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綰離站在原地,收回腿,身子綽約背脊挺拔。雙眼漆黑如墨,深而幽靜。她淡淡地掃視了一眼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六名女子們,收回自己的視線,淡然自若,疏離清冷。
下邊坐着的大臣們皆是紛紛大跌眼鏡(PS:如果有眼鏡的話……),他們瞠目搪舌地看着比試擂臺上淡然的墨綰離,心中更是覺得驚奇萬已。
他們一直都不報以希望的墨綰離,竟是有着這等的身手。這如何不讓他們驚訝。
墨文和安嵐也是驚訝的,他們睜大着雙眼詫異地看着擂臺之上光彩奪目的墨綰離,心中亦是欣喜萬分。沒有想到他們的女兒也是如此的厲害,難道以前綰離藏得太深了以至於他們這父母都沒有發現嗎。可能是因爲學這些功夫爲了在王府之中自保而已,想想墨文和安嵐便是覺得心酸,女兒過得不快樂不幸福,他們也只能支持和離了。
墨綰離此時根本不知道,因爲自己的身手讓她的爹和娘都覺得心酸,畢竟這麼厲害的功夫得下多大的時間和汗水去學。這讓墨文和安嵐心中原本的一些對燕傾辰的希冀也消失殆盡。
而一旁坐着喝着杯中烈酒的墨淵離,挑了挑脣,周身瀰漫的冰冷徹骨的氣息讓大臣們都退避三尺。沉寂冰冷的眼眸幽幽地注視着擂臺之上背脊挺拔的少女,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下邊臉色最難看的要數墨淑夏和歐陽靜了。
墨淑夏在座位之上憤恨地看着比試場地上冰冷的少女,眼中滿是驚訝和不敢置信。她實在是想不到,墨綰離竟是這般深藏不露。回想着方纔墨綰離那緊扣住花槍的畫面,她的心底不禁一陣冷汗。前幾日墨綰離曾經用那雙手緊扣住她的下巴,想想便是覺得後怕,以墨綰離手中的力道,肯定是足以把她的下巴給捏碎,她當時還真是找死的去辱罵她。
墨淑夏想到這,心底不禁地有着一絲輕鬆,鬆了一口氣,幸好當時墨綰離放過了她……
而歐陽靜這邊。歐陽靜自持高貴的面龐有着一絲的惱恨和尷尬。她面色陰沉,眼內的鋒芒暗涌,讓人不寒而慄。她自是沒有想到,這聞名京城的墨綰離竟是這般的厲害,把她們北國除了她之外的人全都打倒了。雖然她是這些人中最厲害的人,是她們的領軍人物,但是這些人裡那使銀針的女子她心底還是有一些沒底的。畢竟她和銀針女子沒有打過,銀針女子是由於父親的地位比不傷上她的父親,纔是順從聽話的。
只是連銀針女子都被墨綰離輕而易舉地打倒了,而墨綰離在把這些人都打倒了之後,身上竟是絲毫沒有損傷,這些女子竟是連她的一根毫毛也沒有碰上,這簡直就是讓人感到驚悚。
歐陽靜的面色陰鬱而蒼白,想到如今的這般情況,她是不得不上的了。想到此,歐陽靜咬了咬牙齒,瞥過眸子去瞧瞧遠處端坐與身旁的使臣聊着天的北陌璟,心下一沉,決定上場。
接着,這場比賽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北國和南燕國各只剩下一人:歐陽靜和墨綰離。
歐陽靜邁着腳步,身着金絲軟甲上了擂臺。
那金絲軟甲被識貨的大臣看到,大臣不禁嘶的一聲發出驚訝,嘴中脫口而出:“是刀槍刺不穿的金絲軟甲 !”
衆大臣聽了,皆是驚訝,心中對墨綰離更是擔憂起來。如若墨綰離輸了,那麼他們也會被皇上的怒氣牽連到。
皇帝燕天因爲墨綰離扳回了面子,此時的面色不似方纔那般難看,他的目光沉沉地注視着擂臺,他把國家的顏面都壓在了墨綰離的身上。如果輸了的話,那麼南燕國就將在天下之人前丟盡顏面,畢竟鄰國表示友好送上賀禮,而他們卻是沒有能力拿到這賀禮,這不是奇恥大辱嗎。
此時更多人的目光望向了墨綰離,各種各樣的視線讓墨綰離感到不適,她淡淡地瞥了一眼下邊的人一眼,那人登時被那眼神中的寒芒給嚇得收回了視線。
墨綰離沉着一雙冷眸冷眼看着歐陽靜的上場,眼神都不在那金絲軟甲身上掃視一眼。
歐陽靜看着對面站立着的墨綰離,黑夜寂寥,她孑然站在對面,蠟燭的燈影影影佋佋,她的半邊完美無瑕的左臉 ,眉目如畫,膚白似雪。
最後一場比試 :墨綰離VS歐陽靜。
她們二人首先一直未動,只靜靜地看着對方。忽而一陣秋風突不及防地從殿內吹進殿中,墨綰離身上的長衫 被風吹起,長風冰冷。
也是在這一時刻, 宮燈內的蠟燭被秋風吹得影淖閃閃,陰影忽而閃爍。墨綰離與此同時,陡然從原地躍起,探手前推,變腕,成爪,幽深漆黑的眸子內鋒芒暗涌。
這次的速度很快!嗖的一下,迅速捏住了歐陽靜的脖頸。歐陽靜猝不及防地被墨綰離捏住了脖頸,心下一驚,暗歎這迅捷的速度。她頓時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
歐陽靜登時抽出自己的寶劍,擊向墨綰離扣住她脖頸的手,狠狠一砍,卻又是被墨綰離躲了過去。
墨綰離眼神凌厲,眼角微微眯起,耳廓微動,立刻閃身迅速躲過了歐陽靜的再一次的刺來。
歐陽靜見着再一擊還是未起作用,一腳橫掃向墨綰離,帶着狠厲的風聲。
她耳廓微動,身體順勢一個詭異的曲折,躲過了這一腿。接着,她順勢緊抓住歐陽靜並未來得及收回的腿,扣緊,發力,驟然一拖,把歐陽靜連帶人一起拖動,再發力一甩。
猝不及防地被一拖住腳,再一甩,要不是歐陽靜的反映快一些,她早就狼狽地狠狠跌倒在地。現在她只踉蹌了幾步便是定住了身形。歐陽靜轉過身,目光森冷的看着墨綰離,眸中滿是怒火。
墨綰離是第一個!把她打得這麼狼狽的人!
歐陽靜咬牙切齒,往日就算是打鬥也高貴典雅的她不復存在,只有着一臉恨意和殺意的歐陽靜正死死盯着墨綰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