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貫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一向萬事萬物都難以引起其情緒波動的……宮宸戔,一剎那,面色紅橙黃綠青藍紫一次晃過,那叫一個豐富、那叫一個多彩、那叫一個……
雲止看着,眸底強忍着笑未表現出來。而落下的匕首,未曾有哪怕是半分停頓。
火光電石間,宮宸戔哪還顧得了什麼,一個運功強行衝破身上的穴道。迅即,迅疾如風急忙往旁一側。
下一瞬,那帶着凌厲風聲落下的匕首,鋒利的匕身便半截硬生生沒入了牀榻的木板,發出如利箭鏗鏘一聲沒入柱子的‘爭鳴’聲。可見,她出手之重、之狠。
宮宸戔看着,後背,冷汗止不住微微一冒。剛纔,若是遲了那麼一小分……
雲止眸光閃動,被強吻後不可避免帶着一絲紅潤的脣角,明顯勾起。如此刻這般情緒外漏、驚慌的宮宸戔,實屬罕見。先前那一刻,叫他對她‘用強’、叫他對她……不報復回來,她就絕不是雲止。旋即,沒有絲毫停頓,飛快再行出手,欲制住衝破了穴道之人。
宮宸戔是什麼人,笑話,豈還有讓雲止再得逞的道理?
千鈞一髮之際,同樣眼疾手快的出手,一把就準確無誤扣住了雲止手腕,再翻身壓住。
頓時,場面,徒然一個直線逆轉。宮宸戔隨即再快疾的將雲止雙手強壓制在了雲止頭頂。怒目而視中,那一絲喘息顯而易見。
雲止瞪向壓在自己身上的宮宸戔,毫不畏懼。
宮宸戔慢慢平復着那一抹絮亂的呼吸,這一刻,儼然有親手掐死麪前之人的衝動。
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些……該死的,究竟是誰跟她說的?一個女子……一個女子竟然說出這等話來……宮宸戔扣着雲止雙手手腕的手,一時,不自覺一點點收緊,恨不得硬生將那手腕給捏碎。半響,面無表情俯視着下方之人,壓制着怒火道,“可本相還就喜歡在上面了。”
話落,另一隻手一把挑起雲止的下顎,就一個俯身,狠狠怒吻了上去。
這一吻,不同於剛纔,帶着一股狂風捲落葉般的狂肆。彷彿,要一口將身下之人拆吃入腹。
雲止同樣的惱怒,該死的宮宸戔。在宮宸戔深入的那一時刻,抓住了時機的毫不留情一口咬下去。有了上一次咬到自己的經驗,這一次自然不會再犯一樣的錯誤。
霎時,宮宸戔因吃痛而擡起頭來。一縷豔紅色的鮮血,順着薄脣脣角溢出。
雲止看着,只覺還太還太清了,“右相,本相一向沒有被人壓的習慣。記住,僅此一次,下不爲例。”
音聲落,沒有人看清她到底是如何動作的。轉眼的瞬間,但見她,已經雙足踏地,翩然站在了一片狼藉的地面上。伸手,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身上略有些凌亂的衣袍。
宮宸戔倒在牀榻上,渾身無力。他甚至絲毫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麼時候下的毒。
雲止隨之回過身去,上前,一腳踩踏在牀榻上、宮宸戔的身旁,如同之前一般居高臨下俯視牀榻上之人。再一度嚴厲狠色警告,“右相,你可給本相一字一句記牢了……”
“砰——”的一聲,房門倒地聲毫無徵兆響起,突的打斷了雲止才說到一半的話。
側頭望去,只見,琳琅面色蒼白、整個人狼狽的倒在地上。而皇帝東申澤,則正趴在他身上。也不知,是房門太脆弱、不堪一擊了,還是兩個人……
八目相對,這‘亂’的情形,四人皆有些反射性的目瞪口呆。
東申澤呆呆的望着那牀榻上的兩個人,望着雲止那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頓時渾身一陣雞皮疙瘩。
琳琅亦是久久無法反應。顯然,剛纔房間內的那一段對話,兩個人都一字不漏的聽到了。沒想到,沒想到前方之人真的……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
宮宸戔面色很快恢復如常,波瀾不起。暗暗凝聚內力,企圖壓制住體內所中的‘軟骨散’。
雲止的面色,也很快恢復如常。踩踏在牀榻上的那一隻腳,不緊不慢放下來,落在地面上。俯視那還趴在琳琅身上的東申澤,無聲詢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東申澤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子,悻悻的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袍。
琳琅不敢起身,在身上壓着的力道沒有了之際,連忙畢恭畢敬的屈膝跪好,深深的低垂着頭。
先前,在東申澤的房間內,東申澤確實只‘單純’的要琳琅撫琴、助興來着。可,漸漸的,忍不住想玩一點新鮮、刺激的。聽東申澤的話,知道雲止買下琳琅的目的,於是,忍不住便也想看看……當然,東申澤絕沒有這等古怪的‘癖好’,只是一個‘玩玩’而已。
東方卜當初會特意對東申澤說起琳琅,也正是因爲料準了會有這結果。
琳琅不依,自然掙扎。一逃一追之下,出了房間,東申澤一把抓住琳琅,卻不想意外聽到房間內……
依照雲止與宮宸戔的洞察一切、以及銳利,別說是房門外發出那麼大的聲響,就是一根小小的銀針掉在地上也絕對可以聽得清清楚楚。但奈何,剛纔那一刻,兩個人……以至於,自始至終,竟誰也沒有發現房門口有兩個人在偷聽。或許,更準確的說,是東申澤壓着琳琅、將琳琅壓在房門口偷聽,琳琅並非自己要聽。
東申澤隨即走上前去。雙手環胸,一邊繞着雲止不停的一圈接一圈旋轉,一邊神色古怪打量起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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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止任由東申澤打量,沒想到沉迷女色的東申澤,如今,竟還玩起男人來了。不過,看琳琅這個樣子,應該還沒有吃什麼虧,“下去吧,回之前的船隻去等着本相。”
這一句話,顯然是對跪着的琳琅說的。不過,也是說給東申澤聽的。
東申澤自然看出了雲止護着那地上之人,想讓他先離開。可他,偏偏就不讓,“不,不許走。”
琳琅在兩句話之下,神色小心翼翼的擡頭,望了一眼雲止,沒有動作。
雲止蹙眉,側頭望向在她身側站定的東申澤。
“沒想到,左相竟還有這等‘癖好’。先前大學士說起,朕還有些不信來着。”
說着,東申澤的目光落向牀榻上面無表情坐起身來的宮宸戔。沒想到,他東清國的兩大丞相、兩大支柱,竟都有這等‘癖好’。難怪,難怪有時候總覺得宮宸戔看雲止的眼神有些不對勁,難怪宮宸戔身邊多年來一個女人也沒有,難怪……
東申澤渾身上下,一時間,止不住抖了一抖,再抖一抖……
雲止看着東申澤的神色,沒有解釋,只道,“皇上,本相有沒有這等‘癖好’,那是本相的事。琳琅是本相的人,本相不想其他人‘碰’他。”
這所言的‘其他人’,很明顯,指的就是東申澤。
東申澤越見雲止護着,便越是不放,“可朕,偏偏就要。怎麼,左相要違抗朕令?”
“皇上,本相已經說了,他是本相之人。其他人,誰也不許碰。”對上東申澤的目光,雲止語聲加重一分。
東申澤聞言,不覺黑臉,立即擺起臉孔瞪着雲止道,“雲止,皇陵之事,朕還沒有與你算賬,你竟敢……竟敢這般對朕說話……”
“皇上,本相不敢。”說着不敢,可態度卻分毫不讓。
宮宸戔側頭,淡淡的瞥了一眼那跪着的琳琅。雲止前後不一的話語與態度,讓他一時竟分不清雲止對琳琅,究竟是何種態度。
琳琅跪着,話語,一字不漏聽在耳內。沒想到,前方之人竟如此護着他……
這時,龍舟,毫無徵兆的再次劇烈一晃。剎那間,使得龍舟上的所有人,都身形不穩的晃了一晃。
雲止蹙眉,先前那一晃沒時間、精力理會,可接二連三……一道腳步聲,在雲止思忖之際,忽然快速傳來。旋即,只見一名侍衛神色有些慌張在敞開的房門外屈膝而跪,“皇上,河面上突起風浪……”
一觀侍衛的神色,便不難看出這風浪大小。
雲止稍稍蹙了蹙眉,她並不會水性。轉身,走到敞開的窗邊,往外一看。
東申澤壓根不在意,隨口道,“風浪就風浪,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話語中,還帶着一絲指責之意。這麼大的河域,若沒有風浪,才奇怪了。
侍衛臉上的慌張有增無減,急忙望向端坐在牀榻上的宮宸戔。
宮宸戔看着,命侍衛去取一套乾淨的衣袍來。縱使再大的事,也等他換了身上這溼透的衣袍再說。一舉一動間,儘管一身狼狽,卻也是另一種難以言喻的優雅。
·
片刻後,船頭。
步出船艙的雲止,一眼便看見了那一襲站在船頭的靛青色身影。
整一艘龍舟,在越來越大的風浪之下,不停的左右來回晃動,令雲止很是不舒服。走近,在靛青色身影的身側站定腳步。身朝波濤盪滌的茫茫河域,面無表情道,“東方卜,本相記得,本相曾明確的警告過你。但似乎,你並未將本相的話放在心上。”
東方卜聞言,側頭,向着身側之人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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