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澈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難道女人無理取鬧起來都是這個模樣嗎?她明知道他絕不是那種拈花惹草的男人,她明明知道他只有他一個女人!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一樣!
“說!不然我跟你沒完!”趙莘粗魯地擼了擼袖子,一心要上演手撕狐狸精橋段的模樣。
“夫人,你這是在吃醋嗎?”燕雲澈仍是那麼四平八穩,聲音淡淡。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他私底下向手下的人請教過,要怎麼樣才能讓女人迷上他的吻,然後就來找他的好莘兒實踐。沒想到他的悟性極佳,都把他女人的醋意吻出來了,這算不算意外收穫?
“真沒勁,就不能讓我抓你一次小辮子嗎?一點兒也不配合!”趙莘把臉一撇,很不爽的模樣。
從燕雲澈的方向看去,她側着臉,粉嫩的小臉上漾着羞惱的紅雲,漂亮的櫻脣微微嘟着,幾根飄散下來的髮絲,輕輕撩動,那模樣實在誘人至極,讓人忍不住想要……
“難道夫人希望爲夫君還有別的女人!”燕雲澈直起身子,雙手將她輕輕捧住,那樣的小心翼翼,彷彿只要他稍微用上一點力氣,就會把手裡的小美人碰碎一般。
“不準!”她挑中的男人,哪個敢碰?滅了她!
趙莘邊說邊回過臉來,並用最快的速度,伸手夾住了燕雲澈英挺的鼻子,捏了捏。然後趕緊把犯了事的小手,背到身後藏好,一臉爽到了的表情。
哈哈,欺負燕雲澈的感覺,就是好呢!誰讓他每次都欺負他?這次可算是報仇了!
“你呀!”本來聽到“不準”二字,燕雲澈正想誇一句“這樣才乖”,沒想到這隻小狐狸就立即拆他的臺了,害他一句話哽在喉嚨口再也說不出來了。
不過,捏一下他的鼻子,就能讓她這麼開心,燕雲澈倒是不反對讓她多捏幾次!
“我怎麼了?”就許你欺負我,不許我欺負你呀?這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思想,是不對滴!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好吧,燕雲澈總算找到話來稱讚一下他的女人。可是爲毛趙莘有種高興不起來的感覺呢?爲毛她還是覺得自己被他欺負回去了呢?
呃,剛纔還高漲的爽感,頓時被碾得連渣都不剩下了。
“差點忘了說正經事了!”趙莘總算找到了轉移話題的句子了,就想從燕雲澈的腿上下來,誰知燕雲澈仍是捧住不放。多難得他女人送上一次,怎麼能就這麼放她走了呢?
趙莘無語了,“你確定要我要用這樣的姿勢談正經事嗎?”
兒童不宜啊,燕小王爺!用這種姿勢談正經事,你讓正經事怎麼想?
燕雲澈說了,“我覺得這樣很好啊,離得近,夫人說什麼,我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而且還能更快地傳進耳朵裡……”
趙莘,“……”這是什麼歪理?難道你平時跟手下人說正經事的時候,也用這種姿勢。趙莘腦補一樣,那畫面太美,完全不忍直視!
“又在壞笑什麼?”燕雲澈忍不住伸手颳了一下趙莘精巧的鼻子,還敢嫌他們的姿勢不純潔,真正不純潔的是她的小心思好吧!
“沒……沒有了。”趙莘趕緊否認,要是讓燕雲澈知道她在想什麼,估計她今天是出不了這個門了。
“那趕緊說的你的正經事吧?”
“哦,正經事,正經事……”趙莘開了個頭,然後就華麗麗的卡殼了,她剛剛想說的正經事是什麼來着?好吧,讓她再想想!
“需不需要爲夫幫忙?”燕雲澈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耳畔響起,那樣醇厚撩人,帶着無盡的蠱惑,趙莘有一瞬的失神,然後櫻脣一熱,又被某人給欺負了夠!
後來她纔想起來,她是想跟燕雲澈說她算命鋪子開張的事情,日子嘛,她已經定下來了,就在趙子墨成親的前一天。鋪子的名字她也想好了,就叫問天閣。聽起來就很高大上有木有?
所有的策劃都是趙莘一個人想的,但真正的實施就靠清薔與小喜了,小喜在暗,整個商鋪的運作、銀錢的支出收入等等都歸她管。清薔在明,以問天閣主人的身份忙裡忙外,在她身邊負責打下手的四個丫環,是趙莘向燕雲澈討的,要求不高——勤懇聽話會功夫。
說得再白一點,就是做事要麻利,苦活累活搶着幹,還得特別聽話,上頭指哪她們就得立即打哪,完了功夫還不能太差。遇到有客人挑釁,分分鐘就要用武力以及巧勁把他鎮定下去!
就這,還叫要求不高呢?燕雲澈爲了讓她麻煩,可是把手下最優秀的幾個女暗衛都給了她!
自然,幫助趙莘把問天閣操辦起來,他也不是全無好處的。一旦京歌上層的高官貴族都相信問天閣,能問到他們想知道的事情,他們就會把心中所想告訴玄姬,如此一來,不就可以掌握很多秘密了嗎?
想要在皇帝面前混得開?沒有情報消息怎麼行?
他手下的暗衛以及他們燕家安插的眼線,可以提供一部分,既能被玄姬所用,有助於她的回答,也能助她從那些人的嘴裡問出更多的東西,兩者相輔相承,而且他們還能佔到不小的主動權,將事情往他們想要的方向引導。
不得不說,趙莘開這樣一個鋪子,做的是一本萬利的生意,而且對他們多有益處!
如果非要說燕雲澈有所擔心的話,那就是擔心清薔,也就是所謂的玄姬能否撐得住場面。
說白了,玄姬乾的事情跟她以前在青樓乾的並無本質的不同。趙莘只是給它換上了一個高端大氣的殼子,從削尖了腦袋從高官貴族那裡套消息,變成了他們爭先恐後的跑來送消息。若是玄姬把握得好,那自然千好萬好,可是若是她鎮不住場子,那麼……
不過趙莘似乎對這一點完全不擔心,一邊開心地吃着她的小零嘴,一邊全無壓力的問燕雲澈,“你聽說過《龍紋天書》嗎?”
燕雲澈倒是有些吃驚,“那本書不是早就已經失傳了嗎?聽說共有三卷,現在唯一的一卷殘卷,就藏在宮裡。”
皇帝把那本天書看得跟寶貝似的,除了他本人,以及他最信任的幾個大臣與皇子,其他人根本無緣一見,只是聽說他們一起秘密研究了好久,也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難道趙莘竟有這本書?
燕雲澈立即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二皇子趙焰,縱是皇帝最心愛的兒子,把那本書盜出來給趙莘的可能性也不大。難道是他是看過後硬背出來,默寫下來給趙莘的?
總之,一想到那個趙焰的存在,燕雲澈就非常不痛快,更不要說趙莘還暗裡與他來往!
不過趙莘並沒有注意到燕雲澈的變化,而是十分高興地得瑟着,“如果我說,我因機緣巧合得到了完整的一卷,你信嗎?”
她當然不能告訴他,那是多少年以後地球上的科學家們通通種種手段,把那本殘卷恢復了原貌。而她當年爲了執行任務,把那一整卷都背了下來。
不過另外兩卷,難度系統要高得多,不僅僅是人類的奧秘,而關乎到整個宇宙的奧秘。就連他們的科技水平,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將其恢復。科學家一直在努力,猜想倒是不少,但似乎一直都沒有正式結果出來!
“你有一整卷!?”燕雲澈更加不痛快了,這麼大的事你居然都不跟我說?還把不把我當成你夫君了?
“是啊。”趙莘點頭。
她讓小喜交給清薔每日研讀的就是《龍紋天書》,現在清薔的水平雖然還沒有達到她的高度,但出來忽悠人絕對不是問題了。只要他們再抓緊時機,讓衆人相信玄姬預知未來的能力,哈哈,問天閣就發達了!
“夫君要看嗎?我送你一本。”趙莘突然意識到,這麼好的東西,她都沒有給她夫君看,卻拿給了清薔一個外人。呃,罪過啊罪過。
不過這書呢,是本好書,揭示了人類社會的很多奧秘以及人性本身的很多東西。然而大道至簡,一旦你堅持在生活中執行最簡單的道理,你可以說它很多用,也可以說它很無用。
趙莘乖乖地把天書奉上,只求夫君大人能原諒她的疏忽。燕雲澈得了好東西,還不忘問上一句,“這本書一共有多少人看過?”
趙莘回道:“除了你和我,就只能清薔一個看過!”
拜託,這可是在這個時代的無價之寶,趙莘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拿出來給別人看?
就是清薔,她也不是一百個放心的呢?要不然怎麼向燕雲澈求了四個武藝高強的女衛?除了保護清薔,鎮住場面,再就是監視她。她乖乖聽話,你好我好大家好,若是她敢生出異心,那就不要怪她趙莘不留活口了。
她能今天能扶起清薔當上玄姬,明天就能扶起紅薔綠薔當玄姬。聰明人,就應該知道忠誠二字在聰明之上!
“二皇子也沒看過?”燕雲澈又問了一句。趙莘是徹底明白,這傢伙又在吃人家的老幹醋了!
“當然沒有!”趙莘一副捍衛自身利益的模樣。
皇家求這本書就快求瘋了吧?她能白白便宜了趙焰?怎麼滴也得敲他一大筆銀子,別說一整卷送上了,就是隻獻上一半,趙熾的太子之位就難保了!
“真的?”燕雲澈又問。
“比珍珠還真!”趙莘簡直無語!
“真乖!”燕雲澈表揚道。
趙莘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燕雲澈這麼愛吃醋,怎麼不去賣醋啊?只要他往鋪子裡一站,大姑娘小媳婦一看是他的醋,還是屁顛顛地花錢來買?
好吧,燕小王爺此時的注意力都在書上,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女人已經盤算着怎麼把他賣了換錢了。
不爲了迎接問天問閣的順利開張,趙莘可是沒有閒着啊。那小廣告印得刷刷的,只是她玩得很高端。
京歌城內已經連續一個多月沒有下雨,天氣炎熱,別說老百姓們在盼着下雨了,就是達官貴人都受不了,也盼着下場雨降降溫,這時候趙莘的發傳單小分隊就出動了。逢人便給,傳單上書——
問天閣玄姬雲:三日後有雨一場,子時起,寅時停!
於是京歌的百姓們激動了:問天閣在哪?沒聽說過呀!玄姬是誰?美女嗎?還有那雨,真能子時下,寅時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