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莘手裡的動作立即一滯,她就知道什麼事情都瞞不住他,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東窗事發了。她還有沒有一點隱私權了?真是的,一點兒都不好玩了!
“你跟蹤我?”倒打一耙是趙莘非常乾的另一件事,趙莘對它的喜愛程度,絲毫不亞於用完了就甩。
燕雲澈沒有說話,只是懲罰性地握緊了趙莘的小手,越握越緊……
你都做得那麼顯眼了,就差敲鑼打鼓弄得滿城皆知了,只要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到好嗎?還需要我去跟蹤你?
的確如此,趙莘確實並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甚至她希望別人誤以爲她手下的這六個店鋪與二皇子趙焰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最好猜測二皇子就是這六個店鋪的秘密股東。這樣對她完全掌控這些鋪子大有裨益。
當然,她也沒想瞞着燕雲澈,她對趙焰絕無私情,最多不過是在互相利用罷了,所以她覺得沒必要瞞着。不然若是以後被燕雲澈知道了,只怕後果會更嚴重!
可是,現在燕雲澈就很生氣呀,要怎麼安撫他受傷的小靈魂呢?
只見趙莘俯身,一隻手撫上他的臉,然後在他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然後全無羞澀地問:“這個解釋,小王爺還滿意嗎?”
店鋪裡所有的人,都看愣了,一個個張大了嘴巴,還有幾個人的下巴乾脆掉到了地上!
燕雲澈微愣,隨即笑道:“好像還差了點。”
該死的!沒羞沒臊的!你得寸進尺!你欺負女孩子……趙莘在心裡狂罵了一通,最後還是在燕雲澈的脣上輕輕印下了一個吻。
這一下燕雲澈抿了抿嘴,回味了一下,表示滿意了。手上的力道立即減輕了許多,只是仍牽着趙莘的手不放,望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趙莘用另一支手拍了拍燕雲澈的肩頭,“走吧,回家吃飯!”
都到了這個點了,燕雲澈還能幹什麼?不就是想去她家裡蹭頓飯嗎?沒問題,走起!
趙莘與燕雲澈就這樣手拉着手走了,趙莘的丫頭們以及燕雲澈的手下,都急忙跟了上去,最後留下了一屋子的掌櫃與夥計,徹底在鋪子裡凌亂了!
呵呵呵,四小姐不愧是女中豪傑啊!
不知過了多久,掌櫃的終於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他們的東家能有錯嗎?當然不能!燕小王爺能有錯嗎?肯定也不能!那麼除了稱讚他們這種驚世駭俗的行爲,還能怎麼辦呢?
趙莘與燕雲澈是坐馬車回去的,一路上燕雲澈的嘴角都上揚着,似乎在回味着剛纔的兩個吻。看來他的女人還是很喜歡他的嘛!不然怎麼敢當衆親他呢?
飛琳與小喜看了看一臉無所謂的趙莘,又看了看滿身都在冒紅心的燕雲澈,覺得這畫面很是詭異啊!在她們的想象裡,這兩個人的反應應該對調過來纔對啊!爲什麼,爲什麼居然反了呢?
當馬車駛到趙府時,蔭氏那邊已經備好了飯菜,因爲燕雲澈要來吃飯,所以趙莘讓飛錦快馬加鞭回來通知,所以蔭氏命廚房又準備了幾個好菜。這可是燕雲澈第一次來用膳,她想着無論如何都要維持好趙莘的體面,絕不能叫她未來的夫婿看低了去。
只是她不知道,燕雲澈只要能跟趙莘一起吃飯,哪怕只是清粥小菜,他也甘之如飴。
蔭氏周到又殷勤地招呼着燕雲澈,趙莘卻只顧埋頭吃自己的,完全不把燕雲澈當客人,臉上分明寫着不用管他,他愛怎麼吃就怎麼吃!
蔭氏在暗中碰了好幾下趙莘的腳,趙莘依然如故。只是燕雲澈卻突然來了一句,“我想在這裡小住幾日,還要勞煩蔭姨娘準備一下房間。”
噗!趙莘很沒有修養地噴飯了!
“你……你晚上要住這?”趙莘顧不得擦嘴。
“你能去我那裡小住,我就不能來你這裡小住了嗎?”燕雲澈輕笑。皇帝都同意了我們互相來往,誰住在誰家不一樣呢?
“可是我們的院子太小,恐怕委屈了小王爺!”趙莘在心裡罵道,這傢伙還真是小氣,她不就見了趙焰一面,他至於要這麼懲罰她嗎?還搬到她家裡來住!雖說她的名聲已經不值幾文錢了,可是好歹還沒有全臭呀,這下子……唉!
“是啊,是啊,恐怕照顧不周呢。”蔭氏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還未成親,這未來的夫家就住上門,實在不大好啊。瓜田李下的,外頭還不知道會怎麼說呢!
“我們都是一家人嘛,幹嘛還那麼拘禮?”院子大小根本無所謂,只要有趙莘在就可以了。
“可是——”蔭氏正想着有什麼正當的理由可以把燕雲澈打發走,這時就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闖進了院子,還有趙家兩個兄弟幾乎可以掀翻屋瓦的叫嚷聲,“趙莘,你這賤人!還不快點滾出來!”
“滾出來!滾出來!”後面還跟了一大幫的家丁爲他們助陣。
“小姐,是大老爺帶着兩位公子來鬧事了。”蔭氏急忙朝外面望了一眼,緊張地說。
趙莘冷哼一聲,輕蔑地勾起了嘴角,來得挺快啊,她的飯都還沒有吃完呢!
趙明遠與他的兩個兒子,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直接闖到了二房的正廳!趙明遠一見趙莘就怒氣衝衝,“你乾的好事!”
“趙大人是來吃晚膳的嗎?”燕雲澈放下碗筷,淡淡地說。
趙明遠一驚,顯然他們一行根本沒有注意到燕雲澈居然也在這間屋子裡。雖說入京的這幾位質子沒有實權,可是皇帝卻把他們捧到了很高的位置,在外人看來幾乎與皇子比肩,也不是握有實權的趙明遠,可以在明面上輕易得罪的!
趙明遠暗中瞪了管家一眼,這麼大的事也不向他稟報?管家只是低頭,心裡甚是委屈,他稟報過了,是趙明遠自己沒聽進去。
“沒想到小王爺也在這裡!見過小王爺!”趙明遠帶着兩個兒子行禮。那禮雖是行的極爲輕漫,卻也不敢不行。
“趙大人與兩位公子快快免禮。”燕雲澈的語氣仍是輕輕淡淡的,可是聽到那父子三人的耳裡,卻有一種很明顯的壓迫感。顯然,燕雲澈對他們的出現極不歡迎!
趙明遠不禁在心中暗罵,這個趙莘這小賤人果然很賤,居然把燕雲澈拉過來當擋箭牌!不過她以爲光是一個沒有實權的質子就能奈何得了他嗎?她太看得起姓燕的小子了!
“不知小王爺在此用膳實是打擾了,我此來只是爲了一件小事,處治完就走,還請小王爺見諒!”趙明遠的眼神已經越過他,狠狠地望向了趙莘。
她以爲從三房那裡騙走了六個鋪子就沒事了嗎?他趙明遠纔是趙府的一家之主,無論大事小事都是他說了算!趙莘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趙大人請便。”燕雲澈也回得十分客氣,只是他的雙目已經盯住了趙明遠……
“多謝!”趙明遠說着就朝趙莘走了過去,絲毫沒有注意到燕雲澈悄然的變化。
趙明遠早就想好了,他今天絕不會手軟,他就是要當着燕雲澈的面,狠狠給她一個教訓。也好讓姓燕的弄明白這個一樣道理,趙家的東西,他是一文錢都想不到的!誰讓他娶的是趙莘這個小賤人呢!
“不知大伯父這個時候來找趙莘有什麼事啊?”趙莘連站都沒有站起來,手裡還捧着一碗湯,似乎一把趙明遠打發走,她就得趕緊把湯喝了,不然湯就涼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問你,那六間鋪子是怎麼回事?”趙明遠顯然被趙莘的態度給惹惱了,一巴掌就拍到了桌子上,震得桌上的盤上往上一躥,好多飯菜都差點落在了盤子外面。
可是趙莘手裡的那碗湯,卻是紋絲未動,連半點漣漪都不曾有,就那樣安安靜靜地置於趙莘的掌心。
“那我就糊塗了,那六間鋪子是誰帶來的嫁妝?難不成是趙家祖上傳下來的產業?”趙莘輕輕放下湯碗站了起來,臉上帶着譏諷的輕笑。
什麼叫做不要臉?看看現在的趙明遠就知道了!搶了別人的東西,霸佔了這麼多年,還敢明目張膽地來討要!?
“不管是誰帶來的嫁妝,入了趙家的門就是趙家的產業,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有什麼權力佔爲己有?這要是傳了出去,趙家的臉面還要是不要!”不僅明目張膽地來討要,而且還振振有詞!這一堆的歪理,讓人不佩服都不行呢!
“當大伯母被太后罰去庵堂,當三堂姐做下殘害趙家子嗣的事情時,趙家的臉面早就沒有了!怎麼這時候大伯父倒想起還有趙家的臉面嗎?”趙莘字字珠譏,臉面那是給人的,不是給你這種畜牲的,趙明遠!
“好大的膽子!竟敢這麼跟我說話!?”趙明遠大怒!
“你,是誰啊?”趙莘輕蔑地問道。
“反了!反了!你這個畜牲,連自家的長輩都認不出來了!”趙明遠立即叫道,“來人,把家法拿來!我要代二弟來教訓這個不孝女!”
他不提趙明逡還好,一提起她父親,趙莘的怒火一下子就被點燃了!
“你有何臉面提我的父親!?”趙莘勃然大怒,“他走的時候是如何拜託你的?你還記得嗎?你自己是如何答應的,你還記得嗎?可這七年來你又是如何對我的,你還記得嗎!?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我的眼睛是怎麼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