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即便這是華家的規矩,也總是要看看是對什麼人吧?不看大人,你連未出世的孩子也不看嗎?”
左蕭看向華老輕聲說道。
今天,華老爲了華晉豐的事情,將他們都請來。
華老格外疼愛玄蕭然,玄蕭然與左蕭感情要好,左蕭便跟着他一起喊華老爺爺。
華老對左蕭更多的是欣賞。
此時,左蕭開口,華老倒是沒有嚴厲的叱喝。
只是華晉豐接過話說道,“左少,這是華家的家世,你最好不要過問。在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爺爺的重孫子,更應該跪。”
“華晉豐!”左蕭怒聲說道。
“左蕭!”女人叫着他的名字。
左蕭看過去,眸色中的沉痛已然無法隱藏。
蘇北擡眼看着他,輕聲說道,“如果爲了我好,請你別再管了好嗎?”
蘇北眼中的祈求,他看的清楚。
左蕭眸色深擰,沒有說話。
蘇北面對着華老,緩緩跪下。
華老的眸色中,倒映出女人跪在地挺直的身影。
他眸色微動,這是那個倔強的女人嗎?
蘇北跪在華老的面前,頭微微揚起對上他的視線,輕聲說道,“爺爺,對不起!我們錯了,我們不該私自做主登記結婚。我們不該頂撞您,惹您生氣。”
蘇北緩了口氣,繼續說道,“我承認,六年前我入獄服刑三年。但是,我不承認我有罪。我是被冤枉的,也許爺爺不相信。您以爲一切都是晉安故意給我洗白身份的。可是,我懇請爺爺花費十分鐘的時間,看看關於我的這份庭審判決。爺爺閱歷深厚,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蘇北的字字句句,猶如細密的針海,頃刻間狠狠的刺入左蕭的心中。
他此時,才漸漸明白蘇北做做這一切的原因了。
原來,他也逃不了干係。
男人的雙拳,只見青筋暴起,不見血色。
蘇北溫淡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她已經無法掌控聲音中的顫抖。
“央視的報道,我視線並不知情。但是,絕無虛言。汶川我去過,死裡逃生我經歷過,資助那兩個孩子,直到今日我都從沒放棄過、”
豆大的汗珠自蘇北的額頭滾落,頭有些暈,蘇北咬緊牙繼續說道,“我知道,與爺爺眼中,我所做的不過是滄海一粟根本就不值一提。我自己也這樣認爲。可是我只想讓爺爺知道,我們並沒有欺騙您。”
華老的手微微收緊,眉宇間的溝壑似撫平了些許。
蘇北的臉色越加蒼白,她的身子微微輕顫着,“爺爺,我知道盡管如此,在您眼中,我也決不是配走進華家的女人。可是,我跟晉安真心相愛。如今,我們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
蘇北覺得難受極了,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您真的忍心拆散我們一家三口嗎?您真的忍心,讓您的重孫子生下來就面對破碎的家庭,生來就沒有媽媽嗎?爺爺,求您成全我們吧。”
蘇北虛弱的身子晃了晃,眼看就支撐不住。
兩個身影同時起身,飛快走向蘇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