢檢查肺活量似的,只到吹不出氣了才停。
“嗚——”
就她這種吹法,別提什麼悠揚婉轉、清耳悅心了,沒把人耳膜刺破都算好的了。
“呵呵!”慕凌蒼實在沒忍住,當場笑出了聲。
如此罕見的寶物到她手裡,驚能變出如此傷耳利器,這也算得上她的本事了。
夜顏平復氣息,沒好氣的瞪他,“笑什麼笑?沒見過這樣吹簫的啊?”
慕凌蒼點着頭,“如此奇妙之音,實屬罕見,爲夫確實沒聽過。”
看着他眼底傾瀉的笑意,就連寬厚的肩膀都一顫一顫的,夜顏‘嗷’了一聲,撲在他懷裡開始耍賴。
“我不吹了!你嚴重傷害了我的自尊心和自信心,我再也不吹了!”
她還賭氣似的把短簫塞到他手中。
慕凌蒼不敢再笑,但俊美的五官卻不停的抽搐起來。
“好好……不吹了,我們玩別的。”說着話,他將她輕壓在軟榻上,勾勒的薄脣吻上她兩瓣柔軟,意思再明顯不過。
“唔唔……”夜顏當然不幹了,這天都還沒黑透呢,就算沒娛樂的項目,但也不能動不動就滾牀單吧?
可她壓根就推不動他,只能在半掙扎半拒絕中迎合他。
隨着脣齒間的糾纏,彼此的體溫也急劇上身,慕凌蒼火熱的手掌遊移到她腰間,正準備脫她衣裙,突然間耳朵微微一動。
他手掌的動作停下,脣上的深入糾纏也停下,就連呼吸都屏住,仔細的聽着突然傳入耳中的異響聲。
雖然那聲音微小,但他篤定沒有聽錯,的確有什麼在靠近他們。
“怎麼了?”夜顏勾着他脖子,雙眼還泛着迷離。
“你仔細聽聽。”
“嗯?”夜顏屏住呼吸,眼眸子左右移動,彎彎的柳眉漸漸的皺起。
榮國的天氣四季如春,今日外面天氣也是陽光明媚,不可能突然狂風大作。外面那些‘沙沙沙’‘吱吱吱’‘嗤嗤嗤’的聲音是什麼引起的?
而且好像越來越近了……
她趕緊推着慕凌蒼坐起,然後快速整理兩個人身上的凌亂。
真的是有什麼來了!
雖然他們前面笑說豺狼虎豹,但這皇宮高牆巍峨,又有侍衛巡邏把守,就算有野獸也會被秒殺的,不可能到得了深宮內院。
那不是豺狼虎豹,又會是些什麼玩意兒?
“凌蒼,你猜猜是什麼東西?”
“不知。”慕凌蒼將她摟着,比起她的緊張,他是一臉的淡然。
要說真有什麼想法,那也一定是意外。
就她那種吹法,居然能把東西引出來,認真計較起來,還真是件讓人啼笑皆非的事。
夫妻倆在軟榻上靜坐着,誰也沒有再說話,因爲聲音越來越近,他們都想通過這些‘吱吱吱’‘嗤嗤嗤’的聲音來辨別究竟是什麼。
夜顏默算着時間,已經過去一分鐘了。
但這一分鐘,簡直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煎熬。隨着那些奇怪的聲音越近,她頭皮越麻,心臟也在胸膛里加劇了跳躍。
就連一向冷漠從容慣了的慕凌蒼都不禁繃緊了身子。
而就在這時,聲音突然中止,四周再無任何‘吱吱吱’‘嗤嗤嗤’或者‘沙沙沙’的聲音,彷如他們先前聽到的聲音全是一場幻覺。
寢宮裡的空氣彷如被凝固住,面對這樣詭異的情景,夫妻倆屏住呼吸,更是不敢大意。
大門沒有任何動靜,頭頂和地面也沒任何反常情況……
夫妻倆不禁相視。
然而,就在這面對面相視的瞬間,他們眼角的餘光同時瞥到身後。
那裡原本是一面壁畫牆,上面雕着代表吉祥如意的圖畫,本該是靜止的畫壁,可他們隱約感覺到牆上有什麼在晃動。
夜顏下意識的抓緊慕凌蒼的手,而慕凌蒼則是把她腦袋捂在自己肩上,由他去看身後的動靜。
這一看,他眸孔大睜,從來沒有過的震驚之色佈滿整張俊臉。就這麼一瞬間,他額頭上細汗溢出,甚至連肌膚上微小的汗毛好似都豎起來了。
“顏兒快走——”
他抓着夜顏的手奮起身就朝門外跑。
通過他的反應,夜顏知道事情肯定不同尋常,好奇心的驅使下她一邊跑一邊回頭望去。
看清楚那牆壁上密密麻麻的東西后,她‘啊’一聲大叫,原本被拉着跑的她瞬間變成拉着慕凌蒼的手,跑得比他還快。
她只聽說過被狗追很刺激,從來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一天,竟被一羣蟲子老鼠嚇得落荒而逃。
不,那不是一羣,是n多羣!
整面壁畫牆起碼有五十多平米,五十多平米的牆上全被覆蓋完了,這場面……
還說什麼烤野味,這種野味先別說能否吃得下去,就算真要烤,也是他們被吞噬的……
說不定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公主,出何事了?”門外值守的宮女和太監見他們驚慌失措的跑出來,趕緊出聲詢問。
“撤撤撤——全部躲起來——誰也不許進去——”夜顏大喝。
這些東西全集中在她寢宮裡,說明它們是衝着她來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宮人應該不會遭它們攻擊。
從門縫裡,他們發現那些東西並沒有追出來,而是繼續覆在牆壁上,沒有動靜也沒有聲音,安靜得就像標本一樣。
不,應該說裡面的氣氛就像排列整齊的士兵,正安靜的等候號令。
她捏緊手中的短簫,既感到震驚又感到不可思議。這東西完全超出她的想象,簡直是一種魔具的存在。
回想當初祁鬱桐擁有它,竟讓人莫名感到後怕。
她究竟是如何得到這支‘伏龍簫’的?教她馭蛇術的人究竟是誰?那人爲何只教她馭蛇術?
也慶幸對方只教了祁鬱桐馭蛇術,要是她什麼動物都能控制,那還得了?
她朝慕凌蒼看去,見他神色沉着,眸底也完全是一種不可置信的神色。好難得也有東西能把他給驚到的,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要不我們去二哥那裡借住一晚吧?”
“嗯。”
對她的提議,慕凌蒼沒有一點反對。
寢宮裡全是那些玩意兒,這要人如何居住?
不是怕,而是噁心至極!
夜顏回頭看着四下緊張不已的宮人,揚聲道,“把個人的東西收拾收拾,我們今晚都去華玉宮。”
藍文鶴的地盤很大,而且他才把華玉宮的人清理了一遍,她們過去借住一晚,完全沒問題。
至於鳳凰宮那裡,還是不要去打擾了。要是讓祁雪知道她把這麼多蟲子老鼠弄出來,不嚇慘纔怪。
要是她出什麼意外,藍文濠保證能拿刀追殺他們夫妻……
…
一場*,牀幔裡全是激情留下的氣息。
藍文鶴依舊壓着她,喘着粗氣的同時也沒忘記安撫她。又是給她擦拭眼角的淚水,又是貼着她耳邊說着讓人臉紅的情話。
“疼嗎?我說了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你,你要是覺得難受就跟我說,等一下我再溫柔點。”
季若婕都沒正眼看他那張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臉,對着他膀子一口咬下去,氣恨得還在他背上使勁兒捶打。
偏偏藍文鶴就喜歡這種受虐的方式,不但沒一點心虛,反而還抱着她樂呵呵的亂親一氣。
這感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美好,她越是這樣,越是把他心撩得癢癢的,剛剛纔平息的*又快速回升……
察覺到他的變化,季若婕鬆開嘴,雙手換到他胸前,對着他又是一頓悶打,“出去!還有完沒完了!”
藍文鶴真的是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她打她的,他親他的,她發泄了,他也發泄了。
反正就一句話,今晚怎麼都要把她治得服服帖帖。
“王爺——”
房門外突然傳來太監急報聲,藍文鶴都沒聽完,擡頭就吼了去,“給本王滾,今晚誰都不許來打擾本王和王妃!”
可太監在沉默了片刻後還是繼續道,“王爺,不是奴才要打擾您和王妃休息,而是文妍公主和伏戾王不知爲何緣故,居然帶着宮人跑來華玉宮,還說今晚要在華玉宮借住。”
聽完他的話,藍文鶴擡起頭,臉色又冷又黑。
什麼情況?
帶着宮人跑來華玉宮借宿?他們文妍宮塌了不成?
季若婕聽完後也是驚訝無比,趕緊推他,“小妹和小妹夫不會無緣無故跑來借宿,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你趕緊讓開,去看看!”
藍文鶴一動不動,臉色更臭。
他的心思季若婕當然知道,短暫的沉默過後,她瞪着他,羞惱的開口,“你氣什麼呀,以後又不是不能做!到底是做這種事重要還是小妹和小妹夫更重要?”
有她這句話,藍文鶴臉色這纔好看起來。
不過還是不放心的貼着她耳邊問道,“那你以後還會拒絕行房嗎?”
季若婕咬着下脣,白皙的臉頰浮出兩團紅暈。
儘管已經從她臉上看到了答案,藍文鶴還是不甘心,“不說清楚,就別想我今晚放過你!”
被子下的他還用行動表示。
季若婕額頭擱在他肩膀上,低低的‘嗯’了一聲。
儘管有些不滿她聲小,但藍文鶴還是知道,這樣已經夠了。要是逗得太過,只怕她會惱羞成怒,到時候又像個母夜叉似的,吃不消的反而是他。
…
安靜的華玉宮因爲夜顏他們的到來,突然間變得很是熱鬧。
因爲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藍文鶴和季若婕趕去大殿,也沒過多收拾,季若婕更是披頭散髮就出來了。
“小妹、小妹夫,發生何事了?”
“二嫂。”夜顏見她匆匆奔來,也趕緊從椅子上起身迎了過去。
她朝藍文鶴看了一眼,發現他臉色極臭後,又見季若婕妝容素雅,不用想都知道打擾到了他們‘休息’。
季若婕抓着她手,又急着復問,“到底發生何事了?”
夜顏這才‘嘿嘿’笑起來,“二嫂,其實也沒事,就是文妍宮突然鬧蟲災,我和凌蒼沒法在寢宮裡住了,所以纔想到華玉宮來借住一晚。”
季若婕驚訝無比,“鬧蟲災?深宮內院,如何鬧蟲災?”
來之前夜顏就和慕凌蒼商議過,這種事也沒必要隱瞞,畢竟這東西就是從祁鬱桐那裡得來的,而且藍文鶴應該是知道祁鬱桐會馭蛇術的。
她把短簫拿出來,“這東西是祁鬱桐死的時候我從她那裡得來的,今晚我就在寢宮裡隨便吹了一下,沒想到招來無數的蟲子和老鼠,現在我寢宮裡全都是那些東西,我們沒敢住了。”
季若婕聽得目瞪口呆,“蟲子和老鼠?”
藍文鶴身軀一震,走向她並把短簫奪走,再仔細看過之後,他眯着眼問道,“這就是祁鬱桐馭蛇的玩意兒?”
夜顏好奇的反問,“二哥,你還沒見過這支簫?”
藍文鶴沉着臉搖頭,“我知道她會馭蛇,但她從來沒有向我透露過她是如何做到的。”
他這話剛落,季若婕突然抱住夜顏的手臂,渾身莫名的哆嗦起來,“蛇……”
藍文鶴趕緊將她拉到自己懷裡,一邊摟着她安慰一邊把短簫低給夜顏,“沒有蛇,婕兒不要怕。”
夜顏也看出她對蛇恐懼,趕緊附和安慰她,“二嫂,我們只是說說,沒有的。我寢宮裡都是些蟲子和老鼠,它們只是數量多,不會傷人的。”
有些人對軟體動物天生就害怕,這點她還是理解的。
擡頭看着藍文鶴,她又幹笑起來,“二哥,今晚我們就在你這裡打個擠哈,等明天再看看那些東西走沒有。”
藍文鶴臉色一黑,“誰讓你亂來的?活該!”
夜顏舉着短簫對他揚了揚,“你要不讓我們在這裡借宿,那我就再吹幾下,反正也沒地方睡,我就陪那些蟲子和老鼠玩好了。”
藍文鶴忍不住瞪眼,“你敢?信不信我把你給扔出去!”
季若婕突然將他推開,不滿的對他道,“你給我一邊去,再多話今晚就由我陪小妹睡!”
藍文鶴朝慕凌蒼的方向看去,邪肆無比的笑道,“這事恐怕還得問小妹夫的意見,小妹夫,你說是吧?”
慕凌蒼清冽的眸光從他臉上掃過,然後低沉道,“二嫂陪顏兒住一屋甚好,我就在屋外替他們把守。”
聞言,藍文鶴臉上的笑容立馬化成了惡狠狠的怒氣,衝過去指着他訓起來,“你們夫妻倆別太過分了!皇宮這麼大,還找不到地方讓你們住嗎?非得跑來我這裡摻合!”
看着他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季若婕立馬冷了臉,“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小妹和小妹夫住一晚又怎麼了?掉你一塊肉了麼?”
慕凌蒼端起手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後,不急不慢的道,“二舅哥,還記得之前從我這裡拿藥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