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趙莘問飛琳飛錦,“準備好了嗎?”
兩個丫頭答道:“小姐放心,就等着看好戲吧。”
趙莘滿意地點點頭,大房花了那麼多金條買五步毒蛇來“孝敬”她,她當然也要好好回敬一番,不然不是顯得太無禮了嗎?
這晚趙明遠又宿在了章氏房裡頭,別看章氏被嚇得說得都有氣無力的,可是一到了牀上,她就又生龍活虎了。
她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討好趙明遠的機會的,男人都是一樣的東西,他不是什麼時候都想吃你這一口,一旦想吃的時候你不給,那麼很可能他再也不想吃了。反正吃不着你,還有很多其他女人能供他享用,尤其是現在她與懷孕秦氏的爭奪戰,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她更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與趙明遠恩愛的機會了。
不過到處受了驚嚇,精神有些不濟,好在趙明遠的年紀也大了,也不如年輕時候那麼能折騰了,倆人幾番雲雨之後,閒閒聊了幾句,便睡下了。只是心中有氣,都睡得不沉。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章氏忽然聽到有細細碎碎的聲音傳來,剛開始還以爲是她聽錯了,可是越到後來聲音越多,她便警覺了起來,輕輕推了推趙明遠,“老爺,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嗯?”趙明遠雖是眠得淺,卻並不願意睜開眼睛,“哪有?睡吧。”
別看趙明遠在人前人模狗樣的,可是一進到被窩就根本不像是男人。除了那個老太爺爲他選定的正妻,他所有的妾室都有一個特點,就是上面鼓,而且是越鼓越好。那樣摟着睡覺的時候才舒服。
章氏聽了趙明遠的話,怕驚醒他,也不敢亂動。只能繼續睡了,可是那細細碎碎的聲音卻讓她十分擔心,好在到了後來終於慢慢消停了。
她也再次放心休息了,可就在她正要再次入眠的時候,突然感到了一陣巨痛!
“老爺,你咬痛我了!”章氏已經聞到血腥味,並看到了殷紅的血,痛得是滿頭冒汗!
她家老爺雖然也有咬人的習慣,可都是鬧着玩的,幾時像這樣真咬過?她痛得要死,恨不得把趙明遠滿嘴的牙都敲碎了纔好!可是她沒有這個膽量,她所有的一切都仰仗着這個男人,無論什麼時候她都不能得罪他!
所以她只能忍着巨痛,好言勸他鬆口。
可是此時的趙明遠卻像是着了魔一樣,一張臉已經紅成了豬肝色,滿頭是汗,全身抽搐着。而且嘴下卻是越咬越緊!
“老爺,你瘋了!”章氏實在痛得受不了,簡直要死過去,便不管不顧地用手去掰開趙明遠的嘴!
“唔!唔!唔……”趙明遠的眼淚都下來,已漸蒼老的身軀還在那裡亂扭着。章氏哪裡還能去管他,先救自己要緊啊,“老爺,你鬆口!鬆口!”
一個要另一個鬆口,而另一個卻咬越緊,於是兩人在被子扭打了起來!
噗的一聲,被子掉到了地上。章氏就慘厲的尖叫一聲,驚暈了過去!
那牀.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爬滿了各種毒物,有蛇、有蜈蚣、有毒蠍子……簡直是五毒俱全!也不怪趙大老爺死咬着她不放,大老爺的屁股被幾條毒蜈蚣咬着呢,那叫一個疼啊!他的手又被蛇給纏住了,不能去救他高貴的屁股,只能在那裡扭啊扭啊……
章氏的一聲慘叫,很快驚動了大房裡的人,丫頭婆子們推門進去,又是一連串的驚叫聲。這邊還沒停息呢,趙芷萱的閨房又傳出了同樣的尖叫,緊接着又是一連串的聲音,與這邊遙相呼應。
趙莘與飛琳飛錦站在屋頂上,聽得那叫一個愜意啊。
處處欺凌別人的大房也有今天嗎?真是報應啊!
只是飛錦不明白,“小姐,他們送你的可是五步蛇啊,只要被咬上一口就必死無疑,你送他們這些東西,毒性也太低了吧?”
除了把他們咬傷,給他們一點教訓以後,根本不能傷及他們的性命嘛!這實在太仁慈了,這些人可是盼着趙莘死,無所不用其極呢!
趙莘只是一笑,“要是他們一下子都死了,還有誰陪我玩呀?”
以趙莘現在的能力,要趁大房不備把他們全弄死,已不是什麼難事了。只是,她可不想賠上自己的性命去弄死他們!
趙明遠與她不一樣,趙明遠可是堂堂的戶部尚書,朝廷命官,天子愛臣。若是他死了,必須震動朝野,就不要說趙賢妃了,皇帝也一定會派人徹查此事,到時趙莘就跑不掉了。她還沒有拿到太子的心臟呢,怎麼能給趙明遠這幫畜牲陪葬?
現在可以他們受驚受傷受羞辱,卻又不能當面發作,這分寸把握得剛剛好!
“話是這麼說,”飛錦又道,“可是他們一定會猜到是小姐你做的,日後肯定會來找你麻煩的!”
趙莘哼了一聲,“我就是再安分守已,又何曾見他們放我一條生路?再說今天的這些毒物,是借了三夫人的手進的趙府,就算找麻煩,大房也得算上三房一份呢。”
飛琳道:“小姐真是聰明,將三房與咱們綁得越緊,就越便宜小姐日後行事。”
她很清楚,趙莘要的不僅僅是大房的性命,而是要他們身敗名裂嚐盡人世苦楚,再丟掉性命。趙莘就是要大房償還清他們的債再去死!
趙莘讚許地點點頭,“你倒是個聰明丫頭,話雖不多,卻句句都說中要害。”
飛錦撇撇嘴,這是在說她話多,又無什麼大用麼?不過她想問的事情,還是要問,“那小姐又爲何要在秦氏的房間也放入毒物?她不是跟三夫人一夥的嗎?”
趙莘回道:“那也只是暗地裡一夥,現在趙明遠恨我入骨,要是讓他知道他新擡的妾室與我這邊的人是一條心,趙明遠還能容得下她嗎?”
飛錦哦了一聲,她還真沒想到這一層,原來是趙莘拋的一個煙霧.彈啊。章氏與秦氏已然是水火不容之勢,章氏肯定不會放過任何能夠置秦氏於死地的細節,趙莘又怎麼可能放出這麼大的漏洞給她逮呢?
這個秦氏日後還有用處呢,就看她自己夠不夠聰明瞭。
第二日,大房的幾位主子就集體起不來牀了!就連不少奴僕也都受了傷。
大老爺趙明遠被咬傷了屁股,只能趴在牀上休養,三小姐趙芷萱則被咬傷了小腿,也只能呆在牀上了。
大少爺與二少爺一個傷了胳膊,另一個則傷了男人的根本,聽說腫得奇大,連方便都困難了,也不知以後會不會影響娶媳婦。此時正在自己的房裡鬧得呼天搶地呢,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可能不是個男人了?
二房與三房的人聽了,都當成笑話在傳呢。
不過最慘的要數貴妾章氏,傷得是女人最驕傲的地方,誰讓老大爺啊嗚一口咬得那麼準呢!那一邊生生被他給咬掉了半個,從此以後只能一邊重一邊輕了,只怕一個不小心走路都會摔的呢。
只是傷得那樣隱秘,又不方便府醫醫治,最要命的是,趙大老爺以後恐怕都不會找她侍寢了。從今以後她就是一個殘缺的女人,其實不能生孩子,她已經算不完整了吧?
既然她那麼喜歡做大房的走狗爪牙,那趙莘便讓她好好嘗一嘗做爪牙的代價!
就連懷有身孕的秦氏也未能倖免,手上腳上都受傷,雖是受了輕傷,卻被嚇得不輕,不過經府醫的全力施求,但是沒有傷着腹中的孩子,府醫也因此受到了趙明遠的重賞。
趙莘聞言輕輕笑了,這個秦氏果然是個聰明的,趙莘只不過在她房裡放了幾條小蛇而已,她就知道應該聰明地讓自己受了傷,但又不能做得太過,以免傷了她在府中立足的根本!
最最可笑的事情來了,大房明明被趙莘整得這樣慘,可他們也只能在自己的院裡大罵大鬧,卻不能上門去找趙莘的麻煩,而且對外還只能宣稱,夏天蟲蟻多,所以不小心被蜇咬了。
人哪,到了一定的地位,就會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尤其這一次大房主動挑釁,卻輸得這麼慘,又如何好意思讓外面的人知道呢?
只是他們對趙莘的恨更深了!
那又如何?其實趙莘倒是希望他們能上門來鬧一鬧,她還有更侮辱的話在等着他們呢。他們以爲她把蛇剝了皮掛到了樹上,晚上就不會以其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嗎?
可笑!五步蛇那麼貴,她可捨不得把它們就那樣削了皮,除了送了一小部分送給燕雲澈玩,其他的都託他賣掉了。哪怕只有原來三四成的價格,那也是不少黃金呢!
那些掛在樹上的蛇不過是些最便宜的蛇擺了,反正趙芷萱見了也只會讓人趕緊處理掉,根本不會去細看。至於昨晚那些蛇啊蠍子蜈蚣什麼的,也是買的最便宜毒性最小的,先去折磨大房一把。等她折磨夠了,再要他們的命不遲!
飛錦正抿着嘴笑着:“三小姐怎麼會知道那碗粥里加入了吸引五毒的氣息呢?”
那樣的粥,趙莘可是給大房裡的每個主子都敬上了一碗呢,不用說他們拿到粥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怒摔到地上。但凡他們能對趙莘有點尊重,哪怕是讓下人把粥給倒了,他們都不會有這樣的下場!
所以,只能送大房兩個字——活該!
趙莘問飛錦道:“三夫人現在在忙什麼?”她給三房創造了這麼好的機會,就看三夫人爭不爭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